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侧目看了一眼魏满,魏满对自己的称谓堪称是一路变化,从刚开始的阉党贼人,变成了张兄,现在又晋升成为先生,果然是一路见长。
张让木着一张脸,对那两个士兵说:我可以救你门。
多谢仙人!
多谢仙人大恩!
张让还有后话,又说:但我有个条件。
别说一个条件!就算是一百个,我们也全都应允,在所不辞啊!
是啊仙人,我们做牛做马,也未能报答仙人大恩!
张让说:无需你们做牛做马,也无需一百个条件,只需你们病好之后,无论用何种法子,澄清你们之前的污言秽语,还魏将军清白。
魏满没想到张让的条件,竟然是替自己说话,当即吃惊纳罕的看向张让。
张让却没有半点谄媚之色,表情还是淡淡的。
魏满心中一动,少许有些感动,不过转念一想,张让如此做,也是为了自己这个靠山牢固一些,日后好乘凉罢了。
士兵们当即答应,千恩万谢,张让就让他们坐下来,轮流把脉,问了病症,然后开始开药。
这一天忙忙碌碌的,张让一刻也不闲着,一个接一个把脉医病。
魏满因为无所事事,留到中午便觉得无趣,回了营中去看文书。
等日头落山之时,魏满才放下竹简,准备四处走走,活动一番筋骨。
他从房舍走出来,一路往营门而去,就看到夕阳西下,昏黄的余晖之中,张让竟然还坐在营门口的案几边。
营门口已然没有了病患,张让用了整整一天给病患们看诊,如今营门口冷冷清清,萧瑟的深秋之风吹拂着张让的衣角和发丝,有一种飘飘然的须弥缥缈之感,果然犹如谪仙。
营门已经没了病患,不知张让还坐在那里等什么,魏满慢慢走过去,笑着说:先
先生二字还未出口,一侧头,就看到张让竟然睡着了。
张让坐在案几前,后背挺直,纤细的脊背看起来虽脆弱,又莫名坚韧,他一只手支在脸侧,撑着自己的脑袋,双目轻闭,随着瑟瑟的秋风,纤长的眼睫微微抖动着。
魏满看着张让的睡颜,登时有些发愣,突然想到了夏元允的感慨,这个男子果然如斯好看,而且还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气质,就和他的背影一样,脆弱却坚韧。
魏满眼看他睡得正香,知他必然疲累了,于是就悄悄俯下身来,准备将张让抱起来,送到舍中,营门口风大,可别再吹病了。
魏满矮下身来,伸手环住张让的细腰,刚要将人抱起,还没用力,张让却突然醒过神来,感觉有人在动自己,一侧头
第55章讨个说法
张让睡得朦朦胧胧,只觉得嘴唇唰的一下蹭到了什么,热乎乎的,温度很高,还很柔软
但是具体是什么,张让根本没有看清楚,只一瞬间,那黑影突然让开了好几步。
张让定眼一看,疑惑的说:魏校尉?
魏满已然松开张让,站在他五六步开外的地方,说:你万勿误会!我只是看你睡在营门口,怕你被野狼叼了去,想要叫你起来罢了。
张让并未说什么话,魏满已经首先把自己摘干净了,弄得张让一头雾水。
张让因着刚睡醒,还没完全醒过来,就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浑身上下都凉飕飕的,在营门口不小心睡着了,弄得一身冰凉,被风吹得透骨,唯独这嘴唇,有些暖洋洋的,着实令人依恋。
张让只是无心之举,魏满一看,当即脸上变色,冷声说:看完诊便进来,要关营门了,别站在那里碍事儿。
他说着,转头便扬长而去。
张让留在原地,虽不明白魏校尉为何今日火气如此之旺盛,不过魏校尉一直如此,心思仿佛海底针,张让也就不多做揣摩了。
张让收拾了自己的家当,令人搬了案几,便回了自己的房间歇息。
那两个士兵没几天便大好了,对张让感激涕零,千恩万谢的,之后的日子,没多,来投军的壮丁居然蜂拥而至。
有的是为了报答仙人医治家人的大恩。
有的则是慕名而来,投靠英豪。
还有的是听说了魏校尉不计前嫌,为张邈的士兵治病的事迹,大为感动,专程而来。
总之这些日子魏满忙碌的很。
因着张让是个活招牌,魏满也觉十分有利可图,所以便不让张让只是在营门口诊治,而是在军营中为张让单独辟出一块地皮,布置成了药庐的模样。
张让有了药庐,便整日呆在药庐中,为病患治病,空闲下来就研究一下药典,和张奉探讨探讨学术。
这样一传十十传百,魏满的威望树立了起来,张让仙人的名声也树立了起来。
魏满今日难得有些空闲,便想起了张让,准备去看看张让的药庐如何了。
魏满走到药庐院落门口,才迈进去,还未开口说话,就看到有两个人影儿在张让身边转来转去。
一个可不就是陈留王小包子?
另外一个则是捡回来的从兄弟夏元允了。
那两个人围着张让,陀螺一般旋转,不停的帮忙,手里还拿着什么,有些像女子的面巾,不过着实素气,看起来惨白一片,没什么颜色,勾在耳朵上戴在脸上。
张让正戴了一个,他的脸本就小,如今再这么一戴,就更显得巴掌大小,白色的面巾勾勒着张让脸部的轮廓,虽不算深邃,但极是分明。
尤其是高高的鼻梁,还有分明的唇瓣,那感觉甚是
禁欲。
魏满咳嗽了一声,走过去说:这是做的什么?如此素气。
张让看了一眼,很淡然的说:口罩。
口罩?
魏满并不知道这是什么物件儿,其实是张让令人做出来的口罩,毕竟他们这里爆发的是传染疾病,虽然只是普通的流感,并不严重,但张让每天要接触这么多病患,自然要小心谨慎为妙。
口罩在现代十分常见,张让便令人去赶制了一批,里面加了过滤层,虽技术不是很过关,但总比没有口罩的强。
魏满眼看着张让戴着口罩,真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感受,便也拿起一只口罩来反复研究起来。
就在这时候,突听有人大喊着:挨千刀的!杀人了!杀人了
那声音十分缥缈,似乎从远处传来,魏满一听皱了皱眉,说:何事如此吵闹?
这里可是军营,方圆都很荒凉,却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如此嚎哭,实在让魏满不解。
张奉从外面跑进来,连声说:主公,义父,不好了!
魏满说: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