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满营中每日安排戍守,都是夏元允亲自训话检查,无一不精良,袁绍营中也有人安排戍守,不过因着已经离近酸枣会盟之地,袁绍多少有些安心,便放缓了芥蒂。
没成想,就是这般,便让心怀叵测的死士钻了空子,溜进来烧粮!
若不是魏满立时发现,这么多辎重粮草,又是易燃之物,必然瞬间烧的灰飞烟灭。
有刺客!!!
有人夜袭!!
粮仓失火了
一瞬间营地混乱起来,虽有值岗的士兵,但其他士兵都在安睡,没有披甲,也没有武器,一时间有些混乱。
袁绍和袁谭等人也冲了出来,袁绍愤怒的大吼:竖子小辈!!统统给我拿下!抓活的!
这边如此混乱,张让也听到了动静,披上衣衫赶紧出来看看究竟,就被魏满拦在外围,说:别过去,当心。
袁绍的兵马一到,魏满立刻抽身而去,毕竟烧的也不是他家粮草,魏满能帮忙阻拦头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而且死士数量虽多,但和大军相比,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不消片刻,所有死士全都被抓住,不过那些死士似乎早就计算好,一旦被抓住,立刻服毒自杀,瞬间无一幸免,全都口吐黑血而死。
袁绍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又指挥着士兵大吼:救火!!快!抢救粮草!必然是董贼之徒!听说我等要在酸枣会盟,便暗算如此,当真可恶!
袁绍暴跳如雷,张让赶紧去检查了一下那几个已经断气的死士,魏满怕他中毒,说:小心。
张让点点头,并无害怕之色,检查了一遍,果然已经断气,没有脉搏,再无法挽救。
张让一时职业病犯了,又检查了几具尸体,发现他们并没有任何特殊,也没有任何相似点,看起来平平无奇。
袁绍令人救火,不停气愤的破口大骂,随即说:不行!这些死士已经盯上咱们的营地,若是再派人偷袭,如何是好?咱们必须立刻启程,赶往酸枣!
魏满一听,皱了皱眉,说:袁公,弟弟私以为此举不妥,袁公将士人多势众,而且各个都是精锐,再加上我军人马,足足两万有余,何惧一些小小毛贼?这帮死士之所以可以偷袭成功,便是因着出其不意,夜间烧粮,如今咱们已经有所戒备,若是死士再来,有一个杀一个,何足畏惧?!
魏满这么说着,其他人都点了点头,就连袁绍麾下的大将们也点了点头。
袁绍被驳了面子,自己年长,而且位高,魏满竟然如此不给自己颜面,若是听信了魏满之言,往后还如何服众?
于是袁绍便冷笑反诘说:大义当前,如何能逞匹夫之勇?!
魏满被袁绍曲解成逞匹夫之勇,当即就说:如何是匹夫之勇?袁公人马与我军人马加在一起数量可观,死士却寥寥无几,无论是董贼派来的死士,还是其他人别有用心,来兵绝对无法与我两军抗衡,留在原地是最稳妥的。倘或天还未亮便仓皇出发,指不定反而落入贼人的陷阱也说不定!
魏满如此分析,十分有道理,袁绍却还有话说:如今距离酸枣,已经不到半日路程,还能有什么埋伏陷阱?魏校尉不要危言耸听了!你若不走,我们自走便是!
袁绍说着,不听魏满的话,立刻吩咐袁谭整顿兵马,这就启程。
才四更时分,又是冬日,天色正是昏暗至极,袁绍的兵马还未醒来,全都匆忙披上铠甲,抓了兵器,立刻就地拆帐赶路,匆匆忙忙,堆了一片的东西在地上。
魏满望着这些人匆忙离去,只是眯了眯眼睛,说:愚顽不化。
袁绍的军队离开,魏满的军队立刻只剩下了不到一万人,虽都是精锐,但数量太少,因此魏满让夏元允传令下去,严加守卫,不得让一只蚊子飞进营中。
夏元允领了命令,这就去做。
魏满突然说:等一等!
夏元允复又回来,拱手说:主公!
魏满眯了眯眼睛,突然说:令吕布披甲以待,是他该效忠我汉室的时候了。
夏元允抱拳说:元让敬诺!
他说着,快速离去,传令下去。
魏满军队快速整顿,魏满便对张让说:不知是否还会有死士闯入营中,今日我军逗留,你便留在营帐,小心谨慎为好。
张让也没见什么害怕的模样,似比被烧了粮草的袁绍还要镇定,说:让知道了,必不会拖魏将军后腿。
魏满听张让这么说,便甚是放心下来,虽在一些事情上,张让的确十分气人,但在关键事情上,张让从未做过拖后腿的坏事儿,反而还一直相助魏满,屡立奇功!
说来也是,不怪张让在感情的事情如此冥顽不化,一来他因着脑袋的缘故,根本无法体会普通人的情感变化,二来他因着无法体会,也就没有任何感情经验,更没谈过恋爱,俨然是一张白纸,纤尘不染。
无怪张让面对旁人的硬撩,总是语出惊人,倘或就因为这些便觉得张让迟钝不化,未免也实在太苛求于人了。
张让虽在感情/事上脑子不好转不开,但其他方面,无论是才华还是动手能力,绝对都是一溜儿的。
因此魏满听他肯定,十分放心,便自行出去处理其他事务。
当下天亮之后,还未过多久,张让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伴随着踏踏踏!的马蹄声,一群人快速打马而来。
张让以为是死士又来偷袭,赶紧打起帘子看了一眼,却见远远的一群马队而来,并非是死士,因为这马队高举着袁字大旗,似乎也生怕魏满他们误会。
魏满听到声音,立刻迎过去探看,就见袁谭一身铠甲,满身是血,脸上也全是污泥,举着大旗,身后跟随着零零星星十个人,冲将而来。
袁谭一面冲过来,一面用劈了的嗓子高声大喊着:魏将军!!魏将军!请魏将军援军,援助我父亲啊!
魏满一听,不用袁谭细说,便知道其中缘故,必然是让自己说准了,袁绍大军不等天亮赶路,果然在半路遇到埋伏。
袁谭飞奔而来,跌下马,急匆匆爬起来,赶紧大喊着:魏将军,我军在前方山谷,遭遇埋伏,是佟高的人!打头的是佟高手下大将张济!是张济!我军伤亡惨重,还请魏将军援手!援手啊!
袁谭飞马而来,跌的一头是土,看起来袁绍的队伍果然伤亡惨重,袁谭的魂魄早就飞了,根本没有注意到站在魏满身边的吕布。
吕布一身红黑铠甲,手握方天画戟,冷笑一声,说:原是张济?
吕布识得张济,昔日里他还在雒阳,张济乃是吕布麾下,素来彪悍善战,而且善于伏兵,看来这次袁绍是吃了闷头亏,若不是太过惨烈,怎么会让袁谭腆着脸回来搬救兵?
吕布说:如何,救是不救?
魏满当即眯眼思忖,袁绍兵马众多,张济善于埋伏,但埋伏贵在精,而不在多,也就是说人数肯定不如袁绍。
如果袁绍死战到底,就算伤亡惨烈,必然也可以脱困。
袁绍死不了,还能去参加会盟,倒时候若告自己一个袖手旁观,那岂非吃亏?
不若现在摆出一副善心,出手相救,这事情若是传出去,在会盟上对自己也有利益。
魏满如今阅历尚且,正缺乏这种德行善举。
便挑唇一笑,脸色颇为狰狞,还有一些说不出的兴奋,说:帮!当然刚要帮,吕布你戍守营地,万勿让贼子偷了空闲,元让与我来!
他说到这里,张让就从帐中跑了出来,说:让我同去罢。
魏满有些吃惊,他们要去救援,必定与张济兵戎相接,到时候流血断头不在少数,张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跟过去做什么?
张让说:我可以帮忙救人,不是说伤亡惨重么?的确需要一个医师罢?
gu903();他这样说也有道理,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