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满当即黑着脸说:什么事儿,如此慌慌张张?
夏元允这才回过神来,说:哦哦,兄长,您昨日里不是叫元让悄悄的跟踪陈留太守张邈来着么?
魏满:
夏元允不愧是自己的亲从弟,骨子里带出来的血缘,坑起哥哥来,真是毫不手软。
夏元允不仅刚刚打断了张让的言辞,一进来还给魏满插刀。
昨日里张让分明说不用跟踪张邈,魏满随口中答应了下来,但还是借着更衣为名,出了幕府大帐,让夏元允去注意张邈的动向。
其实并非他不信任张让,而是总觉若有万一,不可弥补,这多疑的心思一时间也是改不掉的。
昨夜张让醉酒之时,便看穿了这点子,但那是昨夜之时。
毕竟张让这人饮了酒就容易断片儿,必然忘了。
哪成想夏元允一来,便提醒了张让。
魏满赶紧否认说:哪有这回事?
夏元允挠了挠后脑勺,说:啊?
张让则是一脸了然的看着魏满,还对魏满微微一笑。
笑
张让笑起来很假,而且他每次笑起来,总有人要遭难。
魏满硬着头皮说:张邈那面儿,到底是有什么动静?
夏元允更是茫然了,昨日明明是兄长让自己去跟踪张邈的,结果现在反而不承认,不承认又来问自己张邈的动向。
果然兄长的心思实在难以揣测。
夏元允便老老实实的回话说:那张邈好似前几日便有些害了咳嗽,昨日里酒宴吃了一半,回去便病倒了,请了好些军医过去,张邈营中并着张超营中的军医,全都赶过去医治,吃了一副药下肚,没成想今日早上
夏元允又说:病情不见好,反而更甚严重,竟是忽而失聪,忽而失明,一病不起,马上便要不行了!
魏满虽知张邈肯定病了,但没成想一个晚上,竟然便要不行了?
夏元允又说:今儿个一早,张邈营中已经乱成一团,正在抓投/毒的军医,说必然是因着有军医趁看诊投/毒,否则陈留太守不会这么快便不好。
张让淡淡的说:并非投/毒。
魏满与夏元允都惊讶的看向张让,张让昨夜分明醉酒在营中,却好像看到了陈留太守那面儿的事情一般,甚是笃定。
张让并未解释太多,而是眯起眼睛,声音笃定,面色平静冷漠,但眼眸之中已然不经意的透露出一种掩藏不尽的锋芒与锐利。
张让说:最晚后日一早,张邈必会派人登门求助,主公静候佳音便可。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蠢作者:曹碰瓷上线了~
魏老板:媳妇儿这个大猪蹄子,这次必须负责!
让宝:▼_▼
第194章贴身丫鬟
张邈营中乱成一团都在抓投/毒的军医细作。
只是抓了一整日,愣是什么也没找出来,而张邈则越是吃药,病情越是差。
别人吃药若没个好转,应该也不见差到何处,而这个陈留太守张邈呢?
酒宴晚上咳嗽的厉害,嗓子痰多粘稠,军医开了一副药,吃下之后,第二日早上突然失明了,过一会儿又听不清楚。
军医们赶紧换药,张邈又吃了一副,中午便发起高烧,高烧不退,烧得直犯糊涂。
这黄昏又吃了一记汤药,干脆昏厥过去,不省人事儿。
张邈昏厥不醒,张超赶紧来到张邈的营中主持大局。
按理来说,张邈若是死了,最欢心的恐怕便是张超了,因着张超是张邈的亲弟弟,张邈若是不行了,张超必定会兼并张邈的陈留军。
要知道张超虽是广陵太守,与张邈这个陈留太守平级,但广陵郡位于今日江苏中部附近,陈留则是位于雒阳东部。
雒阳乃东汉的京都要地,自古以来便是国之首都,乃系中原正统,陈留便在附近不远,因此十分繁华富庶。
而当年的江苏一带,已经远离中土,可以说十分偏门,虽山清水秀,但尚未如陈留那般开化。
因此张超的广陵郡与张邈的陈留郡,虽是平级,但是绝对不能同日而语。
张超手中的兵马也少之又少,甚至比之前的魏满还要可怜儿。
按照这个道理,张邈死了,最欢心的必然是张超无疑。
但偏生张邈与张超是亲兄弟,尤其二人关系还十分亲笃,张超对他兄长并未有取代之心。
况且还要顾忌着酸枣营中的其他人。
若是张邈真的如此一命呜呼,张超手中兵力不足,再被旁人侵吞了陈留兵马,那张超便也离死不远了。
因此张邈病倒之后,张超极力为其奔走,并没有半点坏心眼子。
眼看着到了第二日晚间,无论怎么呼唤张邈,都无有回应,张超心急如焚,只决不能再这般等下去,便站起身来,说:不行,我得去找张让!
臧洪则是拦住张超,说:主公可当真想好了?
张超说:想好什么?
臧洪说:列侯虽生着神仙一般的心肠,总是为苦难百姓治病,但陈留太守可并非普通百姓,若是主公请列侯医病,那么便即欠下了无尽人情,主公需掂量一番,可能偿还得起,唯恐列侯会狮子大开口,亦说不定。
张超甩开臧洪的手,说:我还能顾忌这么多?若是兄长便这发撒手了,你觉得我能逃得过?
臧洪沉默了一阵,说:主公,子源请命同往。
张超心烦的很,摆摆手说:走走走,别那么多废话了,赶紧的。
说罢了便与臧洪一同,快步往魏满的盟主营帐去了。
而此时此刻的张让,正悠闲的坐在营帐中看书。
他手里拿着一册医典,时不时问两句魏满不认识的生僻字儿。
魏满便坐在一面,手里也拿着书册,正在寻思月底陈留王登基一事。
距离月底越来越近,已经没有太多时日,还有许多事情未能安排,按理来说魏满应该焦头烂额,忙不开栓才是。
但是
此时的魏满心里便跟揣了个毛兔子似的,今日早上魏满问张让负责,张让本要开口,结果被夏元允给打扰了去。
后来张让便也没说起这个事儿。
魏满因此心中十分焦虑,想着到底怎么办才好,怎么才能不着痕迹的重新提出这个事情。
魏满眼看着张让悠闲地看书,便一咬牙,说:张让,我
他的话还未说完,门外已经有人高声大喊着:列侯?列侯可在?张超求见啊!
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