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因着这件事,魏满一气之下便要斩了张济,那岂非亏了?
张让拦住魏满,不让他动手。
张济眼看魏满失态,便知他关心这张让,于是大吼着:什么狗屁汤药?!我不会饮!滚!狗屁的大夫!猪狗不如!
张让听到张济的谩骂,却毫不理会,脸上没有一点儿动怒的气息,毕竟在张让听来,骂他和夸赞他其实差不多,都不能让他有半点的嗔喜之感。
不过张让眼神有些冷漠,也带着少许的森然,不是因为张济的谩骂,而是因着他毁了一碗汤药。
张让冷冷的看着他,嗓音平平板扳,不带一丝语气,说:我会再去熬一碗,一模一样的,到时候若你还这般浪费,可别怪我不客气,令人灌你,可听清楚了?
张济疯癫的大吼着,哪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医师,说起话来,竟如此威仪
第92章小树林儿
魏满大军在营中落下,吕布进了营帐,没一会儿便从帐中走出来,左右看了看,往营外而去。
张奉从营帐中走出来,来酸枣的路上正巧有一片山林,张奉在车上隐约看到林中似乎有些能用得上的药材。
于是便想着抽空过去瞧瞧,若是有用,采来正好,这荒郊野岭的,辎重运输十分繁琐,必然无法运送一些草药过来,但若是有个头疼脑热,又少不得这些,因此张奉想去瞧瞧究竟。
他一出来,哪知道这么巧,正好看到了吕布,吕布只身一个人,出了营地,正往树林而去。
张奉有些奇怪,当即就想起之前自己跟踪吕布之时,见到吕布去会他的家臣。
张奉有些迟疑,不过还是跟上去,心中暗自想着,反正自己也要出营地,并非跟踪吕布。
他这么想着,便抬步往树林而去,他知道吕布武艺高强,上次便被发现了,于是远远的追在后面,若是能跟上便看一看究竟,若是不能追上也就罢了。
张奉这么想着,因此脚程很慢,背着自己的药箱就进了树林,树林里黝黑一片,果然转瞬就失去了吕布的踪影。
其实张奉也着实松了口气,就兀自去采草,不搭理此事。
张奉往前走着,这大冬日里的,树林可用的药材却着是不少,他蹲下来采药,便在此时,突听沙沙的声音。
随即是一个男子的声音,说:主公。
张奉一听,哪知道竟然如此之巧,还以为跟丢了吕布,却又误打误撞的聚在了一起。
那说话的男子可不就是吕布的家臣么?
虽声音很远,张奉根本看不见吕布和那家臣到底在什么地方,但声音听的隐隐约约,断断续续的。
吕布的声音说:京中如何?
那家臣的声音说:佟高已经派出兵马,暗中阻击各路前往酸枣会盟的兵马。
张奉一听,不由屏住呼吸,支着耳朵去听那二人说话。
原来除了张济的队伍,佟高竟然还派了其他人。
佟高知道各路军阀想要会盟酸枣,在这里选出一个盟主,来组建反对自己的联盟。
佟高并不惧怕各地军阀,但若是各地军阀借此机会联合起来,共同对抗自己,那这事情便一下不同寻常了。
佟高除了策反各路军阀之外,还特意派出了兵马,偷袭前往会盟的军队。
除了张济,还有很多偷袭的伏兵。
尚未达到的盟军军队,有许多都是因着受到了佟高爪牙的偷袭,伤亡惨重,有的耽搁了脚程,有的则是死伤过多,根本无法前行,只得打道回府。
张奉一听,眯了眯眼睛,不由心想这佟高竟然如此阴狠,原来还有这么多爪牙。
看来原本预定的十八路英雄酸枣会盟,必然会损失不少,无法凑齐这个数目。
那家臣又说:佟高为了对抗会盟,已经决定启用前东郡太守胡轸,率领精兵五千,先行试探。
胡轸?
吕布不屑的一笑,说:那凉州小儿,有何等能耐?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罢了,何足言勇?
吕布与胡轸,昔日里都是佟高的部下,胡轸跟随佟高的时日比吕布要长,虽佟高收吕布为义子,不过乃是安抚之计,内地里并不十分信任吕布。
胡轸是佟高身边的老人,无论是领兵,亦或是武艺,全都不如吕布,却多次挑衅吕布,看吕布不起。
昔日在雒阳之时,吕布便与胡轸不和,两个人曾经大打出手,胡轸便向佟高告状,说吕布多有私心,让佟高提防他等等。
如今吕布已经离开雒阳,听到胡轸的大名,昔日里的愤恨还是涌上心头,说:想来不久便可一雪前耻!
他说着,顿了顿,又说:还有么?
家臣回禀说:主公,除胡轸之外,佟高似乎还决定了一名细作,想要安插在会盟营中,但卑职愚钝,还未查清细作底细。
细作?
吕布眯了眯眼睛,说:再探。
卑职敬诺!
吕布说:关于陈留王的事情,佟高可有什么行动?
家臣说:佟高已经私下里寻得了一名与董侯年纪相仿的少年,静等着会盟开始之后,假传矫诏,声讨联军!
吕布听了并不意外,淡淡的说:我知了。
家臣没有再说话,吕布便说:若无其他事情,仔细去探细作底细,随时回禀。
是,主公请多保重!
细作?
佟高竟然还派了细作,不知是谁。
张奉听到那两人说完,赶紧屏住,生怕被吕布和他的家臣听到。
就听得沙沙沙的声音,草丛一阵波动,似是那家臣离去了。
张奉不敢动弹,隐藏在草丛中,一直静静的等了一会儿,耳朵里没听到任何声音,这才狠狠松了口气。
呼的松出一口气来,然后准备起身离开。
张奉一站起来,嘭!的一声,后背竟然撞到了什么,回头一看,不由嗬的抽了一口冷气,竟然是吕布!
吕布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张奉身后,而且贴的极近极近,张奉一起身,立刻撞在了吕布身上。
张奉吃了一惊,身子一歪,再加上背着的药箱有些沉重,便要摔倒。
药箱掉在地上,张奉却被吕布一把接住,搂在怀中,说:抓到了一只专门偷听旁人说话的小鼠。
张奉自知已经被发现,连忙挣扎了一下,蹭了蹭自己的耳朵,吕布专门喜好贴着他的耳朵说话,张奉的耳朵十分敏感怕痒,总觉麻嗖嗖,十分奇怪。
吕布见他一脸嫌弃,便说:怎么?你就如此不放心于我,每次都要跟踪?
其实张奉并不想跟踪,毕竟他看到吕布上次杀了佟高的人,自然不会再回归佟高,这次招式使纯属巧合,张奉是来采药的,不小心听到了吕布与家臣的谈话。
张奉想要否认,不过转念一想,便十分淡然的说:对于一个手刃义父的人,吕都尉可以放心?
吕布听他这般说,也没生气,而是将张奉搂紧在怀中,不让他逃跑,轻笑一声,嘭!一下子将人按在身后的树干上,大手一抓,并拢张奉手腕,按在头顶。
gu903();张奉吃了一惊,赶忙想要挣开,但力气悬殊太大,只是徒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