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筝忍住笑,打趣他:郎君不是还没嫁吗?怎么就这么殷勤了?
薛蔺被她说得脸发烫,捋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模样:再得罪我,小心明天我在公主面前可劲儿地夸你。
这种情况下,再怎么否认,都遮盖不了他俩从一开始就在合谋想坑他的事实。
刘雍摇了摇头:有些人出身世族显贵,耶翁又都位居高官,原该前途无量的。偏偏贪恋温柔乡,中了多情蛊,到头来连自己的一条小命都保不住。
薛蔺脸色乍白乍红,竟不知该如何辩驳。
萧玦深吸一口气,干干脆脆地把罪名全部认下:既然刘公已经知道我对你不过是虚伪应酬,我也就没什么好装的了。薛二不过是有把柄攥在我手上,这才勉强给我出了个计谋。有冤报冤,有仇寻仇,刘公心里要不爽利,直管冲着我来就是。
刘雍嗤笑一声,目光在她和薛蔺脸上来回移动:把柄?什么把柄?他喜欢你,还是你喜欢他?老夫也是过来人了,要是连你们那点儿小心思都看不出来,我也枉活了这么多年。
算了,这些血当赏你的。爷不留了!
刘承颐震惊当场:萧玦竟然不是处子?!
元帕就是新婚之时,承接女子落红的素帕。古人以此来验贞-操。
薛蔺一怔,骂顺口了,竟然把这种事都骂出来了。他心里感叹,萧玦啊萧玦,你看我这辈子对你多好。还没洞房呢,就已经预先帮你把落红的问题解决了。
他清咳一声补救: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我又没不对,萧同学好像最初就是因为他是个清清白白的好男儿,而对他特别有兴致的。那么
薛蔺把整封信怼到众人面前,指着上面的印玺:看到这是什么了吗?传国宝玺!只有国君方能动用之物。
义宁帝快疯了,扑上去想要抢过书信,却扑了个空:朕从来没写过这种信,你污蔑朕,你污蔑朕!
对,我就是污蔑你了。薛蔺叉着单侧月要,横眉冷眼地望着他。觉得这样气势不够,他还特意踮起脚尖,呵呵,你能污蔑我家公主,我就不能污蔑你?
义宁帝看懂了他的眼神,也看懂了他的狂傲,伸出巴掌就要掴他:你这浑帐!敢污蔑国君!
手还没掴到,就被萧玦狠狠握住了手腕:卖国之贼,虽为帝王,不配掌掴军功彪悍者。
是他自己蠢
薛蔺被自己蠢得直捶胸口。捶了几记,又发现不对:我怎么觉着你好像老早就知道他是男的了?
他不满起来:我都不知道的事,你居然老早就知道了?!
还有,我跟他怎么相处的,你怎么知道?!
他越问越醋,火气噌噌噌地往上蹿。
萧玦跟刘雍商量了多次,最终决定还是只集结十万人马杀往雁门。毕竟雁门周围州府也都各有兵力,到时候人手实在不够,可以从这些州府调兵。
这次远征,刘雍临危受命,任通漠道行军大总管,也就是主帅。而萧玦则出任副总管,也就是副帅。
因大业女性向来地位尊崇,开国功臣里又有一位谥号为长平昭公主,战死沙场的女中英豪,故尔萧玦出任副帅,不但无人反对,反被视作是激励将士的手段。
刘雍与萧玦出城之时,百姓们夹道而送,万人空巷。平民百姓将这个时节唯一能找到的梅花往他俩和环卫士兵们身上扔,富贵人家的则将红绸做成的花扔过去。
义宁帝全过程都没出现过。薛蔺其实怀疑,行军大总管和副总管的职务都是刘雍自封的。反正他现在手握重兵,又还在长安之内,皇帝在他面前根本没有话语权。
薛蔺心里咯噔一声:卸左手是指
就是给他弄脱臼了。
薛蔺原本以为他是把人家弄残废了,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对他竖了个大拇指。又道:刚刚事出突然,我还没来得及准备。这样,我们三局两胜,如何?
好!刘承颐爽快应战。
两人本就年龄相仿,现在又发现在侠义之道上彼此三观相近,倒是都生出些惺惺相惜之感。比试造成的心理紧绷感还存在,但游戏感却超过了胜负欲。
这就像两个彼此有深仇大恨的人提剑互捅的时候,其中一人的配偶冲出来拉住自己的夫郎,大声嚷嚷:我不准你捅他,你的剑捅到他身体里,我会吃醋的!
这是什么怪异的解释?
薛蔺拉住她的衣袖:你刚刚也吃醋了,对吧?那你肯定也明白我为什么吃醋!
萧玦:不,不明白。
薛蔺表情急切,眼神极为认真:你信我,命里注定我们俩才是一对。
他愧疚地望了一眼萧玦的背影,安慰自己:我这是在为我们的将来着想。咬牙写了张纸条,给刘承颐抛了过去。
刘承颐惊喜地展开纸条,上面写着一
很快,薛蔺又给他扔了张纸条,他飞快展开。上面写着二
薛蔺完成艰巨任务后,肉眼可见地发现萧玦身上的低气压更重了。他有点瑟瑟发抖,不晓得自己的礼物能不能哄得住女朋友
中午临近下课,他刚想给女朋友写个纸条,约她在老地方见面。谁料,刘承颐先给他扔了个纸条。
他冷笑一声,一盏小莲灯就想让他消气?那是不可能的。
脚却诚实地往桌子那边挪动。
桌上还摆了张纸条。他展开一看,上面写的是待到来日,朕许你一生一世。
他耳尖都红了,立马想起那个晚上,他为了讨她欢心,为她编的那出妃嫔争宠的戏码。当时他难得男扮女装一回,自称为妾,又尊称她为陛下,说多谢她怜爱,为他废了整个后宫云云。
所以现在这算是另类表白?
装什么好心?你要不在我酒里下药,我根本不会伤到手。疼痛令他越发懊恼,他嗓门不由大了起来,送我回去!
也不知是哪句话刺激到了对方,对方脸色蓦地一沉:我给你拿药。已经不是商量的语气了,而是通知。
啪的一声,枕头被薛蔺重重摔到他腿上。
薛蔺恶狠狠地重复:送我回去!
刘承颐终于也爆发了:你就这么想回去见你的公主?!女人就那么好吗?!就因为我是男人,所以你就一丝一毫的机会也不肯给我?!
虽说白月光变成了粘在衣服上的饭粘子,可比起看得见扌莫不着的水中月,还是实实在在粘着自己的饭粘子好。薛皇夫红着脸想着。
第46章
薛绍被扇得脸都歪了,简直不敢相信扇自己的是亲阿娘。
柳氏犹余怒未消,斥道:你怎么就这么能呢你?我平时怎么教你的?就算要杀,你不会偷偷杀吗?现在倒好,你自己赔了条腿,阿娘说不定也要被你牵累!
转身就往屋外走。
薛绍又恼又怕,忙问:阿娘?阿娘你去哪里?你不要儿子了吗?
去哪儿?去给陈氏下跪认错,求她不要和离,求她儿子帮你脱罪!柳氏的指甲深深掐入了掌心,想到等会儿会受的折辱,脸就烧得慌烧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