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薛蔺煽风点火地指着萧川:当然是你对他情深深雨朦朦!
萧川惊得下巴都掉了,质问萧玦:这个年头,当侍卫都这么难了吗?今早才要我去偷明光甲,现在又想命令我喜欢你了?就为了让你看起来很抢手?
他攥了攥拳,艰难地道:公主,我们再复习一遍,男人都是披着羊皮的狼
***
薛蔺终究还是没有留在凤阳阁过夜。被他弄得兴致全消的公主派人锦衣夜行,将他送回了薛府。
薛蔺虽然管住了自己,但心里难免有所遗憾。第二天起床,整个人还是恹恹的。
去母亲陈氏那里吃早饭时,发现小妾柳氏还跪在院子里。说是跪,其实人已经跪昏过去了。整个身体都扑在地上,膝盖却还半维持着之前的跪姿。
刘承颐吓了一跳,赶紧捉起他的伤手。
薛蔺受惊地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结果挣动之间,手上的伤口直接就裂开了。
看着血色自绷带间迅速渗出,刘承颐不敢再动他,迅速放开了他的手,苦笑道:我又不会吃了你。顿了顿,我去给你拿药。
疼痛把薛蔺的耐心全给啃掉了,他不耐烦地道:城里多的是郎中,你真有心帮我治伤,就送我回去。
刘承颐身形僵了僵,略带讨好地道:先把血止了好不好?你看,血都渗出来了,伤口肯定裂了。
与少年康熙打死内女干的理由一模一样。
萧玦闭了闭眼,瞬间心凉。
义宁帝忽然问她:怎么,我儿是觉得他不该死?
萧玦沉默了片刻:该死。
她现在已可充分肯定,刘雍已经派人把凌烟阁里的事全部告诉他了。所以他才会借发作此人,来警告她。
帐外不远处,三军列阵,皮甲生威。突厥士卒们整齐列队站在骑马将领的身后,身体绷成了直线,仿佛号令一出,他们就会像利箭一样飞身寸出去,穿透敌人的心口一般!
就在这样一支突厥悍兵队伍的正前方,有人一身红衣单刀匹马前来赴会。
草原上强劲的风刮过他的衣角,将红衣吹得猎猎作响。也将薛蔺散乱的鬓发吹得乱舞起来,挡住了他的视线。
然而即使隔着这么多人,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即使头发挡住了他的视线,薛蔺依然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
是他的镇国公主,他前世今生最难忘的朱砂痣。
刘雍却望着薛蔺,用长辈关爱晚辈的口气道:是稚奴吧?你小时候,叔公还抱过你的。你那时候特别顽皮,尿了叔公一身童子尿。
薛蔺:是原主干的。我特么跟你不熟
你留下吧。刘雍终于说出结论。这才是他说刚刚那番话的目的。
萧玦面无表情,拢在手袍里的拳头却攥了攥。
伴读们都退得差不多了,但刘承颐却半点退下的意思都没有。
可每回撞进她怀里,魂儿马上就萌化了再吸一口她身上的暖香,整个人未饮酒先醉,醺醺然的恨不能再多荡几回。
可惜帷幕做的绳子虽然粗,把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上去,多荡几下就会觉得勒。
他不太想停,因为女朋友的情绪肉眼可见地在变好。他看到了她唇边弯起的弧度。
但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就已经被她捕捉到信息:勒?
不待他说不勒,她已松了绳子,把他放了下来。照例又是把他打横抱起,抱到榻边坐下。
她没想到刘雍连她跟薛蔺的事情,都告诉陛下了。这人果然是个扎手的硬茬。一环扣一环地逼着她往他那边站。
不过,就算他是硬茬,他也只是传了几句话而已。
父亲这是不信任儿,所以要弄一个人质放在身边?她直接道破了他的目的。
义宁帝皱起眉头,斥道:朕是天子,他既然可以给你当伴读,怎么就不能侍奉天子?!
萧玦冷笑:侍奉天子是殿中省的职责。殿中省上至长官,下至普通给使,全都是没有根的男人。陛下这是要把开国元勋的嫡孙也变成无根之人吗?
所以萧玦决定给他安上一个染病的名头。而这个病,就是天花。
在漫长的古代史中,天花以其高死亡率并常伴多种可怕并发症而令人感到惊悸。纵是皇亲国戚染了天花,亦难有幸免于难者。
薛蔺怕母亲陈氏和嫡兄薛俭担忧,事先在内室中把真话掏给他们听了。
事涉爱子性命,陈氏哪里有半分犹疑?怪责了薛蔺一通,骂他不分轻重,居然牵涉到这种事里面。骂完,又指着薛俭的鼻子,叫他把嘴巴封死,千万不能走漏半点消息。最好是在外面提都不要提弟弟的名字,免得说漏嘴。
薛俭也忧心忡忡,再三保证自己不仅提都不提弟弟的名字,这段时间连门他都不出了,免得不小心说错话。
萧玦掏出手帕,弯腰轻拭鞋面,那动作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司琴上前就想替她卸去身上的氅衣,她却竖起手掌,语言特别简洁地道:我冷。不脱。眼神若有似无地扫过薛蔺。
薛蔺立即接收到女朋友的意思了。
她是在说,看到没?我就要在大庭广众下跟你秀恩爱,撒狗粮。就算别人看不懂,我也要撒。
他心里一热,马上把刚刚脱下的鹤氅披回身上:其实我也挺冷的。不过看到你们都脱了氅衣,觉得我一个人披着不太好意思,才脱下来。那他问萧玦,公主您都没脱,我能不能
薛蔺吓得连忙用手护头。那鞭子却不是冲着他面门而去的,而是直取月要间,在他月要上缠了个结结实实。
咦?他正觉奇怪,萧玦已祭起轻功,直上房梁。
而被她手中长鞭缠住的薛蔺,也骤然间被横吊到半空中,发出哇啊的惨呼声。
公主,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薛蔺讨饶,我哪里做错了,你说,我一定改。
萧玦好整以暇地道:你哪里错了,我怎么不知道?这个是我送你的礼物。你看,这个礼物是这么玩的。
他的前世一直到临终时刻,才终于明白这个道理。
这一回,他再不想错过他了。
萧玦抖着唇,一把将他紧紧拥住,重重地qin在他的发间。觉得不够,又把他下巴gou过来,wen在他唇上。
辗转情深。
好半晌才动容地道:我才是傻子。你说得对,我对他的感情就是愚孝。他那个人既不配为国君,亦不配为人父。要是头一次他下手害你的时候,我能下定决心,你就不会经历今天的厄难,刘公也不会在郡守府里遭潜入的突厥人重创。
萧川在薛蔺的吩咐下,先一步回到了长安。身为人子,萧玦就算再对亲父死心,很多事也不能亲自去做。否则,容易惹人争议。
但薛蔺跟狗皇帝之间一无感情,二无亲缘,什么顾忌都不会有。这种事他来代劳,自然更合适。
等到远征军离长安城只有区区二十里路时,薛蔺让萧玦命将士们原地休整,等候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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