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魏满说罢了,又叹了口气。

张让冷漠的看着卫老和魏满对戏,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没有悲悯之色,也没有解恨的表情。

仿佛那寡妇就是一个陌生人,张让从来不曾认识一般。

而此时此刻,魏速则是狠狠松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那日他喝醉了酒,与寡妇说了大话儿,透露了魏家一行人的身份,因此才有了寡妇贪婪无度,想要叫与她通奸的仆役去找人告密的事情。

魏速起初并未想起来,他喝多了断了片儿,只是隐隐觉得有这么一回事儿,后来猛地想了起来,不由一身一身都是冷汗。

要知道他大哥可是个狠人,举孝廉第一次上任,就动手打死了当权大宦官的叔父,别看魏满总是轻佻纨绔的模样,但素日里便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

魏速仗着魏父的宠爱,因此无法无天惯了,但不论怎么无法无天,他都十分惧怕魏满这个嫡兄长。

要知道魏速虽然受宠,但终归是个庶出,地位就不如魏满,而且没有什么能耐,到现在也没有个功名在身,文不成武不就,干什么都不行。

魏速生怕他大哥知道了这件事情,要拿自己问罪。

寡妇被抓之后,魏速一直提心吊胆,但是忍了两日,都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渐渐放松下来,今日又听寡妇死了,于是狠狠松了一口气,感觉这个秘密就随同寡妇,一卷草席随便埋了,绝不会再被人刨出来。

但魏速哪知道,其实魏满早就知道了他干的好事儿,不过并没有当即发作,因为这到底是卫家,魏满是个心思深沉而且多疑的人,绝不可能大张旗鼓。

只待出了卫家,就让魏速好看。

卫老与众人作别,魏满就让大家上车,很快,辎车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快速的向前扑去,消失在卫家大宅门口。

一行人出了卫家,往陈留其他地方赶去,需要物色一个好地方作为军营,开始征兵。

马车在荒郊野岭快速的飞驰着,一路颠簸,才走了不远,马车突然晃了晃,竟停了下来。

魏速被颠了两下,当即很不忿的说:怎么赶车的?!想要摔死我不成?我哎呦!

魏速说着,伸手去掀车帘子,哗啦一声,刚一掀开,就被一只大手突然抓住了脖颈,一把甩下马车。

嘭!!

魏速被揪下马车,扔在地上,登时摔得七荤八素,头晕目涨,刚要开口骂人,定眼一看,竟然是魏满!

大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他说着,就见张让等人也从马车里走了下来,一脸漠然的看着摔得灰头土脸的魏速。

魏速觉着丢人,赶紧说:大哥,您可别让外人瞧了笑话,咱们自家人的事情,就算是小弟做了什么惹你不快的事,那也私底下自己解决,大哥您说是罢?

魏满居高临下的冷眼看着魏速,冷笑了一声,说:我做什么?

魏满虽长得轻佻,但沉下脸冷笑的时候,眼中全是阴霾,笑容竟有几分狰狞和狠意。

魏满反诘一句,随即朗声说:来人!将魏速抓起来,军法处置!

第43章劝降

大哥!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啊!

大哥!

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动我?!

魏满一声令下,身边的从者立刻上前,一左一右直接将魏速拿下。

嘭!

魏满根本不理会魏速的大喊,他腿一踹,直接踹在了魏速的膝盖弯儿上.

魏速啊的大吼了一声,双腿一曲,咕咚应声跪在地上,疼得他两只膝盖似要粉碎!

魏速跪倒在的地上大喊:爹!爹!您救救儿子啊!爹,您看看大哥!他平日对外人心狠手辣也就算了,今日竟然要拿下儿子!儿子到底做错了什么啊,竟然大哥如此狠心!

魏速突然被拿下,按在地上,魏父在马车里都听到了动静,赶紧撩开车帘子,跳下车来,说:我儿!我儿,这是怎么回事儿!?有话好好说啊!

魏满虽是魏父的嫡子,但是从小调皮捣蛋,上房揭瓦,简直无恶不作,而且骗人的手段一套一套的,没少让魏父动怒着急。

可以说魏满是明着坏。

而魏速呢,其实是那个最坏的,因为他暗地里坏,背地里坏。

魏速是个庶出的支子,身份地位不高,文韬武略没一个成就,但是会巴结人,总是跟在魏父身边,装的特别乖,日常里魏满惹事儿,魏速就给魏父打小报告,且添油加醋。

因此常年累月下来,魏父就更宠爱魏速一些。

对于魏父来说,魏满是光鲜的外袍,穿出去体面,而魏速则是败絮的棉袄,套在里面暖和。

魏父一见到魏速被按在地上,灰头土脸,当即就着急的说:快,先把人放了,都是一家子,有什么话儿不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

魏速也哭丧一般的说:爹!儿子的膝盖要碎了!这这也不怪大哥,定然是那阉党宦官,又在大哥面前说了儿子的坏话罢!大哥就是一向耳根子软,爹,您千万别怪大哥!

张让一听,本与自己无关,魏速不知为何突然拉扯上自己来。

张让十分坦然的说:与我无关。

魏速立刻说:爹!您看那阉人否认的如此之快,必然与他有关!大哥定然是受了这阉人的蒙蔽蛊惑!阉党!你到底给我大哥灌了什么迷幻汤?!我

够了!

魏速的话还未说完,魏满已经断喝一声,脸上青筋暴怒,眯着眼睛,沉吟沙哑的说:闭上你的狗嘴。

魏满一向不会生气,也不会怒喝别人,他这人藏得深,旁人都以为他是纨绔,也因此对他放松警惕。

如今魏满突然破功发难,吓得魏速一个激灵,心里发抖,犹如筛糠一般,老老实实的便闭了嘴。

别说是魏速了,魏父也吓得一个激灵,都不敢给魏速求情了,话头挂在嘴边上,愣是没说出口。

唯独张让一个人,仍然面不改色,仿佛魏满生气、微笑、轻佻、怒吼,其实都一样似的。

魏速吓得面色惨白,魏满冷眼盯着他,说:你做过什么好事儿,你难道不知?还要把责任推卸给其他人?我魏家的儿郎没有你这样的懦夫。

魏速一听,心里心虚的厉害,他方才嚷得声音有多大,其实就有多心虚。

魏速觉得魏满不可能知道寡妇的事情,但魏满突然把自己抓起来,又没有其他事情,尚且抱着侥幸的心思,所以一直胡搅蛮缠的。

魏速揣着明白装糊涂,魏满就说:好!你不承认,我今日便当着兄弟们问你,卫家寡妇可是从你这处,知晓了我等的身份?

魏速心里咯噔一声,果然是此事!

不!不不不!

魏速连忙否认,说:不是我!不是我啊大哥!断然不是我!

他说着,看向张让,说:是他!是这个阉党透露出去的,不关我的事!

gu903();魏满冷笑一声,说:还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