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孙斌一拍桌子,振振有辞:我让他讲故事怎么了?你们就不想听?这里面多少兵道诡诈、人情世故,还有官场风云,这都是你们这些世家公子该学的!笑什么笑?
说着又清咳一声,笑着对薛蔺陪小心:今天老师就坐你的位置,你呢,就上去给大家好好讲一回课,把这个故事完完整整地讲完。我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东西教你们,你的故事简直太应机了!来来来,快上去。
薛蔺讲了一中午,讲得嗓子都冒烟了,不太乐意。
就在他犹豫之间,萧玦望了他一眼,忽然凉凉地问孙斌:老师光分股不干活,不太合适吧?
那天萧玦分股的时候,不止给伴读们分了,也给孙斌分了一份。他在御史台里不会做人,调来凌烟阁授课后,就连监察御史的实职都被撤了,又是科考出身的寒门学子,这种好处原本轮不上他的。
所以,当他拿到那一份股时,心里的惊涛骇浪,无异于当年寒门学子听到太祖兴科考选人才,打破往夕门阀世家垄断官场局面的激动!
他觉得他的机会来了。
朝廷需要如他一般的清正之人,去对抗刘雍那样的权奸之流!分下来的股份就是信号。
他整袍肃立,对着萧玦拱手一揖:公主但有吩咐,某义不容辞!
说罢,带着戒备将伴读们环顾了一圈,又道:不若这样,待散学后,某再去拜访公主?机密事宜可不能教这群猴崽子听了!
萧玦:
她故意转换话题,只是想替不愿意继续讲故事的薛蔺解围。
她沉吟片刻,道:这样吧,老师多写几个精彩的故事。等大逃杀开业后,请上一些说话艺人在休息区讲故事,也好给客人们多找些乐子。
孙斌震惊,失声道:就只是写故事?!你难道不该好好重用我,让我在朝堂之上把权奸刘雍骂个狗血喷头的吗?
萧玦掀起眉毛,眼底已漫出几分不耐。
被她略带戾气的眼神一望,孙斌顿时浑身一抖。他可还清楚地记得她漫不经心地把薛仆射嫡孙打落阁楼,又波澜不惊地带回来,扔到地面时的情景。
那种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冷酷,简直让人牙齿打战。
孙斌不畏权贵,但他畏生死。于是马上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公主,我懂了,你是让我用影射的方式,把刘雍为祸朝廷的事写到故事里。好教天下人都知道他的狼子野心!
薛蔺在旁边听得头痛,突然之间特别佩服孙斌:他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个奇迹。他难道不知道皇帝跟刘雍还没正式撕破脸皮吗?
萧玦连眼皮子都懒得撩一下,凉凉吩咐:把孙斌拿下,锁到刘公那里。就说此人陷害忠良,请刘公处置。
在凌烟阁内侍候的小给使们立刻上前来拿人。
薛蔺唱双簧地站出来为孙斌求情:老师那张嘴一向吐不出来象牙,公主您还不知道吗?他连他顶头上司都敢骂,还说人家是追蛇的长腿鹳,又骂殿中侍御史是偷窥老鼠的猫。他骂刘公已经算是骂得轻的了。公主你就饶了他吧。
他知道她不是真想罚,实在是孙斌那张嘴太招人厌。得给他点小教训,免得他时时刻刻张嘴就来,什么都敢说。
孙斌原本想泣血大吼朝廷残害忠良,可听到薛蔺求情的话,头又点得跟鸡啄米似的。
萧玦斜睨孙斌一眼,终于开了金口:罢了。懒散地抬起右手,挥退了锁拿孙斌的给使们。
她的视线挪回去时,刚好跟薛蔺扫过来的目光对上。两个人心里都生起一种心有灵犀的小确幸来,也彼此都看到对方唇角一闪即逝的笑意。
她想,他懂我。
他想,她此刻想的必然是哥哥的小稚奴,果然懂我。她怎么能想得这么肉麻呢?
自己脑补过度,肉麻而不自知蔺少,唇边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弧度。
他隐秘地欢喜了一阵,忽尔想起原主那绵延一生的单相思,以及死前的悲壮来。
心头顿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
他怎么就忘了呢?任由心底的欢喜滋长,最终只会落得跟原主一样的结局
他怔怔然坐在座位上,隔了许久,长长地叹了口气。
做人真难啊。
***
散学时,萧玦作为身份最高者,依然是先行离席。
她在经过薛蔺的桌子时,借着敞袖的遮掩,把一个纸团塞到了他手里。
薛蔺吓得差点把她的手甩开,但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愣是没敢动。
幸好没有任何人发现异样。
不过就是发现了,估计也没人相信他俩有什么。毕竟他曾经站起来反抗过公主的暴行,还差点撞柱死谏。这样的两个人就算表面上一派和睦,在旁人看来,他们心里肯定都恨对方恨之欲死。
薛蔺把纸团藏好,若无其事地与人说说笑笑地离开,中途还接受了自认险死还生的孙斌的道谢。等出了宫门,上了软轿,轿帘一放,他就迫不及待地把纸团展开来看。
上面写着哥哥送你一份大礼。
他有些莫名奇妙,她送礼物不是最喜欢在半夜三更把东西放到他房间里吗?
比如那面迷你鼓,还有那一堆他烧了半个时辰才烧光的春宫画。
她什么时候送个礼送得这么正式了?
第20章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知道她所谓的大礼是什么。
早上,他如常洗漱,如常去与母亲、嫡兄一起吃早饭。
早饭主食是馎饦和胡饼。但母亲陈氏向来宠他,单独给他多上了一道甘露羹,说是羹里有何首乌、鹿血、鹿筋,吃了对身体好。
可薛蔺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何首乌是固精气的,鹿血是益精血的,鹿筋是补肾阳的。这道菜怎么看,阳气都特别重。
他满面狐疑地问:阿娘,你从来不给我补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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