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苏慎:蛊师?
方杉摇头:这个有点意思。宿主可听说过药人?
魏苏慎心头浮现诸多猜测,摇了摇头。
方杉边剥荔枝边道:我曾经带过的一个宿主便是险些死在药人手上。
前车之鉴,他特意多说了几句关于药人的事情。
魏苏慎听后并无特别的感受,连表情都没有变化。
方杉对他的沉着点头认同,母胎solo在美色上无所畏惧:药人想必是专门用来对付承元帝的。
魏苏慎失笑:如今皇帝心心念念那个燕燕,不会轻易配合假意宠幸一个人。
倘若越秀国公主选择直接下毒,事情还容易一些。
方杉打了个呵欠:承元帝很快就会死心,说不准都不用装,真的会病上一场。
为何?
方杉:听说他已经在小册子中留言约人见面,我有预感,承元帝这次奔现会受不小的打击。
第177章竹篮打水一场空
魏苏慎回忆穿来之后的种种,得出结论:承元帝待自己不薄。
眼睁睁看他跳入火坑不妥,特意去御书房做了提醒:百闻不如一见,见了不如不见。
彼时承元帝正在畅想关于未来的美好画卷,闻言一张脸瞬间冷了下来:有防人之心很好,但朕的燕燕必定不会让朕失望。
他连最糟糕的情况都有所准备,就算燕燕貌丑无盐,亦是不会嫌弃。宫中从不缺乏貌美女子,然而没有一个能触碰到他灵魂的边缘。
说着抬头看了一眼魏苏慎:到朕这个年纪,有燕燕足矣。
魏苏慎自认仁至义尽:父皇开心就好。
说罢也不再劝,就要告退。
等等。承元帝叫住他:朕三日后要去和燕燕见面,你来帮着处理政务。
魏苏慎皱眉:为何选在三日后?
听他言辞间分明流露着迫不及待。
承元帝微微一笑:朕问过钦天监,三日后可能有雨,细雨绵绵的日子,最适合邂逅。
魏苏慎抿了一下嘴,继续给出官方回答:您开心就好。
三日后,小雨如约而至。秋天的雨水是缠绵的,惆怅的。这一切丝毫没有影响承元帝的心情。
同绝大多数第一次陷入网恋的人一样,承元帝满心期待,连衣服都再三挑剔。
因为这件事一耽搁,好不容易被承元帝记起的太监总管再次被遗忘到记忆的犄角旮旯。
魏苏慎尚且算是有良心,承元帝出宫后,他便招了个太医跟在后面。李太医在宫中呆了几十年,还是头回碰见这样的状况,背着小药箱走在魏苏慎身边,疑惑道:殿下是不是多虑了?
如果没有被方杉的乌鸦嘴开过光,魏苏慎认为有一丝可能,但系统说过有不好的预感,那现实只会更加残酷。
酒楼一二层喧嚣,越往上走,环境越是清幽。
承元帝久等不至,不由翻开小册子打发时间,意外发现上面多了留言,是个字谜。心下一动,暗忖燕燕果然是个奇女子。
几个字谜自然是难不倒他,承元帝很快看出答案:望乡桥边。待匆匆赶去,桥边一个卖伞的老人递来一把伞,上面是首藏头诗,承元帝找到诗中暗示的树下,挖出一张地图,顺着路线最后竟然重新来到酒楼。
一个小厮正在门口等候,深深鞠躬道:我家主人正在二楼包厢等候。
承元帝打开纸条:人生若只如初见。
一时间,他的眼中闪过万般思绪。
这一切全然暴露在坐在角落喝茶的几人眼中,方杉读着唇语:燕燕,此生朕必不负你。
李太医是个脸皮薄的人,当场一口茶喷了出来。
方杉抚平衣服上的褶皱:跟上去。
魏苏慎沉吟:说不定真的是段好姻缘。
那燕燕若是无意,也不必这般吊人心思。
方杉感受风吹来的萧索,在清醒中冷笑:望乡桥是最近才改的名字,原是叫做思过桥,这位燕燕姑娘目的是想让陛下反省自己。
魏苏慎看向他:看来你猜到了对方是谁。
方杉一言不发,朝着楼上走去。
李太医连忙提着药箱跟上。
承元帝站在包厢外,深吸一口气,认真检查衣服得不得体,这才推门而入。
快!方杉偏过头对魏苏慎道。
后者了然,快步走过去,在承元帝向后倒之前把人接住。
承元帝甚至顾不上去看扶住自己的人是谁,瞳仁因为震惊而颤动了一下:怎么会是你?!
包厢内陈严平静研究着一张地图,这是他的业余爱好,方杉借住在将军府的时候曾见过陈严连续几个晚上看地图。
为了给陛下一个警醒,假使和您交谈的是一个刺客,今日陛下恐有性命之忧。陈严放下地图:保护陛下,提高陛下的防范意识,这是为人臣子应尽的责任。
承元帝手指都在颤抖:朕是匿名笔谈,你
话还没问完,陈严已经给出回答:字迹。
顿了顿又道:臣能认出来,就代表其他人也有可能认出,陛下的警惕心太弱。
承元帝胸口剧烈的起伏,末了两眼一闭,直接昏了过去。太医应对这个场面很有经验,第一时间扑过来掐人中。
承元帝身体一颤,腰板猛得挺直,清醒了过来。
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朦胧的单相思恋情就这么硬生生被掐灭了,也不知道是该怒还是该笑,承元帝最后颇有些无奈道:陈爱卿,你欠朕一个妹妹。
曾几何时,陈严也听过类似的话,而那个说出这句话的人,已然以将军妹妹的身份的自居。想到这里,指了指他后面:臣有妹妹。
承元帝一回头,就看见咧着嘴对自己笑的方杉,当下再次昏了过去。
这次掐人中也不管用,魏苏慎只得下楼去叫了一辆马车,强行把承元帝传送回宫。
昏迷中,承元帝还不时念叨着燕燕,方杉叹了口气:将军这次有些过火了。
陈严的声音依旧是相当从容:陛下太过率性,现在又是非常时期,有必要纠正一下错误的观念。
此时恰逢承元帝悠悠转醒,颤着声线道:朕要治你的罪。
陈严淡淡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承元帝第三次晕了过去。在这悲凉的秋天,承元帝是真的病了。连太医都说不出原因,只能归结于心病。魏苏慎来看他的时候,承元帝目中带着一种看透人生的虚妄:你来了。
魏苏慎点头。
承元帝自嘲地笑了笑:朕就是累了,想休息两天。
魏苏慎:多休息几天,两个月如何?
耐心等着儿子安慰自己的承元帝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