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的小太监一直关注着魏苏慎的一举一动,等他看完最后一页后,才敢开口:殿下,有关聘礼
孤亲自准备。
小太监尽量吞下震惊,腆着一张笑脸:殿下可真用心,陈姑娘有福。
宫中有传太子并不喜欢陈柳柳,是被迫成婚,现在看来,传言并不属实。
家世好的姑娘嫁人聘礼都是成箱成箱抬过去,这就足够羡煞旁人,然而陈将军的妹妹很快打破了这个纪录。
一车接着一车的聘礼如流水般运往将军府,上面的箱子垒得非常高,哪怕用麻绳捆好,都有摇摇欲坠之相。
不愧是将军府嫁妹妹!
就没听说过哪个太子妃会有这么多聘礼。
大开眼界!
陈严为人再低调,这般不要命的聘礼轰炸下,也成了全京城最为瞩目的焦点。
再过一段日子,估计全天下女子都会羡慕你。
望着在花架下很没形象翘着二郎腿小憩的方杉,陈严眉心一拢道。
方杉:羡慕一个男人?
陈严摇了摇头,随手打开一两个箱子,目中露出诧异:太子可真是大手笔。
单是这一个箱子,就塞满了红珊瑚,莹润透亮,一看便知是上乘货。
方杉扫了一眼,没什么兴趣地别过头,连开几个箱子,不是珠宝玉翠,就是宝石字画。
陈严望着他的表情,就知道是不满意:不喜欢?
方杉失望道:没酒。
陈严:箱子里的随便一件都比酒珍贵许多。
再珍贵也是别人掌心中的玩物,而酒喝了就是自己的,何况方杉突然看向他:喝酒壮胆。
陈严发自内心地祈祷张太医能够早日嫁出去,因为他诡异地觉得这话竟然有几分道理。
这是被同化的前兆。
方杉薄唇一抿,没有预兆问道:新婚之夜,假使我喝醉酒对太子做了些什么,是不是也可以被原谅?
陈严面无表情告知:新婚之夜,不要酿造血案。
换个想法,方杉重新躺回摇椅上,懒洋洋道:我喝醉,太子会不会趁机对我做什么?
陈严想都不想道:不要多想,你是绝对安全的。
方杉哦了一声,脑袋一歪,睡过去继续做白日梦。
陈严命人把箱子抬进去,刚一有动静,方杉如诈尸般直起身:给我纸笔。
做什么?
方杉:聊表相思意。
陈严十分配合地拿来纸笔。
方杉捋了捋纸面,正要落笔,怀疑的视线在陈严身上徘徊:为什么不阻止我?
陈严:你能把注意力放在太子身上,这是好事。
语毕迈步离去。
提笔写了两句撩人的情诗,酸的自己牙疼,方杉把纸揉成团,扔到一边,觉得还是继续靠睡觉打发时间。
他是一睡解千愁,外界的事却是一桩连着一桩。
方杉再睁眼时已经是月明星稀,不远处依稀可以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
将军。方杉试探的叫了声。
陈严回过身,俊朗的轮廓因为夜色而模糊。
方杉:你怎么又来了?
陈严望着他,没头没尾的说了句:丽妃有一个妹妹。
方杉疑惑:所以呢?
陈严:丽妃的妹妹今天在宫里落水,被太子救下。
方杉摆了摆手,出生补完这个故事: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何况太子触碰过她的身子,如果被救上来时刚好是衣衫不整,就更完美了。
陈严点头,看他面色没有一点异样:不生气?
方杉摇头:丽妃的妹妹为什么会进宫?
陈严:怀孕的妃子召母家的人进宫陪伴是很正常的事情。
方杉起身活动了一下胳膊:那可真是赶巧。
陈严冷笑:这是在给你上眼药。
太子娶了将军的妹妹,东宫的位置肯定会更加牢固,丽妃这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只能想招儿离间太子和未来的太子妃。
方法用得还不错,方杉中肯评价:大婚在即,太子身边突然多出一个红颜,正常女子心中肯定会有芥蒂。
陈严:你准备怎么做?
方杉:丽妃的妹妹长相如何?
陈严:你出现之前,她被称为京城第一美人。
方杉喜欢这个前缀,心情良好道:美人当然要给太子留着,多准备些首饰,明日我要穿金戴银,入宫去会会她。
陈严提醒:婚前双方不宜见面。
方杉耸了耸肩:只是不宜,并未有明文规定,何况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机会?
方杉点头:我可以趁机无理取闹,痛斥太子无情无义。
方杉的字典里没有说说而已,翌日天还没亮,他便穿好特别挑选的战袍,一张小脸在红色的衬托下愈发雪白。
即便再三于心中强调这是个男人,陈严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确有惑人的资本。
方杉站在马车上,冲陈严伸出手:哥哥扶我。
任谁看都是一朵弱不禁风的娇花。
陈严今日穿着朝服,英姿飒爽,引来不少路人的侧目。随着马车帘子的放下,这些目光才被隔绝。
方杉一上车弱女子的形象瞬间全无,拿了个软垫枕在身后。
陈严眼皮一颤:坐直。
方杉:万一有人从背后放冷箭,有个垫子还能缓冲一下。
陈严:光天化日下,不要多想。
方杉看了眼他,又给自己加了个垫子。
陈严一开始不觉得有什么,被他一说,难免多想了几分,最后无意识挺直腰板,离车壁远了一些。
方杉:除了救了个美人,太子最近如何?
一切正常。陈严道:不过听说殿下好像比之前挑剔了些,我前几日和他碰过一次面,虽然掩饰的很好,但隐约透露着一丝焦虑。
方杉支着头喃喃:果然还是患上了婚前恐惧症。
陈严头一次接触这个词,觉得纳罕。
方杉忽然偏头道:你说太子会不会逃婚?
gu903();陈严揉着眉心:殿下是储君,不会率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