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逃跑之后,邹夫人越想越觉得不行,便偷偷跟来,想要央求张让,不要讲此事告知旁人。
邹夫人见张让冷着一张脸,抿了抿嘴唇,走上前来,稍微挨近一些张让,低声说:久闻长秋先生大名,小妇人今日偶感风寒,因此想要长秋先生,把忙探一探脉,不知可否?
张让只看了邹夫人一眼,便说:坐。
邹夫人听他首肯,当即欢喜,还以为张让是个假正经儿,面上不显山不露水,背地里却要留下自己。
邹夫人哪知道,张让不只是个假正经儿,他还是个真正经儿,端端的坐怀不乱,柳下惠的隔世传人。
邹夫人坐下来,把自己的袖子挽起来,将白皙犹如莲藕一般的手臂袒露出来,在暗淡的烛光下,那白皙滑腻的肌肤直反光,犹如珍珠母贝一般,油润润的。
只可惜张让根本不解风情,淡淡的说:不必撩这么高,邹夫人不是染了风寒?把袖子放下来便可。
邹夫人:
邹夫人诺诺的应了一声,有些幽怨的把袖子放下来。
张让抬手给她把脉,过了一阵,张让不由皱了皱眉,说:夫人保养的很好,并未有风寒的症状,恕长秋愚钝,不知夫人病在何处。
邹夫人一听,突然反手一把扣住张让的手腕,将人死死拉住,说:长秋先生,您再诊一诊,小妇人乃是病在心头,您难道看不出么?
张让突然被她抓住手腕,立刻一甩,将邹夫人甩开。
虽平日里张让看起来的确单薄了一些,但邹夫人到底是个女子,而且又弱若扶风一般,张让如能连她也拧不过?
邹夫人被张让甩开,犹如打了脸一般,十分羞耻,央求说:长秋先生,我实话与你说了罢!小妇人今日来找你,便是因着张绣的事情!小妇人是被张绣强迫的,那厮平日里便纠缠于我,昨日昨日山林的事情,小妇人亦是被强迫的,我一个弱女子,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求长秋先生不要将事情宣扬出去,求求长秋先生了!小妇人愿意做牛做马,侍奉长秋先生!
张让一听,这说辞怎么有点耳熟?
上次在树林里,邹夫人好像就用的这个说辞,不过对象是魏满,如今又是这套说辞,这回的对象变成了张绣。
张奉从远处往药房走来,走得近了,刚要抬手掀开帐帘子,便听到里面的哭喊声,竟然似是女子声音,不由一愣,本想掀开帐帘子的手,突然顿住了。
张奉便听到邹夫人纠缠的哭声,皱了皱眉,当下没有再往里走,而是退了出来,转身离开。
邹夫人来纠缠张让,张奉觉着这件事情应该向主公禀明才是,便转身离开,想去找魏满说明。
他才走了不远,突然斜地里插出一个人来,张奉走得很急,嘭!一下,正巧撞在了那人怀中。
那人顺势一搂,直接将张奉捂住口鼻,一把拽到就近的帐子后面,立刻压下一吻。
张奉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反应过来,那人不是吕布还能是谁?
吕布身上带着一股热气,大冬日里的,显然是刚从校场下来,鼻息滚烫异常,死死钳制住张奉,不让他动弹。
嘶
吕布突然抽了一口冷气,抬起头来,用大拇指抹了一下自己的唇角,说:怎的还学会咬人了?牙尖嘴利,嗯?
张奉本有正事儿,生怕义父应付不来,哪知道吕布突然杀出来捣乱,便毫不客气的推开他,说:没空与你瞎顽。
吕布一看,张奉竟正眼也不看自己一眼,素日里自己稍微挨近一些,张奉必然心跳紊乱,面红耳赤,青涩的不行,而如今竟然这般嫌弃与他。
吕布才要说话,张奉已经不客气的推开他,转身便走,将吕布一个人撂在原地发怔。
吕布抬起手来,正了正自己的头冠,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从头到尾都不知是何缘故,让张奉这般冷淡对待
张奉赶紧赶到魏满的营帐中,魏满正在与义子魏脩商讨粮饷供给一事。
张奉赶紧把邹夫人纠缠张让的事情说了一遍,魏满一听,当即坐不住,一句话不说,只是沉着脸,立刻大步走出营帐,气势汹汹的便往药房而去。
魏满大步赶到药房门口,刚要掀开帐帘子,正巧听到邹夫人自荐枕席的言语,气得他火冒三丈,竟然窥伺自己的宝藏?
他当下想要冲进去,对着邹夫人冷嘲热讽一番。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就这般进去了,的确能冷嘲热讽邹夫人一通,但要如何收场?
邹夫人乃是张济的妻室,而且还是个弱女子,张让和自己两个大男子对付一个弱女子,若是招惹了人来,邹夫人再一哭鼻子,他们就算有理也很难说请。
况且这酸枣会盟在即,魏满也很需要张济的兵马作为助力,万不可因为一时怒气,便坏了大事!
魏满掀开帐帘子的手登时就顿住了。
其实
他还有另外一个不走进去的理由,魏满很好奇,邹夫人如此美艳之人在张让面前自荐枕席,张让会是一个什么态度。
要知道虽张让是个宦官,但这年头宦官也都是娶妻纳妾的,而且豢养美女娶乐的不在少数。
况张让曾经还是个极为有权势的宦官,生的也算是风流倜傥,十分招蜂引蝶。
魏满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守在外面暗自观察。
就听里面张让的口吻十分冷淡,说:夫人请自重,你与张绣的事情,我的确看到了,但并不关心,夫人也无需如此。
邹夫人一听,当即脸色惨白,张让显然是拒绝了自己,于是一咬牙,说:长秋先生,您以为只有以您握住了别人的短处?小妇人手里,也有您的短处呢!
张让并不理会,邹夫人碰了一脸灰,硬着头皮说:长秋先生与魏公不清不楚,这事儿是真的罢?小妇人可看到好几次,魏公在长秋先生那处过夜,每每都是一整夜,次日才行离开。
魏满在帐外一听,好一个邹氏,竟拿这件事儿威胁于人?
只听张让坦然的说:确有此事。
什么!?
邹夫人见他坦然承认,吃了一惊,脸上都是骇然的颜色。
帐外的魏满也吃了一惊,险些跌在地上,赶紧稳住自己身形,继续偷听。
他也没成想,张让竟然如此坦荡荡。
张让淡漠的看着吃惊的邹夫人,说:我说,确有此事。我与魏校尉的确有些关系,但并非不清不楚,各自解决生理需求罢了,这没什么可遮遮掩掩的,夫人若觉是短处,那也请自便罢。
魏满:
不知怎的,听着张让的坦然回答,魏满此时心中竟是五味俱全,又是酸爽,又是心酸,总之酸的厉害
第113章表明心迹
自上次吕布被张奉无视之后,心中便一直耿耿于怀。
是夜已然天黑,张奉刚从药房归来,走进自己帐中。
帐内并未点烛火,张奉摸黑进去,炒了一天的药材,实在累得很,便准备直接和衣倒在榻上歇一歇,等恢复些许的力气再说。
张奉走到榻边,直接倒了下去。
哪知道这一倒下,登时感觉自己的硬榻突然变软了,不止如此,还热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