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睿这私心简直一目了然,却说的如此大义,还用这个做条件,要挟魏满。
魏满呵的冷笑一声,十分嘲讽,不过并没有发脾性,说:那第二呢?
这第二嘛
王睿没看出魏满的忍耐,浑然以为他是个没脾性之人,因此任由着性子欺负起魏满来。
王睿举起两根手指,说:这第二,在坐之中,曾有一人辱骂于睿,令睿门庭受辱,今日必要此人赔礼与我,否则这盟会,睿是无法进行下去,盟主您看着办罢!
荆州刺史可谓是说话嚣张至此,袁绍坐在一面看热闹,真是不得不佩服起荆州刺史来,果然文官无畏,王睿这个不领兵的人,当真不知道魏满的狠劲儿在哪里。
袁绍眼看着王睿一脚踏进鬼门关,但也没有提醒他,毕竟袁绍多少也有私心,荆州刺史兵马虽不算太多,但也不少,若是魏满真的一怒之下斩了王睿,在座之人必然都能分到荆州兵马,何乐而不为呢?
袁绍因此冷眼旁观,并无说话。
魏满听着王睿的言辞,额角青筋直跳,忍耐似乎已经达到了极点,但不怒反笑,配合着他年轻又俊美的容颜,竟十分好看。
王睿当即下站起身来,十分嚣张的伸手一指,便直直的指着坐在魏满下手不远的张让。
王睿厉声说:这佞贼便是张让!今日张让若不当着大伙儿的面儿,给我赔礼,便不算完!
魏满一听到这里,脑海中但给真轰隆!!一声,已然气的翻江倒海起来。
眼看着王睿傲慢的指着张让,那怒火瞬间烧了上来,弥漫着血丝的眼目里闪过一丝杀意。
而被指认的张让本人,却不见一丝气怒,稳稳当当,平平静静的坐在席上。
面对荆州刺史王睿的愤然指认,张让还端起耳杯来,轻轻饮了口水,润了润喉咙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蠢作者:有人要欺负让宝,关门放魏老板咬他!
魏老板:(o゜曲゜)o
让宝:▼_▼
第165章侍奉我
荆州刺史王睿冷笑说:十常侍之首张让,罪恶多端,昔日里曾羞辱与我,我不管他是否忍辱负重护卫了陈留王,反正今日必然与我赔礼,否则我王睿心意难平,如何发兵讨伐佟高,是也不是?
魏满冷笑一声,已然被王睿的话语激怒了,刚想要说些什么。
结果张让已经哒!一声,将耳杯放在案几之上,然后慢慢站起,目光十分平静的看着荆州刺史王睿。
王睿见他突然站起来,还摔了耳杯,吓了一跳,还以为张让就要冲自己发作,连忙后退一步。
哪知道张让站起来之后,面无表情,十分坦然,淡淡的注视着王睿,然后拱起手来,给王睿做了一个礼,说:昔日让多有得罪,还请荆州刺史见谅。
他这话一说完,在场众人全都愣在原地。
由着魏满的性子,绝对不会让张让赔不是,而张让不等魏满说话,已经坦然的站起来赔了不是,无论是动作还是言辞,都十分到位。
何止是魏满,其他人亦是吃惊,按照张让现在的身份,总盟主跟前的红人,又是陈留王的义父,这一套身份下来,必然压死了荆州刺史不在话下。
但张让并没有用身份打压王睿,而是端端正正的赔了不是。
就连王睿本人,也吃惊不已,差点给张让呛死。
他如此咄咄逼人,不就是因着笃定了张让不会给自己赔礼,哪知道张让一开口,毫无负担的便这般赔礼道歉,这样一来,王睿还如何找茬儿找借口?
荆州刺史王睿本就不想发兵,因此提出了两个不可能完成的条件,第一是诛杀武陵太守,第二是让张让给自己赔不是。
如果第一还能完成,那么第二决计是无能达成的事情。
如此一来,王睿便有充足的理由不发兵。
要知道,发兵讨伐佟高可是一件危险的事情,虽各路义军齐聚酸枣,但是其实大家内心里各有自己的小道道儿,众人表面看起来十分大义,想要一同共赴国难,但其实呢?
来酸枣一趟,不过是想要增加自己的名望,想要不劳而获,发兵需要耗钱耗粮,佟高佣兵二十万,谁敢第一个去触这个眉头?
如果酸枣盟军能一并发兵,那也说得过去,好歹有一些胜算,但问题便是,酸枣盟军各有各的心思,必然都会留一手,一旦有人发兵攻打佟高,势力削弱,被后来发兵的盟军捡瓜捞便不说什么了,还有可能会被盟军自己兼并。
对抗佟高的战役,其实本身的难题并不在佟高的残暴之上,而是在于内部人的勾心斗角之上。
所有人都不想出力,所有人都想要捡瓜捞,当真是应了那句话,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注定没水喝
荆州刺史王睿心里这么多小道道儿,只是随便找个借口而已,哪知道张让赔礼道歉竟是熟练工种,根本毫无附带。
王睿一下子便傻了眼。
而张让本人,也未觉得是什么负担,若是做错了事,赔礼是必然的,虽张让没有继承大宦官以往的记忆,但荆州刺史这般说,很可能是大宦官以前做了什么事情,张让这般道歉也是合情合理。
而且对于张让这个毫无羞耻心之人来说,道歉又不会少块肉,也不会哪里疼,亦不见血穿孔,根本毫无损失,何乐不为呢?
张让十分坦然的道歉之后,便盯着荆州刺史王睿。
王睿愣了一会子,这才回神,满面的尴尬,说:赔礼赔礼就足够了么?你昔日里与我的侮辱多过百十,一句赔礼便足够了么?!
王睿显然耍赖,方才口口声声要张让赔礼,现在赔礼也完了,竟然坐地涨价。
张让十分淡然,说:你待如何?
我如何?
王睿冷笑说:这佞臣人人得而诛之!因着护驾有功,讨回一命,但你若没有诚意,我王睿是决计不能服气的
他说着,眼眸一转,说:这样,你若有诚意,便与我做仆夫,规规矩矩的侍奉我几日,我瞧见了你的诚心,这才能再做考量!
王睿坐地涨价上了瘾,魏满一听,不由肝火旺盛。
王睿他羞辱张让,岂不是就是羞辱了魏满的人?魏满如何能不动怒。
此时袁绍便出来搅浑水,口上说:算了罢,王大人,您也不要如此,这昔日里列侯身居高位,又为先帝分忧,官职一大,这难免便与旁人产生一些不快,除了王大人,咱们在场哪个人,多多少少都与列侯有些个什么不愉
他此话一说,许多人便看向张让,本只是王睿与张让的事情,而且显然王睿是没事儿找茬,众人也明白王睿不想出兵找借口的心思,都有些倾向于张让。
但经过袁绍这么轻飘飘两句话,竟把局面扭转了一番。
昔日里大宦官张让,的确得罪了不少人,因着权势滔天,便不把任何人看在眼中,再加上他毫无感情,也没有张让这般接受良好的教育,因此便十分妄为,暴虐无常。
在场众人或多或少都曾经受过大宦官的欺负,如今袁绍矛头一指,虽表面上是为张让说话,但内地里竟十分巧妙,不愧是混迹官场之人。
袁绍又说:如今咱们共同效力与陈留王并着总盟主麾下,都是同僚,何苦为了这么些子小事儿,便撕开了脸皮,闹成这般不愉呢?
袁绍说到这里,分明是拱火,王睿自然不肯,大手一挥,还未继续羞辱张让。
哪知道张让又说:可以。
什么!?
王睿吃了一惊,接二连三的吃惊,嘴巴险些合不拢。
张让淡淡的说:让言,可以,让可以做为荆州刺史的仆夫,侍奉刺史几日,如此一来,刺史可还有什么其他条件,无需一个一个挤出来,一并子开口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