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gu903();男人真是喝醉了,举起手想朝殷牧悠打去。

殷牧悠本就身子羸弱,因为来不及躲,便遭了这男人一拳。

他把笼子紧紧抱在怀里,始终没有松开。

小豹子,你是昨晚来我府中的猫儿吗?

这个声音,把他从深渊和痛苦里拉出,厚重的冰层被一点点的击碎。

那一秒,苏衍的眼底全是他。

因为方才的冲击力,殷牧悠的面具掉落了下去,露出了那张足矣让所有人都惊艳的脸。

厚重的云层间洒下一缕淡金色的阳光,雨过初晴,仿佛天都亮了。

第8章

脸上的面具会掉,殷牧悠也没能想到。

饶是醉酒后有暴力倾向的鲍宏,此刻也为这样的美色而怔在原地。

原本想下手,也因这美色而举着手,迟迟没有落下。

方才殷牧悠来不及躲,后背受了一拳。他原本就受了内伤,这一拳更是让他喉间腥甜。

殷牧悠目光极冷,看鲍宏犹如一个死物:你再动手试试?

这样的气势,让男人瞬间颤抖了两下。

鲍宏的酒醒了大半,细瞧殷牧悠的衣着。

刚才是犹豫天空乌云压顶,视线昏暗而没能看清殷牧悠所穿之物,这布料有个极好听的名字,叫做月华缎,一百个织女一个月才仅仅能出几匹。不是她们速度慢,而是因为原材料难得,且丝线格外细软,不容易成型。

月华缎向来可只供给达官贵人的啊!

鲍宏在家醉酒后打妻子惯了,竟把这脾气带到了外面,一时冲撞了殷牧悠。

鲍宏浑身抖了两下,正当此时前门的清凌似乎也听到了声音,连忙冲到了后巷来,就看到了这样的画面。

淡金色的阳光透过了厚重的云层,从天空照射下来几缕。朱红的衣映衬着那张脸,上面的肌肤苍白细致。殷牧悠用手捂着胸口,他的牙齿轻咬着唇,便泛起一点水色的桃花殷。

这幅画面杀伤力太强,让清凌大脑一片空白。那张面具下的脸,竟会如此之美。

清凌?我不是让你等在风自楼大门口吗?

清凌好不容易回过了神:属下听闻后巷有响动声,担心太傅出事,这才急忙赶了过来。

下一秒,清凌就走了过去,护在殷牧悠面前:太傅大人,可是刺客?

虽非刺客,却是路遇恶人。

清凌面容一冷,随即拔出了长剑:放肆,竟敢对太傅大人不敬!

鲍宏是荀夫人的侄子,自然知道太傅这两个字在大周的重量。

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该死!

殷牧悠脸色阴沉:它怎么到你手里的?

它它是小人在回家的路边捡到的。

路边?别唬我,野生的幼豹怎会出现在皇城里。

是真的!小人家住在富棠街,便是在那处捡到它的!鲍宏生怕殷牧悠不信,还专程把自家的位置给报了出来。

殷牧悠心口一跳,富棠街

他记得没错的话,那个方向是朝向皇宫的。

这只幼豹去皇宫做什么?怎么看怎么可疑!

殷牧悠想起鲍宏说他是荀夫人的侄子,眼底泛着冷光:清凌,把他送到荀夫人那处去,就看看荀夫人如何处置他。

诺。

对了,把他送回去的时候,就说他冲撞了我,还意图杀了我。

清凌明白了殷牧悠的意思,就算荀夫人的丈夫是三品文官,她也不敢得罪殷牧悠的。

为保全自身,还要保得侄儿鲍宏的性命,荀夫人只会更加惩处鲍宏,好做样子给殷牧悠看。

鲍宏听罢,犹如堕入了冰窟,吓得瘫软在地。

殷牧悠捡起地上的面具,带着笼子,很快就离开了后巷。

天色已经彻底暗淡下去,殷牧悠心急如火的赶回了府邸。

幼豹失血过多,气息奄奄的躺在笼子里。血把它的毛发都凝固,尖锐的木棍刺穿了爪子,几乎贯穿到骨头里。

它的爪子已经全伤了,整个血肉模糊,浓重的血腥味弥漫鼻尖。

府里的医师急忙赶了过来,原以为下人喊得这么着急,是殷牧悠受了伤。可在看见软塌上的幼豹时,他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太傅这还有心情救治小动物?

这还是那个素来以手段狠辣闻名的太傅吗!

医师目瞪口呆,还见殷牧悠厉声道:救它。

诺。

幼豹的意识尚未完全昏迷,似乎感受到有人碰它,便瞬间就睁开了那双兽瞳。它的眼底带着血腥和杀气,像是对方再有所动作,它就要冲上去咬断对方的脖子一样。

医师明显的动作一顿,竟在那一瞬间,被这受伤的幼豹给唬住了。

医师在心里告诉自己,那只是一只幼豹,还受了伤,没什么可怕的。

他提着胆子,手又近了几寸,谁想幼豹直接从软塌上跳了起来,呲牙的望向医师,嘴里发出威吓之声。

医师不敢再轻易靠近,幼豹刚才已经快要凝固的伤口,也因为这个动作而重新被撕扯。他现在过去,反倒是火上浇油。

医师左右为难,不知怎么办的时候,殷牧悠却在一旁淡淡说了句:让我试试。

啊?

医师石化的抬头望向殷牧悠,俨然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这太傅竟然要亲自上药?

他还没反应过来,殷牧悠就冷冷的问:怎么了?

医师连忙把东西递给殷牧悠,教他如何上药。

太傅下手的动作一定要轻,畜生再怎么通人性也是畜生,怕它吃痛伤到您。

嗯。

殷牧悠凑近了幼豹,把药瓶里的白色粉末倒在自己的手心上:上药。

幼豹马上就不那么戒备,凑近轻嗅了下他的手心。殷牧悠原本以为它想闻一闻自己手心上的白色粉末,确认有没有毒,而幼豹直接舔了他的掌心一口,连同那白色粉末一起给吃进去了。

紧张的气氛,忽然因为这个动作而松了下去,一旁的流映捂着嘴笑出了声。

哎呀,那个不能吃。

幼豹没理她,而是嗷呜了两声,想让医师先为殷牧悠诊治。

毕竟在风自楼后巷,他也被鲍宏伤着了。

殷牧悠:你不想前爪废掉,就乖乖让我上药。

幼豹:躺平。

殷牧悠眼底露出了点儿笑意,这威胁管用,还是知道怕的。

见幼豹不再抵抗,殷牧悠就开始为它处理伤口。

他手上的动作也放轻了再放轻,等殷牧悠按照医师的指点处理好伤口以后,身上都出了身虚汗。

幼豹全程乖巧,没有任何乱动的迹象。

这幅画面和刚才幼豹的反抗成为鲜明的对比,医师张大了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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