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走在部落里,绿意葱葱,干活的人热火朝天,每个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见到他,都会抬起手打招呼。
月祭祀好!
容月攥着归零法杖,笑眯眯地说:大家好,大家辛苦了!
天哪,月祭祀竟然跟我说辛苦了呜呜呜一个少女当众哭起来,仿佛要晕厥了:我现在死了都愿意呜呜呜
容月:
别啊!你死了谁干活儿啊!
他加快脚步赶紧离开了这个区域。
守卫说的那两百多人,正在白楼附近的空地上坐着。
他们是一个部落,首领和几个心腹被安排在楼里,其他人放不下,只好在外边晒着。
容月路过时粗粗扫了一眼,感觉这些人好像没什么问题,但他还没用探查,也就没让他们走。
!坐在厅中的部落首领见到容月,唰地站起来。他竟是个老人,老得脸上皱成了苦瓜,嘴一咧,更皱了:这个,那个,大祭祀!我们,我们是,困困部落的人!
容月和煦的笑容一时有点开裂。
困什么?
困困部落!老人激昂道:我们部落好几代人了,春夏天都经常犯困!后来索性改了名字,就叫困困部落了!
容月:
他有些明白了:所以你们是来
老人急切:我们想求你帮帮忙,看看我们到底哪里不对,为什么总是犯困!
根据这个老人所说,困困部落是个神奇的部落。
无论男女老幼,春夏天都非常爱打瞌睡。爱到什么程度呢?做饭的时候要互相搀扶着站在锅边,以防哪个实在太困,一头往锅里栽进去。
听老人说,这件事很久以前竟真实发生过!
那那个人怎么样了?容月问。
唉,他死了。老人心酸。
容月:
因为太困,困困部落的人,打猎也打得十分艰难。在春夏,是猎物最多最好捕捉的季节,但他们因为困,甚至组不出一个像样的狩猎队,更不能天天去打猎。
还好有一个好处,他们打瞌睡时身体能量消耗较少,比别的正常人来说,需要吃的东西少些,偶尔捕到的猎物也够改善伙食了。
那你们偶尔捕捉是怎么个偶尔法?容月好奇。
老人神秘地说:嗨,我们也不知道,就是运气好,总会有装晕的豚兽啊羊兽啊,倒在我们部落附近。
容月一时无言,只能对乐观主义的老首领竖起赞美的大拇指。
总之,我们部落被这种怪病困扰了好几代了,大祭祀,你可一定要帮帮我们啊!
容月缓缓说道:老首领,你发现了吗?你在说话的时候,一点都没有打瞌睡啊。
老首领一愣,摊开手看看自己,又看看容月,一副手足无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容月继续道:刚才我路过外面,你部落中的其他人,看着也很正常。
老首领激动极了,容月话音刚落,他就像离了弦还顺风的箭似的冲到外边人堆里。
他大声喊道:大家现在是不是不困了!?
???困困部落的人早已习惯身体节奏,基本没几个人意识到他们变了,这会儿陡然被点出来,一个个惊奇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又蹦又跳。
我们好了!我们好了!他们载歌载舞,吹着口哨唱着歌,容月呆滞地看着他们毫不畏惧那天上刺眼的阳光,只得在心里为他们鼓掌。
真的很有活力。
为什么我们突然好了?
因为星月部落吧!
怎么就因为星月部落了呢?
傻啊你,传说中我们只要站在这片土地上,就能百病全消了!
真的啊!?看来是真的了!
容月哭笑不得,反过来也推论出了一些事情。
他们在家乡的时候,所有人无一例外都会打瞌睡。可一旦走出来,就好了,这说明打瞌睡的原因和他们部落的地理环境有关。
这么多人围在门口也不太好,容月先让人带他们分头在部落参观,再跟老首领讲正经的。
树木花草?老首领奇怪地问:问这个干什么?
因为这很可能和你们的病有关。容月解释:你也说了,春天和夏天容易犯困,而冬天不会,秋天少些。这说明,引起你们犯困的,极有可能是某种植物,草的可能性更大。
春天发芽,秋天枯萎,所以你们在冬天不会困。
老首领恍然大悟,却又心中怅然,讷讷道:我也不知道,我们部落附近有什么特别的草
他羞愧极了,因为他也很困,全部落的人都不怎么往外走动,也就秋天去去融雪谷。
要是早有人经常往外跑,说不定就能知道有些草在外面不常见,从而找出问题所在了。
容月掏出一个小本本,用炭笔记录:困困部落的事,告诉我们,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要勇于探索,敢于实践
咳咳。容月记好了,问他:这样,你们部落来这边大概用了多久?我们可以派人去帮你们清除那些关键的植物。当然,你们得留一些人,帮我们干活儿。
老首领希冀地看他:那,干活儿也有饭吃吗?其实这点他之前就听说了,只是再确认一下。
容月笑了:有的。他说。
那我们能全都留下来吗?
容月:???
这群困困部落的人可能是吃够了部落风水的苦,听说可以留下来勤工抵债,一个个都不愿意回去。
老首领带着全部落吃过一顿星月部落特产套餐饭的时候,更是出现了全部落一齐向星月部落表忠心的情景。
也许是长年睡觉,他们不少人皮肤都好,一个个白白净净的,脸上也有肉,挺可爱。
要是不要一起抱着他的大腿求他就更好了。
他的腿真的没有那么多空位可以抱。
容月踩过地雷阵回到家,下午才等到天阳回来。
天阳和修塔队的去找地方踩点了,路上辛苦,回来的时候一身泥泞。
他站在他们家圈起来的院子里,控制着水流从头顶浇下来,流过宽肩窄腰,和以下不能描写的部位。
天阳的小辫子长长了一点,前不久又被他拿骨刀削掉了,容月趁机亲手给他重新编了一条,还恶趣味地在绑发尾的时候,用上了一条红色的细布条。
现在这一点红衬在天阳蜜色的后背上,容月一眼瞄见,有点口干。
他摸了摸跳得很快的心脏,后退一步,却听吱一声,脚边蹭过什么毛绒绒的东西。
容月低头,嫌弃地招呼道:掉毛围脖,凑那么近干什么,差点踩到你。
小狐狸眼睛湿漉漉的,伤心低下头。
gu903();是的,它掉毛了。在这个渐渐热起来的季节,它一撮撮地掉毛,掉得它伤心自卑且自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