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接受了她的这种措辞。
没有多问朱嘉芸这些,朱氏只道:“你这些日子不舒服,少见客。现在看来应是好转许多。你又长了一岁,有些事得抓紧,之后要多同我出门走动走动才是。”
朱嘉芸已经十七岁。
把她带到邺京,头等大事便是替她相看一门好亲事,朱氏觉得不能再耽搁。
然而,朱嘉芸并不希望朱氏插手这些。可惜她明白暂时无法阻止,只能应付着,反正自己肯定不会答应。因而,她对朱氏说:“姑姑放心,我省得。”
……
当俞景行很快不和她计较了的时候,宋嘉月觉得他还是挺好哄的。起码她没有费太大的劲,没有被为难,几样俞景行喜欢的菜式上桌,便也都稳妥了。
至于董慧兰那些话,俞景行没有表现出情绪,同样没有说什么。
这种反应仿佛知道就知道了,仅此而已。
翌日。
董夫人领着董慧兰来宣平侯府登门道歉。
道歉自然得是当着俞家人的面、对俞景行和宋嘉月道歉的,谢罪的礼物几乎摆满宣平侯府的正厅。然而,“没关系”、“不要紧”这样的原谅,她们没有得到。
俞通海并不认为要怕得罪肃宁伯府。
他不悦的情绪摆在脸上,在董慧兰认错道歉之后,直接请管家送客。
那些所谓赔罪的礼物毫无疑问一样都没有收。
同董夫人、董慧兰一起被送走。
接受道歉,但不原谅。
这是宋嘉月所理解的俞通海对待肃宁伯府的态度。
既然俞通海和俞景行都是这样想的,那么这样处理对与错、好与不好,宋嘉月认为其实不重要了。只是,她记起来在别院时,福安和雪桃受到的待遇。
那时,俞景行也是这般。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不置一词,心里其实早已经有了自己的态度。
毕竟是伯夫人,放下身段却不被领情,董夫人只会将这当作是一种羞辱。
她走的时候脸色很差。
宣平侯府和肃宁伯府之间的梁子算彻底结下了。
宋嘉月向俞景行讨教这个问题。
俞景行说:“即使接受他们全无诚心的道歉,关系也不会好转,反而像我们畏惧他们,才不敢计较一般。与其让自己违心说原谅,不如叫他们碰上一鼻子灰。”
“不见得昨天他们是初次这么议论宣平侯府,只是昨天叫我们听见了。明知道他们盼不得我们好,又何必陪他们虚情假意?全无必要。”
“至于夫人担心会不会有麻烦,宣平侯府至少行得正、坐得直,何惧之有?若论阴私肮脏事,肃宁伯府自然厉害得多。他们这样的,怕我们还合理一些。”
宋嘉月竖起小耳朵,想听八卦:“肃宁伯府有很多问题么?”
看样子多半不只有董齐光一个混蛋!
俞景行见状,忍不住笑。
他温热的手心贴上宋嘉月的脸颊,推开她的脸:“你听这些作甚?”
十几房小妾的事还能是什么事?
上梁不正下梁歪,老的小的没一个正经人。
俞景行可不想和她讨论这个。
没得听生气了,来一句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连带他一起骂。
被拒绝的宋嘉月鼓鼓脸颊,气呼呼,倒不追问。
她往旁边挪一挪,而后拿起一个被烤热的橘子,自己默默剥了自己吃。
偏偏挑中一个酸橘子,宋嘉月猝不及防一口尝下去,一张脸都快要扭曲。俞景行顿时又笑,却同样剥好个橘子,尝一口,才往她手里塞:“喏,这个甜。”
……
看过元宵节一场热闹烟花,这个新年便彻底过去了。
宋嘉月偷闲半月,终于回到正事上。
和徐嬷嬷确认过手里头可以拿出来用的银子,她把这些钱分三份,一份应急,一份当本钱,另有一份平日花用。之后,让人把邺京那两间铺子的掌柜的请过来。
他们在邺京做生意,对生意方面的消息必定比常人更灵通。
若有什么好铺面、好地段,容易有第一手消息。
这两人打理的铺子可以有好收益,说明他们办事尽心。
宋嘉月才考虑把这件事交给他们去办,承诺好处,另一人给两吊钱当甜头。
从未刻意隐瞒过俞景行,关于宋嘉月要找地段、找店面的事情,他没有疑问很快就知道了。傍晚,用过晚膳,俞景行主动提起这件事。
“略好些的地段早已经里里外外被分个干净,你想开酒楼,又更在意这个。我那儿倒是有两间铺子,位置挺不错的,你若是需要,只管拿去用便是。”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