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二人的异能或许不同凡响,并且目前处于吃不饱饭的状态,容岳的双目弯出愉悦的弧度:附近就有一家不错的餐厅。
方杉笑眯眯道:这怎么好意思?不等容岳开口便四下张望:往哪个方向走?
容岳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哑口无言,理智让他保持着绅士风度,走在前面引路。
毫无意外是一家音乐餐厅,这个世界没有其他类型的餐厅。
中央的一大片区域空出来摆放着钢琴,穿燕尾服的演奏家正陶醉在自己手下的音符里。
容岳是这里的常客,点的都是招牌菜,方杉乐得省心省力。餐厅的效率很高,不多时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就摆上桌面。
如何?容岳拿起刀叉,餐桌礼仪十分优雅。
方杉中规中矩点评:没我诱人。说着侧过脸看魏苏慎:你觉得呢?
魏苏慎依旧是冷冷淡淡的样子,毫无波动地说着:也没我诱人。
容岳嘴角一抽,第二次了这两人是在唱双簧么?
将无奈连同食物一同狠狠咽下,容岳问出关心的重点:二位是什么异能?
任务是开唱片公司,魏苏慎和方杉没有初始资本,而眼前这人明显是个有钱的。
方杉对着魏苏慎眉毛一扬,潜台词是空手套白狼,现在狼已经出现了。
魏苏慎心中有计较,目光不动声色地审视完容岳,没有保留的告知自己的能力:净化。
容岳脸上有显而易见的错愕,过了好半晌才收敛,垂眸遮住眼底的深思:想不到在我这个时代,竟然还能出现净化异能者。
异能的强大与否间接决定了日后的命运,当然这不代表一般异能拥有者过得不好,只是说他们可以通过努力过上相对不错的生活,在社会中为了生计忙碌。
拥有稀少珍贵异能的人,几乎是从一出生就拥有成为人上人的条件。
想到这里,容岳愈发不解,拥有如此罕见的异能,为何还会混得食不果腹?
再问下去可能涉及隐私,容岳还有自己的盘算,转而和方杉聊起天,打听他的异能。
这一刻,就连魏苏慎也暂时停下用餐,坐在一边等着答案。
方杉无动于衷继续吃着东西,平静的令人心惊:极乐世界。
容岳愣了一下:什么?
方杉无意多说,冷淡道:测试仪器给出的答案。
容岳控制住脸上的表情,笑容比之前要僵硬一些,佯装开玩笑道:这个异能听上去有些不太正经。
方杉:都乐到天上去了,能正经得起来?
容岳被食物呛住,低头对着餐巾纸不住咳嗽。
待他平复情绪,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注视着方杉和魏苏慎:二位的能力也算是互补。
方杉已经吃的差不多,直奔主题:实不相瞒,我们准备开一家唱片公司,不知道容先生有没有兴趣合作?
这完全不是商人的运作方式,起码一般的合作都是要相互试探,经过深刻的评估后才会正式展开讨论。
但以稀少的异能作为前提,又显得合情合理。
容岳本身也是看出了他们潜在的价值,才愿意进一步接触,方杉原意主动提起合作,他倒少了些虚与委蛇:这座城市每天都有人创立唱片公司,每天也有不计其数的破产,我需要知道你们目前能投入的资本和已经联系好的艺人有多少。
服务员端来果盘,方杉把洽谈的事情推给魏苏慎。
对于容岳公事公办的态度,魏苏慎还算欣赏,放下手上的刀叉,坐姿挺拔,上位者的气势瞬间展露。
容岳在他身上感受到商业精英的作风,下意识提起精神严肃对待。
魏苏慎:初始资本零,旗下艺人两个。
容岳甚至忽略了前半句的打击:那两个仅有的艺人,该不会就是你们自己?
魏苏慎微微颔首。
容岳手指合拢,在做出握拳的姿势前,改握住杯柄。如果不是方杉适时亮出测试证明,他会认为遇上两个疯子。
魏苏慎看向窗外,对面的广场上扎堆聚集着流浪艺人,试图打动过往的行人,淡淡道:人鱼最大的资本就是歌声。
容岳并不反驳他的观点,稍一沉吟便做了决定:我的家族里有可以测试的机器,只要证明你们的天赋,我会考虑投资。
魏苏慎忽然低低笑了一声:没必要那么麻烦,何不亲身尝试一下?
容岳皱了皱眉。
魏苏慎的嗓音因为低沉有股说服人的魔力:亲身经历过才知道值多少价钱。
很有歧义的话,容岳却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了上来。
专注于吃水果的方杉瞄了魏苏慎一眼,心想容岳好歹请他们吃了顿饭,为什么要把人逼上绝路?
转念一想,决定权在容岳手上,算不得卸磨杀驴。
好。容岳眯着眼开口,他倒是要看看,这两人究竟有没有这个资本。
方杉微微撇了撇嘴自寻死路。
餐厅旁边就是酒店,碍于三个男人去开单间有些奇怪,容岳提议去附近的公园。
方杉很有深意地看着他:我喜欢小树林这种地方。
容岳领他们来的地方属于老年公园,天色一暗便少有人来散步。
方杉站得很直,目中一贯的温和变得有些冷淡疏离:现在开始?
容岳点头,口吻仍旧存有几分怀疑: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方杉低声对魏苏慎道:一会儿我唱一句,你唱一句。
魏苏慎恩了声。
除了树林里被惊飞的鸟雀,没有人知道这一夜发生了什么。
容岳进公园前还是个风度翩翩的年轻人,离开时却像是一朵枯萎的玫瑰。他的腿都是软的,哆哆嗦嗦扶着栏杆往前走:我会投资,能投多少投多少。
怀着一刻瑟瑟发抖的心,容岳神色晦暗不明:你们的歌声,属于世界人民!
方杉看他的表情,就像是一个人不幸掉进了坑里,还非要把身边所有人拉下来陪着受罪。
第204章飘飘然而不自知
对于未来的合伙人,方杉和魏苏慎的态度要稍微好上一些。
容岳今天是开车来这里,现在双腿发软,连踩油门的力气都没有,被两人送上出租车后,虚弱地道了声谢。
出租车司机看着黑暗中走出来三人,一人脚步虚浮,不由多了些联想,用尽量安抚的语气问道:先生,要不要去警察局?
容岳一个激灵,面色铁青道:我没有被强迫。
每说一个字都要顿上一下。
司机讪讪笑了一声,只当他是好面子,遂也不再提。
容岳回家时已经很晚,看到灯亮着还有几分惊奇:爸,您怎么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眉眼和他很像,唯一不同的是眼角多了些细纹,有一种运筹帷幄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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