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只是动辄四五十度的高浓度白酒,要到元朝时期有了蒸馏法才做得出来。大业朝的酒水多半是低度数酒,有些甚至度数还不如啤酒。

仅仅是饮至微醺,胃里就装了不少的水。薛蔺很快就跟他俩招呼一声:你们继续喝,我先去方便方便。

等他一出去,雅间的门一关,刘承颐的杯子就搁回了桌面:薛二心思那么纯粹的一个人,公主都要拖他入浑水吗?

萧玦挑眼斜睨他:只怕有些人心思比我龌龊,不仅想拖他下浑水,还想诱着他玩些风月游戏没刺激完别人,她自己心里先冒出了怒意,听说刘元晦一身本事皆是刘公亲自教导,不如让我领教领教?

有人潜入他帐中,以讨好之姿殷切地道:大将军这些日子被个女人强压一头,还莫名多出个以后要当太女的晚辈,下官真是替大将军不平啊。

刘承颐根本不知道刘雍许诺萧玦太女之位的事,闻言心神大震。表面却假作镇定:你是为何人而来的?

那人穿着一身五品怀化郎将的铠甲,对着刘承颐行了一个突厥人的军礼:我为吾主阿史那可汗而来,大业薄待大将军,若大将军肯投效吾主,吾主必封大将军叶护之职。

刘承颐不动声色:你们希望我怎么做?

那人眼珠一转,狡猾地道:大将军的愿望,就是我们的愿望。只要大将军能给予方便,给我们夜袭刺杀晋阳公主萧玦的机会就足够了。

薛蔺更躁了,特么不理我是不是?你今晚再敢爬床试试?看我不把你踹飞到南极!

哪晓得那马儿转了个圈竟朝他跑了过来。萧玦在马上弯腰一捞,就把他整个捞上了马。还不忘提醒他:跨坐,别侧坐。现在这世道,连女人都不会侧坐骑马了。

薛蔺刚想叫他把自己放下去,忽尔望着微微侧头打量他的马脑袋冷笑了一声,一条月退从前面跨过去,直接压在马头上。惊得马儿把他的月退直接晃掉,再回头嘶鸣,马眼睛愤怒地瞪得圆圆的,目光越过薛蔺,望向萧玦,像是在跟萧玦告状似的。

萧玦不知道做了什么,马儿的脖子忽然绷紧了。刚刚还很愤怒的马眼睛哀伤了起来,头转回前方,马脖子还上下左右来回摆动,像人摊着手在一直问怎么这样呢?怎么会这样?

看上去相当无奈。

造化弄人啊。

想起镇国公主被原主揍得青紫的那张脸,他有点心疼,轻轻起身想摸摸萧玦的脸。

没成想,自己的脚也因此不小心往下挪了一丁点,碰到了什么东西。

萧玦唔了一声,下意识地就把他的脚往更下方挪。

薛蔺吓得一脚给他踹过去。

萧玦使用的浴殿是一处专门的汤泉池。池上建有高旷的一层式建筑。如果在池子上盖上地板,这就是一处平常的宫殿了。

不过,这处浴殿明显要比其它宫殿层高要高上许多。躺在池泉池中时,头枕在池边专用的浴枕石上,隔着一片蒸腾的水汽仰望殿顶彩绘时,会有一种恍若身处天道琼楼中的奇异感。

浴殿的窗户也都修得比较高,同样是方便浴者仰望窗外景色。若是夜里过来,甚至能看到满天被涤洗过的纯净星空。

薛蔺被水汽蒸得舒服得闭了眼,一会儿又自飘在水上的木托盘里取了两瓣橙吃,再美美地喝上一口河东乾和葡萄,他觉得他可以写一本叫做《古代顶级豪门生活》的书了。

萧玦隔着垂地的帷帘纱帐问他:小稚奴,哥哥进来帮你搓背吧?

这你就不懂了。再怎么不近女色,要是能想办法让皇帝毫无察觉地戴个绿帽,坐上下任皇帝宝座的,指不定就是他的亲子!

他权力已经大到能够随意出入禁宫了吗?

你傻呀,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显眼?先把人放到自己府里,好好开开苞。确认怀上了,再把人伪作养女送进宫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多好。

难怪晋阳公主身为女子,初次出征竟能大破突厥大军。这不就是从自己老子那里继承的能耐吗?

啧啧,听说晋阳这个封号还是刘公为她争取的。果然是父女连心呐。

大业公主虽行径荒唐,但荒唐得像平阳这般的却几乎没有。别平阳行事屡屡招人侧目,她在公主们当中却活得最是自在,连驸马都可以按照她的心事来挑。不像别的公主,只能嫁给政/治婚姻。

原著当中,她为了获得权利,不惜与多名朝臣私通。在萧玦被封为镇国公主后,平阳还曾觅过器大活好的面首亲自给前者送去,巴结讨好地说这是姑母专门试过,才给玦儿送来的。玦儿千万要好好享用。

萧玦那么清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收这种礼?自然是拒绝了。

平阳巴结不上她,竟当了皇室的叛徒,跑去巴结刘雍去了。还一口一个义父地喊他。

刘雍原本是瞧不上平阳这种人的,但他念着与太/祖萧鸾的感情,看到这女人肯对他执以父礼,不会妨害到他的大业,便也容了她活命。等他登基后,萧氏一族被清洗者众多,独独平阳长公主依旧安享食邑,甚至还被赐了公主府,活得逍遥自在。

大致来说,就是想解释他并非卖-国-贼,他也无心杀掉萧玦以折断己军的有生力量。他其实只是想得到一个跟薛蔺独处的机会,最后努力一回。

薛蔺全程冷着脸听他解释,等他解释完,撩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我现在才知道,你是个这么优柔寡断又没担当的人。你跟皇帝会挑我下手,不就是看着我好欺负,绑了我,想怎么拿捏公主就怎么拿捏?做什么不敢承认?还是你还想留个好名声?

你看狗皇帝做人就很诚恳,从来不掩饰自己有多坏。他先骗你合作杀阿玦,然后又跟突厥人搭上线,让突厥人把我们两个一起抓了。这样多好,不管是你的军神阿耶还是我家公主,全都得忌惮敌营里的人质了。薛蔺讥笑着,眼神里是毫不遮掩的恨意。

我是无心的!刘承颐吼道,然后又眼神闪烁,像是在自我欺骗般,狗皇帝这回算错了。我根本不受父亲喜爱,就算被突厥人抓了,父亲也不会救我的。他该干嘛还照旧干嘛。

薛蔺冷笑: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像刘公。他可以数十年如一日,一直做自己想做的那件事。为了做成它,他可以毫无道德,残忍嗜杀,但他从来不像你这么反复,也不像你这么看重虚名。

第30章

你会演,我就不会演吗?他不服气地反呛回去:明明就是公主每晚嫌自己一个人睡话没说完,就看到周围一堆人竖着耳朵在偷听。一瞬间,太寂寞三个字,以及其他的词汇自己就爬回月土子里,羞得不肯出来了。

萧玦看他表情精彩,憋着笑继续表演:是,我身为一名女子,不耐严寒,每晚都冻得睡不着。驸马爷面冷心热,告诉我两个人躺在一块儿最是暖和,夜夜都屈就与我共卧一榻

薛蔺快被他演疯了,捂住他的嘴,就往帐子里拉。

等把人拉进帐子,就是一顿踹!

萧玦被踹也不躲。等他踹累了,才笑着将人拖进怀中,在他耳畔轻问:你是不是为了我,才制作了新军粮的?

其他伴读听说权倾朝野,又是大业军神的刘公驾临,无不惊喜地窃窃私语,并忙忙慌慌地站了起来。这个年纪的男生正是慕强的年龄,刘公今天这一出又明显是专程过来的,人人心里都有几分激动跟期待。

刘承颐回头望了萧玦一眼,眼里隐有挑衅之意,面上却带着适度的微笑。

萧玦毫不在意地接了他这个眼神,还给他一个同样适度的微笑。

薛蔺有些惊疑不定,望了镇定坐在原位的公主一眼,正准备离座的P股就又落定回去。

很快,刘公进阁了。

薛蔺被她端到榻上,惊觉自己在不恰当的时机说了不恰当的话,连忙补救:我有礼物送给公主。

萧玦还是冷着脸,但却挑了眉斜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