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节(1 / 2)

重生写文日常 祝珉 2160 字 2023-08-12

祝禾回想了一番当时讲电话的贺知节的语气,大胆猜测。

【祝福:你说的很有可能。】

可不管贺知节现在是个什么心情,他都直接抄到了这地步,祝禾肯定是不能容忍的。

这事她不用多管,跟松子交代了让她跟小何律师去办就行。

【祝福:不用什么多余的动作了,让点墨下架这本书和道歉就行,网站和祝贺都要道歉。】

这次的证据很充足,要判抄袭容易得多。

至于赔偿不赔偿的,全新收入《重生》、《见星》还有《童话》三本书版税的祝禾表示,不差这点钱。

更重要的是,当时赵教授对自己说贺知节这个学生的时候语气讳莫如深,祝禾也担心这家伙会是偏激的性格,怕把人逼急了来个鱼死网破,到时候闹出什么大事就不好看了。

哪怕不是闹到自己这里来,贺知节要因此疯掉或者走上另一条不可回头的道路,祝禾也觉得不美。

贺知节又是这么一副不太坚强的样子……

祝禾甚至猜测,对于贺知节而言,她们这边要求下架《折剑》对他而言是一种解脱,她这些日子观察过了,贺知节每天上课都很不在状态,好几次教授点他回答问题他都回答不出来,最后甚至搞得教授个个都对他失望至极,不再理会了。

大学课堂就是这样,像赵教授那种“多管闲事”的教授还是比较少的,在大学对学生自觉学习的要求很高,绝对不会出现高中那种追着你教学的老师。

贺知节这都是自我放弃了,教授们了解到后,也就跟着放弃了这个学生。

祝禾也很是唏嘘感叹,谁能想到现在这个贺知节在两个月前还是个追着她问《文艺》投稿渠道争取综测加分的保研预备役呢?

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祝禾并不认为贺知节能够考多好。

在班上认真学习的人很多,你要是稍微松懈了片刻就可能被人追赶上来,贺知节不在状态近乎一个月的时间,这都被追赶了多少?

祝禾没有关注很长的时间,等期末结束后,她也要准备准备去《文艺》上班了。

舍友们早已经得知她这个机会是赵教授给的,那叫一个羡慕——虽然她们对做实习编辑这种事情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教授亲自介绍、《文艺》主编主动招揽这种事情放谁身上也都是很有面子的好吧!

“那禾禾你寒假是不准备回家了吗?”顾湘有注意到祝禾没有买回去的车票,就问。

祝禾看了一眼舍友们的表情,她们显然都很好奇这件事。

毕竟在《文艺》实习也是有年假的,祝禾不至于没有回家的时间,但她现在不买票,等到回家的时候铁定买不到票的,这举止不就说明了祝禾的打算?

祝禾想起来刚到宿舍没有多久,她曾经说过了跟家里关系不好的话,不过她没有具体说有多不好。

现在舍友们作为为数不多的知道自己祝福马甲的朋友们,祝禾也觉得没有必要瞒着了,以免到时候她的“家人”找上门,舍友们天真地泄露自己的关系。

叹了一口气,虽然依然抵触说起家人,但最后还是一一如实告知:“我记得之前我说过我跟家里关系不太好。”

“我家里有个弟弟,爸妈又十分重男轻女,从小他们就不怎么在意我,哪怕我努力在一次次考试当中都拿到第一的名次,但也还是不如我弟一次偶然的及格。”

祝禾的确很少回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她那个时候还不懂父母的偏爱,一心认为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够好,完全不知道,不是不够好,而是因为性别上的差别,所以她做什么都肯定会不够好。

“其实重男轻女,我也可以理解,毕竟我们那里是小地方,家家户户都重男轻女,他们不重男轻女都不正常。”

“可是她们不应该在我考上京大的情况下,还要求我填报江大的志愿。”

说到这里,祝禾就有点绷不住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再难过的,但是想到了自己上辈子在江大的生活,想到了自己独自一人前往完全陌生的深市打拼的时光,也想到了促使自己重生的车祸和重生后跟父母斗智斗勇的那些过往,那些被她克制住的情绪就立马翻涌了起来。

她才知道,原来她还是很在意。

祝禾是什么人?她自诩自己是个虚伪的成年人,在舍友们面前表现出来的形象都是成熟、坚强的,这是她第一次在舍友们面前哭。

她不想要哭的,她重生一回,应该比从前更加坚强,眼泪这种软弱的代表怎么可以出现在自己身上呢?

她也不想要再去想那些亲情上面的羁绊,可是为人子女,哪个没有曾经希望过父母可以爱自己,哪怕是不公平的爱,那也比毫不在意要强,越是没有得到过就越是渴望。

她更不想要现在为了一群其实并不在意自己的人流泪,这只会显得她下贱,明明被人这么对待了,却还是要为了他们难受自己。

可是她根本就忍不住。

祝禾这一没绷住哭了,顾湘都慌了。

她抱住祝禾,有些后悔自己提了这话头。

小心翼翼地拍着祝禾的后背:“没事没事,咱们这不是已经在京大了吗?”

“我们翅膀也硬了,完全不用在意他们,以后就不会回去,天高地远的,他们也管不到你头上了。”

其实当初顾湘一开始看祝禾买房是认为她在投资,后面看她兴致勃勃装修房子,就知道她是准备自己住,可是明明都有宿舍啊,有必要买个不怎么有机会住的房子吗?

现在一瞬间就都明白了。

因为过去的人生里没有“家”,所以在将来的日子里,她渴求拥有一个“家”。

有房子就有一个家。

哭泣这种事情吧,如果没有人安慰的话,可能哭两声就自己停下来了。但一旦有人安慰了,那泪水的阀门就根本关不住,二话不说的肯定哗啦啦流,祝禾也不例外。

她一边哭一边忍不住控诉:“我上京大学费生活费都要跟他们勾心斗角才能拿到,为什么啊?他们但凡退让一步我也不会这么恨!”

“为了远离他们我还得远离其他的亲人,明明是他们的错,最后却是我自己成为了孤家寡人,凭什么啊?”

“为什么别人家的爸爸妈妈就会心疼女儿,他们却一点都不把女儿当人看呢?”

祝禾真的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