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久都没见过武安了。
说起来,当时会盟抗击佟高的时候,还是魏满在做盟主的时候,遇到过武安,那之后便一直没有联系。
武安乃是玄州牧,玄州在燕州还往上的地方,一直以来,玄州都是中原抗击北方的屏障。
武安身为玄州牧,其实很少参与中原的争斗,兢兢业业的保护着边疆。
当年陈继因着小皇帝亲近魏满,所以想要推举同为贵族的玄州牧武安,为新皇。
但是当时魏满快人一步,先联系到了武安,武安是个忠于皇室之人,并没有成为陈继的傀儡。
后来武安的儿子,也就是武和,还被佟高捉住,虐待武和,逼迫他吞碳,众人营救武和之后,林让为他医治,好不容易才将他的伤势医好。
自从打败佟高之后,林让火焚而死,就再也没见过武安和武和这父子俩,怕是二人一直在玄阳镇守,没怎么与中原走动。
如今,大家突然听说这父子的名字,武安竟然成为了佟成的傀儡?
林让蹙眉说:依照武安的性子,应该不会轻易与佟成合作。
段肃先生说:如今武家血脉凋零,武安显然是最正统的血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武安当年没有选择上位,或许是因着有人主这种,比他更正统的血脉,如今武安已经是正中之正,谁能拒绝得了登基为帝的诱惑呢?
魏满脸色不好看,武安虽常年不参与中原争斗,但是武安的麾下兵强力壮,司马伯圭可就是武安手下出来的战将,他们常年与北方人打交道,只能比北方人更加骁勇凶狠,才能制得住这些外族人。
因此武安的兵力不容小觑。
魏满说:如果与武安为敌,将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他说着,沉吟说:再探。
魏子廉说:大哥,这京城严防死守,探子几乎进不去,佟成之女怀有皇上骨血这件事情,还是佟成自己放出来的,其余的探子全都折了,一点子消息也没有,简直就是石沉大海!
林让说:佟成显然早有准备。
魏满蹙眉说:如今该如何是好?
林让想了想,说:咱们不方先解决陈继。
解决陈继?
众人吃了一惊,险些都把陈继忘了。
毕竟如今天下大乱,陈继堵在南门,已经小小不言了。
林让说:陈继离开燕州,已经离开了他的主战场,为了快速入京,他放弃了大部队,只带了精锐,这个时候收网,是再合适不过的。
魏满眯了眯眼目,说:你说得对,孤差点忘了陈继这厮。
陈继堵在南门,佟成不会给他开门,显然已经断了后路,如果他们三面包抄陈继,绝对让陈继好看。
魏满说:夏元允。
卑臣在!
魏满说:立刻去准备,选入精锐部队,准备三面包抄陈继。
是!
夏元允领命,立刻去清点人马。
为了三面包抄陈继,大军需要掩人耳目的移动。
魏满等人日间扎营,夜间移动,冒着黑夜行路,大军秘密向陈继的方向压境,行到半路,突听沙沙的声音。
魏满十分谨慎,立刻叫停队伍,说:什么声音?
夏元允说:卑将前去查看。
他说着,便嗤一声抽出佩剑,慢慢往前逡巡,逼向草丛。
沙!!
就在此时,一声轻响,草丛之中突然窜出一个黑影,亮光一闪,他手上还拿着兵器,猛地扑向夏元允,直袭面门。
是刺客!
有埋伏!
众人立刻警戒起来,那刺客冲向夏元允,当一声,兵器相接。
天色昏暗,夏元允根本没有看清对方的面容,两个人兵器相接,对方力气不大,但是招式灵动,快速精准。
当!
当当当!
二人瞬间交手七八招,刺客体力不支,没有被夏元允的枪头碰到,自己却嘭!!一声直接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林让想要下马查看,魏满赶紧阻拦,说:当心有诈。
林让说:有血腥味,出血量很大,应该是真的晕过去了。
魏满与林让下了马,过去查看,夏元允横枪在身前,慢慢走过去,用枪杆去挑拨地上的刺客。
刺客一动不动,被轻轻一拨,露出朝下的面容来。
林让说:武和。
武和!
竟然是玄州牧武安的独子武和!
武和趴在地上,身上全是血,果然出血量很大,面容也被血水染红了,满脸的泥污,几乎分辨不出。
若不是因着林让对武和印象深刻,当年还吃过武和与魏满的醋,旁人几乎根本认不出来。
魏满吃惊的说:玄州牧的儿子怎么在这里?
按理来说,玄州牧投靠了佟成,成为了傀儡皇帝,他的儿子应该在宫中吃香的喝辣的,怎会浑身是血的倒在他们面前?
夏元允说:这这伤不是我
夏元允刚才的确和武和交手,但并没有打伤武和,连武和突然倒下,也是武和碰瓷儿的行为。
林让赶紧上前查看,说:伤口很多,还有箭伤,剑杆被切断了,箭簇还在里面儿,需要立刻做手术。
魏满蹙眉说:快,将他抬回去。
因为箭簇深入武和的腠理,轻微的抖动都能让箭簇异位,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大家合力将武和抬起来,小心翼翼的。
众人临时扎营,将武和抬入营帐之内,让他趴在榻上。
林让已经消毒完毕,过来准备手术,林奉跟在他身边,带着医药箱。
林让说:都先出去罢。
魏满点点头,招呼着众人离开营帐,到营地的空场上等着。
夏元允奇怪的说:武安在京城,马上就要当皇帝了,他的儿子怎么出现在这里?
段肃先生眯着眼目,说:这伤口太深,也不像是做戏。
魏满沉声说:有没有可能,武安并不是真的与佟成合作。
姜都亭说:是不是真的合作,一探便知,既然探子进不去,那我去便是,只要主公一声令下,都亭这就去探一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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