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薛蔺悲怆不已,看着近在咫尺的她,想着就是把事情告诉她,她估计也认为这事正常得很。不由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想跟他们感慨一下,其实见过这么多人,还是在你身边感觉最自在。起码不用担心被人日。

这话着实取悦了萧玦:想我了?她笑问,凑过来就要亲他。

薛蔺赶紧捂住她的嘴,不高兴地道:昨天晚上才跟你说过,女孩子要矜持。这种事得男人主动,知不知道?

她好笑地看着他,忽然恶趣味地在他掌心亲了一下。

那绵软的触感一下子让他记起她嘴唇的滋味,他慌得赶紧撤了手。可撤到一半,又想起来要找回男子汉大丈夫的主场,狠了狠心,重又捂住了她的嘴。

这一回,因为她刚刚的那记亲吻,他的感guan都集中在了掌心。这么一捂上去,他只觉她的嘴唇软得要命,软得连他的心都跟着变柔软了。

他想,这也许是因为他用的是左手,而这只手离心脏最近的原因。

他有些心笙动摇,忽然凑过去亲了她一下。

隔着一只手,明明毫无实质性接触,可他亲完之后,整个人依旧慌张局促起来。嘴里还嘴硬地道:看,我就跟你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看你不矜持,我就变坏了吧?

萧玦也愣住了,半晌后,忽然笑了起来,连肩膀都被带得抖了几下。

薛蔺有些恼怒:笑什么笑?

她把他的手从自己唇上扯开,调侃道:我只是头一回看到有人亲他自己的手背,都能亲得这么陶醉。

薛蔺不服气,反将一军:我也是头一回看到有人嘴唇软得不像话,还好意思说别人真软的。

他指的是鬼楼里,她一而再、再而三说他软的那回。

萧玦皱眉:敢再说我软,我就让你看看我其它地方有多么石更。

薛蔺大惊失色:你想让我看哪里?旋又疑惑,女孩子身上还有哪里会石更朗的?

正想着,她已经扯起他的手,放到了她肩膀上。

薛蔺被她欺负惯了,反射性地就弹开了手。等手弹开,才反应过来只是肩膀,顿时有些尴尬。

她倒是不甚在意,反而淳淳教诲:吻自己的手背多没意思,起码得吻对方的才对。

她用他的手捂住他的嘴唇,再像他方才所做的那样,亲了过去。

辗转反覆。鼻尖亲昵碰触。

除了中间隔的那只手以外,这个亲吻就像是真正的爱侣之间所做的那样。

薛蔺有些迷乱了。他努力祭起仅剩的理智后退半步,与她拉开距离,又粗喘了几口气,等气息平稳下来后,再次强调:我说过,这种事得男人主动。我知道你已经在努力矜持了,但你能不能再加把劲儿,多矜持点?

他的脸憋得有些红,困难地挤出一句话:我不想让别人看轻你

即使他俩的事只有她身边少数人知道,他也不想她被看轻。

萧玦万没料到自己这辈子居然还会经历这种事,有点好笑,又有点感动。想了想:也罢,你想怎么主动?

薛蔺高兴起来:就从牵手开始吧。

萧玦:

这是一个纯真的少年。

丝毫不知道萧玦内心活动的薛蔺,压住嘴角的喜悦,很不好意思地牵住了她的手。牵了一会儿后,又很有礼貌地问了一句:接下来,我就要大胆地跟你十指相扣了。你要是觉得难为情,可以拒绝我。

萧玦:

她一言难尽地陪着他演:十指相扣太缠绵了吧?要不,就扣八指?

薛蔺颇觉欣慰:公主终于懂得矜持了。果然与她八指相扣,剩下两个人的两根小指不好安排,他故意用自己的尾指轻轻勾了勾她的,用调戏的语气道,就罚它们俩贴在一起罚站吧。

这就是他所谓的主动,萧玦又笑了。好。他说。

薛蔺果然把两个人的尾指贴在一块儿竖起来,眼神还不断在两人相扣的手上瞅啊瞅,一本满足。

他脸上的小表情让一直注视着他的萧玦,心里也漾起几分柔情来。与他相扣的那只手不自觉攥得紧了些,手指轻轻在他手背上按了按,像是在借触觉感受着什么。

夏日的午间炎热异常,但池水的粼粼波光反射到千步廊的朱红柱上,璨然浮动,一望之下整颗心便会立刻变得安静下来。

就在这样的午间,她那颗为了维护君权一直筹谋算计的心一下子安静下来,也稍稍松懈了些。她默默无言地与他相对而立,心在享受这片刻静谧的同时,泌出几分悠然闲适与惬意的甜来。

以为她是在矜持,薛蔺高兴坏了。也不打扰她,直到两人手心汗湿得快滴下水来,他才重新开口:上回不是跟你讲了卧薪尝胆的故事吗?怎么样?试过忍辱负重之路了没?好用不?

发现他有些不耐热,萧玦取出一方素帕替他擦了擦额角的汗,又细细把他掌心的汗渍也擦干了。边擦边道:那天散学,我就到陛下面前学了一遍

那天,萧玦才把故事开了个头,义宁帝就有些不高兴:亡国之君的故事有何可听的。

她耐着性子劝了他,他便也勉强听下去了。

可听到勾践为了迷惑夫差,竟问病尝粪,义宁帝拍案而起,怒道:何不扑杀此獠?此獠身为国君,为媚敌故,竟作出如此不堪行径。丢人至极,丢人至极啊!

这个故事引发的反弹如此厉害,萧玦也不好再劝,但忠言逆耳又不得不讲,便把薛蔺告诉她的另一个故事《康熙斗鳌拜》拿出来讲。

真实历史中,鳌拜并没有文学作品中那么嚣张,以及罪孽深重。甚至死后,雍正还认为他多的冤屈,为其平了反,复一等公,世袭罔替。但薛蔺为了切合书里的剧情线,就把电视剧《康熙王朝》里的故事片段拿出来讲。

萧玦照本宣科地讲,义宁帝这回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听到鳌拜的种种劣行时,不住忿恨念叨权奸当除。听到少年康熙气不过鳌拜把人安插到内宫来,与身边小太监合计,诱使那人偷盗宫中重宝,以处置内贼为名,生生把这个鳌拜安插的人给打死时,义宁帝更是高兴得哈哈大笑,大叫爽快。

她以为这回能顺利些了,可讲到孝庄皇太后怒斥少年康熙,说到先帝设四大辅臣,就是要他们窝里斗,咱们祖孙俩才好从中捡便宜。你倒好,只懂逞一时意气之争。你这是在逼他们反过来先对付咱们祖孙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