第115章(2 / 2)

在场的就他一个懂医,方杉并不怕被拆穿,犹在假模假样下针。估摸着闪闪也差不多吞吃完毒素,干净利落地退针。

几乎在取出银针的同一时间,就见老鼠重新有了活力,从方杉掌中跳出,逃命的本能促使它冲到桌子下面。

那里都是贵女坐的地方,惊吓中连忙站起身,宫人忙着去捉老鼠,方杉则是笑眯眯望着还在试图控制老鼠的巫医,轻声道:别再白费力气。

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这场比试的胜负,承元帝依旧是一个表情,面上看不出绝地反击后的喜悦,反而淡淡道:各有千秋,算作平局。

顿了顿,反而用言语敲打了一下方杉:你年纪轻轻能有这种本事算是可以,但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万不可骄傲自负。

方杉点头称是。

使臣的脸色已经相当难看,承元帝看似是在敲打方杉,实际上分明是暗含讥讽越秀。

随便一个小太医就能胜过越秀精心挑选的巫医,岂不侧面衬托出他们的狂妄自大?

越秀国使臣面上不显,心中却是将方杉暗恨上了。

一个陈严的妹妹,还有这个小太医,一顿晚宴下来,已然成了他心中除之而后快的存在。

方杉赢了比试,承元帝也没给什么赏赐,仿佛在他看来真的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对方越是毫不在意,越秀国的使臣脸色便是愈发难看。

方杉退下没多久,太监总管跟了出来,手捧着一个小匣子,内里是金银珠宝,说是陛下私下赏的,不让声张。

方杉本来要塞给太监一些,后者却是执意推拒,他能坐上总管的位置,自然知道有的东西能拿,有的不能。

深思熟虑一番,方杉还是决定用陈柳柳的身份和陈严回将军府。适才被魏苏慎的琴音摧残的头疼,宿主估计也被自己的歌声摧残了心灵,现在见面再共处一晚,完全是在互相伤害。

在马车上等了好一会儿,陈严才出现。

做的不错。这是他对方杉说的第一句话。

方杉笑了下,目光探向马车外:看来你是真的很讨厌越秀国。

立场不同罢了。

陈严骨子里是一个有血性的人,若是堂堂正正战上一场,无论折损多少士兵,哪怕他自己马革裹尸,也不算什么。问题在于越秀最喜欢的便是做表面功夫,看着俯首称臣,私底下阴招却不少。

方杉的声音听着有些敷衍:是挺麻烦的。

陈严瞧出他的思量,淡声道:你还没有放弃太子妃的位置?

方杉伸出一根指头晃了晃:志在必得。

恕我直言,这不大可能。

方杉:陛下会同意的,只要

低声和陈严说了几句,后者神色复杂,最终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

承元帝近来心情不佳,有言官上奏弹劾太子的乐艺不堪入目,是人就没有十全十美,然而在这些言官眼里,太子必须是完美的。

在言官上奏都是事实的情况下,发怒责骂都会引人诟病,承元帝一时也想不出该如何处理,正如他觉得太子的琴艺已经没救,再训练也是一样的结局。

陛下,太子应起到表率的作用

言官一开口,承元帝更加头疼,打断道:朕记得你也有个儿子。

言官一怔,点了点头。

多大了。

十七。

承元帝揉了揉眉:和陈爱卿的妹妹差不多大小。

他只是无意识的一说,单纯想转移话题,不愿再听言官废话,哪知话一出口,言官表情惊恐,承元帝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他在害怕什么

指婚。

陈柳柳背后是整个将军府,娶回去势必不能苛待,再想想对方单手劈巨石的画面,言官脚就有些站不稳。

倒是臣忘了,殿、殿下如今不到二十,不但要分担政事,还有功课要学习,言官一改之前的锋利,小心翼翼措辞:疏忽乐艺情有可原。

承元帝手指一动,忽然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事实:陈柳柳作用比想象中要大。

接下来的几日证明了他的猜想,在一些有个性不畏死的文官又开始说要以和为贵,对待周边的小国要采取怀柔政策,陈严的士兵太过冷血等等。每当这个时候,承元帝便微微透露出一丝想赐婚的心思,平日喋喋不休的大臣瞬间安静了。

将军府。

早前陈严搭了个花架,方杉坐在下面乘凉,吃着冰凉的葡萄神情惬意。

真的要这么做?

方杉点头:听说宫里再过不久就要选秀,这是个好机会。

承元帝正值壮年,每年的选秀仍旧是照常进行。

陈严看着他的模样,想到那晚在马车里的对话

只需要向陛下透露一点风声,比方说在做不成太子妃的情况下,我很可能因为移情作用去参加选秀。

陈严:你就不怕陛下一气之下把你和某个臣子指婚?

方杉勾了勾嘴角:除非他想跟人结下死仇。

为什么要这么固执?

因为命中注定是一家人,方杉笑容明媚道: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做不成太子妃,他就做太子的继母。

大热天的,陈严却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作者有话要说:承元帝:不用想了,太子妃非你莫属!

第155章心怀梦想无限好

不同于优柔寡断的文官,陈严是个行动派。除了在战场上,无需太过瞻前顾后。

在方杉做出决定后,翌日他便进宫。

承元帝近来心情大为舒畅,见到陈严时嘴角都是弯起的。

陈严内心冷笑,哭的时候兴许就要到了。

爱卿为何面色如此严肃?瞧见他的脸色,承元帝的笑容也下意识一收,以为有什么不好的情况发生。

陈严自然不可能直接提起方杉入宫,一板一眼地先从正事讲起:越秀国借着宫宴举办一场无聊的比拼,臣怀疑是另有所图。

听到越秀两个字,承元帝就不舒坦,就像看到一只在眼前蹦来蹦去的跳蚤,碍眼却还打不死。

这帮人算盘打的倒是精致,无非就是展露一下实力,提醒朕不要轻易对他们出手。

陈严:但为何偏偏用这种方式?

承元帝目光变得阴沉,仿佛察觉出一些不对劲:的确过于明目张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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