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张让还未说话,魏满又说:不过一本破烂的医典,值得什么?你三更半夜要去找那袁谭?
张让更是奇怪,自己正是要去找袁谭还医书,免得明日转头忘了,总是拿着旁人的东西不还,老觉心头有事儿,张让实在不安心。
张让便说:正是。
这一句正是,简直气死了魏满,魏满只觉腾!家伙,一股恶气直冲天灵盖,肝火熊熊,烧得他立时就要焦糊。
好,当真是好!
魏满用森然的口气说:我都告诉过你,那袁谭对你不安好心,你这三更半夜,还是要去找他,怎么?这么着急便去投怀送抱了?
明明在说医书的问题,张让实在不解,为何突然变成了投怀送抱?
这四个字,到底何解?
魏满气得口不择言,他平日里高傲惯了,又由性惯了,当即劈手一把夺过张让手中的医典。
张让没有防备,而且就算有防备也无法抢得过魏满那牛顽一般的力气,医典立刻就被魏满夺走。
魏满冷笑一声,怒火攻心,不等张让反应过来,其实自己也没反应过来,便撒气一样将医典啪!!!一声砸在地上。
医典乃是竹简串成,而且保存的并不是十分完好,竹子已将老化发脆,经过魏满这么一摔。
但听啪嚓!!一声,竹简撞在地上,立刻四散纷飞。
不只是串联的细线崩断,连一片片的竹片也从中间碎裂,有的碎成了好几瓣。
竹简碎屑纷飞,险些打在张让脸上。
张让吃了一惊,真的是吃了一惊,当即睁大眼睛,看着地上碎裂的竹简,平日里见流血端头也没这幅模样。
魏满摔裂了竹简,本就是一时之气,当时就有些后悔,但见张让又是吃惊,又是心疼的表情,心里着实更气,自己为救张让,与吕布在上东门搏命,都没见张让如此心疼。
魏满实在气不过,又在性头上,因而只是冷哼一声。
张让看着地上的竹简,赶进蹲下去捡,将碎片全都归拢在一起,那动作十分小心,也不嫌弃脏,看的魏满更是生气,气愤不已。
魏满刚要说话,张让已经抬起头来,从下而上的注视着魏满。
张让身材高挑纤细,比高大的魏满矮了一头,平日里都是仰视魏满,如今蹲在地上,更需要仰视魏满。
但神情一点儿也未有因为仰视而变得卑微。
张让眼神冷漠至极,犹如帐外初冬料峭的夜风,口气很平淡,很冷静,与平日里几乎无异,说:魏校尉,请您离开。
魏满一听,那火气当即又给供起来,涨的他胸口差点裂开,说:好、好!好!
他连说了三个好,当即立刻拔步就走,走的时候还踹了一脚地上的碎竹简。
哐啷!一声摔下帐帘子,便走人了。
魏满出了张让的营帐,明明不想吵架的,但也不知怎么的,就吵了起来。
魏满心想着,别看张让平日里冷冷清清的,对谁都不冷不热,似乎吵不起来一般,但是莫名喜欢供自己的火气。
分明只是一个宝藏而已,竟把自己看得如此之重,难道就料定自己为了钱财,不会杀他?
呵!
魏满冷笑一声,叉腰站在营地的空场中间,因为实在太气,胸口郁闷难发,因此也没回营帐,就站在空场吹吹凉风。
兄长?
就在这时,夏元允正巧路过,他负责训话巡逻兵,刚训话好,准备回营歇息,结果就碰到了正在生闷气的魏满。
夏元允见魏满脸色发黑,就说:兄长?这是怎么的?
魏满见是夏元允,心想若是自己憋着,也只是一个人生气,不若说出来,还好有夏元允替自己分忧。
于是便把刚才竹简药典的事情说了一遍,他一说完,夏元允便拍手说:哎,糟了!
魏满见他一惊一乍,便说:糟什么?
夏元允说:兄长,那竹简可是先生的心爱之物。
心爱?
魏满又是冷笑一声,心想什么破烂顽意儿,也值得心爱?
夏元允又说:兄长有所不知,元让见过一次那竹简,先生十分重视,只因着那竹简上有一则华旉先生的药方。
华旉的药方?
魏满并不知道那医典上有华佗的药方。
张让的确十分敬慕华佗,就连华佗给他的那个破玉璧,不值什么五铢,张让也一直佩戴在身上,不舍得离身。
夏元允说:元让是粗人,因此看不出药方有何不同,但是先生大大称奇,说这药方乃是他们习医之人梦寐以求的瑰宝,而且还是孤本。
瑰宝?
魏满纳罕的想,那这破烂的竹简,对张让来说,岂不就像宝藏一样?
怪不得张让方才那般生气。
魏满这么一想,突然又没道理的欢心起来,原来张让对自己发脾性,并非因为竹简是袁谭的东西,而是因为竹简是华旉的药方。
魏满自言自语的说:原是为了华旉?并不是那油头粉面的袁谭?我就说,张让那口味乖得很,欢喜老的,何时看得上那小的
第79章不卫生
魏满这么一想,心情突然畅快起来,登时又有些后悔,自己一时手快心急,竟然砸烂了竹简。
魏满便说:那竹简真是孤本?
夏元允说:这元让也不是太懂,但好似真的是孤本,先生是如是说的。
魏满一想,寻不得,那自然就要给重新复原才好,为了一个袁谭,不值得与自己的宝藏闹翻。
还是回去陪个罪,然后帮忙把孤本重新修复起来才好。
魏满这么想着,转身又往回走。
夏元允奇怪的说:兄长,您这是去哪里?
魏满没说话,只是摆了摆手,急匆匆便走了。
夏元允站在原地,看着来去匆忙的魏满,纳罕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魏满很快回到了张让营帐前,不过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站在了营帐外面,抱臂思量。
倘或自己这般进去,张让不给自己好脸面儿,如何是好?
转念一想,张让何时给过自己好脸面儿?不是一贯都冷着脸,说话也凉冰冰的,从来便未曾热乎过。
这般想完,魏满又有些犹豫,万一张让不原谅自己可如何是好?这下张让正在气头儿上,自己这么快去赔罪,张让可能不会原谅自己,岂不是吃亏?
不若明日早晨再来?或者隔些时日再来?
转念又是一想,不好,虽现在进去,说不定张让还在气头,但隔夜仇一沉淀,反而更加浓郁,那如何解决?
又不是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
这般不好。
那般也不好。
魏满左右犹豫着,围着张让的营帐打转儿,从前门走到了后门,又从后门绕回前门,最后实在想不明白,转的他头晕眼花,夜风还重,一时间有些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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