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节(1 / 2)

鹰戈看着面前杯子,茶汤泡久了,倒出来颜色有点深。

其实,想证明自己的改变,只是无意间被牵动,与他的主观无关,很简单,把药下到茶杯里去。

拿到红蕊解药,便也是拿到红甲卫,到时候任是天大的冤情,也能逼得皇帝开案重查。

下么。

鹰戈眉头微耸起,轻轻一抽。

“不要垂云髻,我觉得不好看。”

宁姝跟彩鸢说话的声音,让他骤然醒过神来,袖子不由放下。

没有成功,茶水干干净净,了无痕迹。

他端着茶汤放在宁姝面前,心里默念,来往仆从这么多,不是时候。

彩鸢瞅了一眼鹰戈,他面上些微浮肿,倒是不影响少年的清隽秀美,只是好似……纵欲过度。

她心里琢磨,看来昨夜,确有其事。

宁姝在菡萏院用过早膳,离开后,彩鸢压低声音,提醒:“殿下,公子年纪尚轻,是不是要送点补物过去?”

宁姝:“……”

彩鸢,可真是狗头军师啊。当然演戏也要演全套。

她想象了下鹰戈看到补品那画面,清纯小白兔又要崩脸,她心底起了恶趣味,说:“昨夜公子是累着了,你去让厨房,炖一盅十全大补阳的东西,鹿鞭什么都行,库里有的都拿去用,没有的出去外面买。”

她一字一句强调:“务必让公子好好补一补。”

彩鸢低头福身:“是。”

待得众多喧嚣离开菡萏院,鹰戈大松口气。

他心里憋闷,伤口隐隐作疼,也盖不住旁的胡思乱想。

不一会儿,小厮进门来,东找找,西翻翻,在鹰戈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鹰戈按了下额间,问:“什么事?”

小厮挠挠脸颊,问:“公子,那个,你昨天没有穿……亵裤啊?”

鹰戈险些被自己口水呛住,他怎么就忘了,有人整理收拾他的衣服,他擅自把亵裤烧了,是会被发现了!

都怪一早上脑子糊涂,竟然没找旁的顶替。

如果是宁姝,又怎会犯这种简单的错误?

他面色通红,脑子一片泛白,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

见状,小厮脸上了然,他神神秘秘问:“公子的亵裤,该不会是被殿下拿走了吧?”

听闻有些男女,就喜欢收集贴身的衣物,指不定,公主殿下也有这种爱好。

一时间,鹰戈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他双颊绯红,是耻的,可那小厮只读出羞,当是这回事,公子脸皮薄,他没有再追问。

鹰戈干脆将错就错,反正没人敢在她面前嚼舌根。

害她多了一样不为人知的喜好,就当他欠她一回。

然而这种细弱的愧疚心,很快被击了个粉碎——

一碗十全大补汤放在他面前,冒着袅袅烟气,想来是刚从灶台拿下来的。

鹰戈在这方面,就是再愚钝,开窍再晚,也知道,这碗汤意味着什么。

小厮目光往鹰戈下面瞧,犹豫着说:“殿下还让彩鸢姑娘捎话,说昨夜累着公子了,公子这几天就好好休息,不要乱跑。殿下还说……”

鹰戈咬着后槽牙,问:“她怎么?”

小厮咳了声:“殿下还说,不然她会心疼。”

鹰戈:“……”

他们互不亏欠,真的。

但是,她居然臆测他不行!鹰戈内心憋着火,巴不得能自证清白,可下一刻又想到,这种事又要如何向她证明?

罢了,不能再想!

公主府上下洋溢着欢快的氛围,反之,西郊庄园,一片死气沉沉。

薛茕晗双腿交叠,坐在殿前的平纹太师椅上,一手手肘靠在抵着扶手,手指压着自己的而后。

底下,跪满昨夜看守听雪阁的影卫。

空气一片凝滞。

过了会儿,他似笑非笑,道:“每年,每月,每日,都有人打听雪阁的主意。”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东西被盗,不怪你们。”

他嘴上说着“不怪”,然而,底下没人敢放松,相反,他们都更紧张,更有甚者,冷汗已经浸透衣裳,后背透着湿痕。

“属下该死!”他们认罪。

薛茕晗抬手,压住他们的请罪,他又道:“他身形如何?能看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