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笑着说:时辰夜了,那弟弟便告辞了,不再叨扰。
他说着叨扰二字,还特意看了一眼魏满,那意思很明显是说魏满正在叨扰张让。
张超说罢了,很快就走了。
一时间营帐中只剩下张让与魏满,当然还有那只嗷呜嗷呜的小狼崽子。
魏满还坐在案几上,气氛有些许的凝固,赶紧咳嗽了一声,说:张让,我方才
他说到这里,张让便抬头看着他,那平静冷漠的目光让魏满心里咯噔一声。
不是错觉,真的生气了!
魏满连忙说:我方才推开你,是因着有人来了,并未有其他意思,你可明白?
张让淡淡的说:让并不明白,魏校尉方才的意思,难道不是厌恶让么?
张让曾被人推开过很多次,当然不是因着接吻这档子事儿。以前有许许多多的事情,很多人把张让视为疯子、怪物等等,张让本就不合群,推开他的人多了,张让自然更加不合群。
魏满方才那一推,令张让有些不解,明明是魏满先凑过来了的,也是他提议再来一次的。
方才张让不与魏满一个帐子,其实并非是生气,而是觉得魏满既然厌恶自己,自己若是再跟他一个营帐,只会更加惹人厌恶罢了。
魏满虽有所误解,但这种程度其实和普通人的生气,也没什么两样儿,反而更严重
魏满连忙说:我如何会厌恶呢?!我欢喜你还来
不及
魏满说到这里,声音登时卡在了嗓子眼儿,自己方才要做什么?
告白么?
魏满此人心高气傲,只觉有些丢人,连忙咳嗽了一声,说:所以并非厌恶,只是方才有人来了,我便
张让目光平静的看着魏满,略有些疑惑,嗓音十分平静冷淡的说:难道魏校尉以为,让不能见人?
魏满:
第134章大名鼎鼎
魏满一阵语塞,只觉得这件事情越说越复杂了,越描越黑。
张让分明是很正经严肃的问话,因着他当真不能理解,但在魏满耳朵里听来,就仿佛跟自己撒娇耍小性子一般。
魏满感觉嗓子稍稍有些干涩,又见张让目光专注略带疑惑的看着自己,那模样儿真的比小狼崽子可人儿多了。
魏满当即凑过去一些,就要亲在张让唇角,沙哑着声音,说:现在左右无人,咱们
他的话还未说完,轻吻也未落下,张让便一偏头,躲开了魏满的亲吻,十分冷淡地说:魏校尉,让还需要为病患医伤,时辰夜了,还请魏校尉回营帐安歇罢。
魏满吃惊的说:病患?这只小狼胚子?
魏满说着,张让已然起身送客了,将帐帘子掀开,用眼睛看着魏满,示意魏满离开。
魏满瞪着趴在案几上的小狼崽子,张让竟然为了一只畜生,把自己轰走?
张让可才与自己亲密,就要把自己轰走
魏满被张让冷漠的神色盯着,最后当真是顶不住了,便说:好好,我回去了,你好生歇息,有事儿你就去找我
魏满说到这里,就怕张超半夜返回,于是又说:要不我还是留
他的话没说完,又对上了张让冷漠的神色。
这下子好了,魏满话都没说完,赶紧灰溜溜的钻出了营帐
张让见他走了,这才放下帐帘子,回到案几边,坐下来,将小狼崽子抱起来,轻轻抚摸他的耳朵。
小狼崽子十分粘人,不知是否因着受伤的缘故,呆头呆脑的,特别的弱气。
张让一面抚摸着小狼崽子,一面抬起手来,压了压自己心口的位置,有些奇怪迷茫,但是脸色一成不变的冷漠,说:难不成是这一天累了,这心口里,为何总是怪怪的?
这天晚上张超并没有返还回来,第二天一大早,张超便备下了宴席,为了感激他们将营中士兵治好,请张让和魏满前来吃酒食肉。
张让入了席,张超便十分热络的笑着说:长秋先生,不知那只小狼胚子,伤势如何了?
功曹史臧洪也在席内,一听便说:主公所说的狼崽子,可是那日里主公猎
啊!
张超听到臧洪的言辞,当即大喊一声,吓得众人一跳,只见张超举起羽觞耳杯,笑着说:当真是我的不是,你看看我,一上来便问那小畜生,该当与魏公和长秋先生敬酒才是!该罚该罚!
臧洪的声音被打断,就见张超连连给自己打眼色。
张让此人虽单纯了一些,因着不懂得感情的缘故,也少了一些复杂的勾心斗角,但并不代表他傻。
相反的,张让在很多方面因着摒弃了感情,所以更加敏锐,分析的更是透彻。
张让看到张超臧洪二人的神色,再加之小狼崽子身上的伤口,便立时明白了,什么火灾,都是莫须有的,不过是张超编纂出来,博取自己同情的手段罢了。
张让表情十分淡漠,也没有点破。
张超敬酒之后,众人便坐下来,张超找辙的与张让攀谈,笑着说:长秋先生,那小狼胚子的伤势,好些了么?
张让十分冷淡的说:本就是简单的擦伤,并无大碍,伤口上了药,将养几日也便痊愈了。
擦伤
张超一听,敢情自己圆了那么半天,张让竟然全都知晓了,也是十足尴尬了。
张超哈哈、哈!的干笑了一阵,说:长秋先生医术高明,而且生着神仙一般的心肠!当真是百姓之幸事啊!
张超站起来,又举酒说:长秋先生,我再敬您!
张让也没有拒绝,便想饮第二杯,却被魏满拦住,魏满说:不要再饮,这一大早上的,昨夜你又未歇息好,自来的身子骨儿便弱,不好饮这么多酒。
魏满说的十分关切,言辞之中全是暧昧,张超一听不由得误会了什么。
魏满昨日本没有在张让营中过夜,他说昨夜未歇息好,其实说的是张让忙了一天医治士兵,张超听来却仿佛秀恩爱一般,当即咬牙切齿。
魏满将张让的耳杯拿过来,替他一饮而尽,还对张超挑衅一样的举了举酒杯。
张超干笑两声,再接再厉的对张让说:长秋先生,小弟有一不情之请,还请长秋大哥见谅。
魏满抢着说:既然张公也知是不情之请,那还是不要说得好。
魏满这话一说完,幕府大帐登时一片寂静,又陷入了死寂一般的尴尬之中。
张超咳嗽了一声,硬着头皮说:这其实也没什么太不情的
张超可谓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不等魏满再戏弄自己,赶紧就对张让说:还是昨日那只小狼胚子的事儿小弟见那小畜生当真可怜儿见的,便想请长秋先生代为照看,不若请长秋先生将那小畜生带回去照料,小弟这毛手毛脚的,也恐怕照料不妥,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请长秋先生只管提出来便是,不知长秋先生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