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他的眼睛!
果然是妖孽!
他们戒备极了,用剑尖对准了前面。
可那些人全都不敢上前,生怕受到了波及。
苏衍低声喊了句:滚!
这一声,足矣震慑住他们,有的人甚至真的放下了武器。
为首的男人一看身后,竟一剑刺了进去:临阵脱逃,当杀无赦!
他眼底含着阴冷,朝苏衍望去:大周的陛下是个妖孽,荣王并未说错!你们难道想让大周葬送在一个妖孽的手中吗?
一听此言,那些人不得不重新把剑尖对准了苏衍。
上!
苏衍眉眼极冷,看他们犹如一个死物,这些人都有折磨殷牧悠。
他恨极了,体内的血液在不断的沸腾,叫嚣着杀了这些人。
杀!
就是他们折磨得今歌成了这样!
苏衍的胸口起伏,紧紧的咬着牙关,可疯狂长出的尖牙还是让他看上去充满了野性,像是一头失却了人性的野兽。
所有人的手都在颤抖,直到殷牧悠轻轻的喊了一句:我好冷。
苏衍所有的兽性全然收敛,又更加抱紧了殷牧悠。
还冷吗?
好些了。
众人看得哑口无言,方才那样凶狠的人,在殷牧悠面前,仿佛一只被养顺了的家猫,只会朝着主人露出粉嫩嫩的肚皮。
下雨了,今歌说他冷,我不想和你们争斗。苏衍眯起眼,藏着杀意,不想死的,趁早滚。
苏衍的话刚落下,祝月瑾就已经赶到,从背后给了那几人痛击。
男人睁大了眼,死不瞑目,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祝月瑾喊了句:陛下。
苏衍皱眉:你倒是来得快。
祝月瑾急急忙忙看向了他:苏桓要陛下一个人前去,陛下便真的一个人前去,这摆明了是圈套!
圈套又如何?我还是找到了今歌。
他的目光逐渐柔和了下去,仿佛怀里的人对他而言,就是整个世界那般。
望着这一幕,祝月瑾不由哑然。
是啊,对于苏衍来说,只要能救出殷牧悠,上刀山他都不会怕,区区一个圈套,又有何惧?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苏衍怀中的殷牧悠,他的发丝全都散开了,发尾的地方微微泛红,沾染了自己的鲜血。而他的脸色更是苍白极了,像是随时都要咽气。
他静静的在苏衍怀里,就跟睡着了一般。
祝月瑾走了过去:今歌。
听到声响,殷牧悠才睁开了眼,里面全是灰败和空洞:是月瑾?
祝月瑾方才只是厌恶苏桓,在看到殷牧悠这个模样的时候,真是痛恨他倒了极点。
正当此时,施桢予和君长欢也带着苏桓来到了此处。
这里简直惨不忍睹,说是尸山血海都不为过。那些鲜血流到了泥土里,随着雨水的滴落,仿佛是一条血河。
君长欢的剑尖一直对准了他,苏桓的身体一僵。
他黝黑的眼瞳直勾勾的望向了君长欢,没想到方才要同他缠绵的人,如今竟要亲手杀了他。
若是寻常,苏桓可能早就心怀戒备。
然而自从进了屋子后,那种萦绕在鼻尖的香气,就勾出了他所有的欲/念。
君长欢蹲下身去,凑近了苏桓,朝他露出一个笑容:阿桓,这地上这么多血,可我还是觉得不够。
这个模样的君长欢,让他头皮发麻。
什么不够?
单单只有那些人的,怎么够呢?自然得加入你的才行。君长欢轻言细语的说,你是如何杀了我父亲,又是如何折磨今歌的,这些仇每一件我都记在心里。
苏桓心底终于浮现了几分害怕,他所认识的君长欢绝不该是这种模样。
把他彻底逼疯的人是他。
杀你父亲,实乃形势所逼。若不是慕今歌捣乱,我如今已经成了大周之主!你君家一门尽享荣华富贵!
君长欢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那般,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夹杂着雨声,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凄凉。
苏衍那双金色的兽瞳一直紧紧盯着苏桓,声音里藏着尖锐的冷意:要杀他,也该是我来杀。
君长欢的手更加捏紧,戒备的看向苏衍:不行,他是我抓住的。
说着,君长欢便狠狠的刺了下去,足要把苏桓的手臂给戳穿。
他顿时便血肉模糊,鲜血顺着雨水落入污泥里,苏桓疼得脸色扭曲,愤怒的朝君长欢看去。
这眼神,轻易的取悦了君长欢。
你知道平时你放在我身上的眼神有多恶心吗?还是怨恨的看着我更让我觉得开心。
你疯了。
始作俑者不是你吗?
君长欢咬紧了牙关,又朝着他刺了下去。
啊啊啊
剑尖末过了血肉,深深刺到了骨头里。
这幅惨样,除了施桢予外,再也没人同情他,反而冷眼的看着这一切。
自作自受!
苏桓已经气息奄奄,快要不久于人世。他失血过多,身上被那些雨水无情的拍打,已经冷到刺骨。
苏桓的脑子里犹如走马灯一样,想起了很多,包括那日施桢予对他说的话
你知道先帝为何没有对慕今歌下手吗?
因为除了身体,他还在渴求他的爱。
他果然是太贪心了,一开始就要一样东西不就好了吗?
苏桓大笑了起来,一直不停的吐出血,眼神朝着君长欢扫去。
他看中的人,果真不简单!
我虽然死,也有慕今歌为我陪葬!
苏桓的喉咙里不断咳出鲜血,可他的话却激怒了所有人。
若非苏衍怀里抱着殷牧悠,此刻就要上去掐住他的脖子。
苏桓的声音沙哑,笑声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恶意:苏衍,你以为你赢了吗?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比他更爱你,你将永远孤独痛苦,永生永世!
说完这些,他终于咽了气,眼睛却瞪得极大。
死不瞑目。
君长欢站在原地,任由雨水侵染了他的身体,他却毫无所感。
他垂下了头,谁也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祝月瑾松了口气,原以为事情就告一段落了,正打算让苏衍带着殷牧悠回去,君长欢却捏起了长剑:不准走。
所有人都震惊极了,朝君长欢看去。
他杀了苏桓,在他们眼底,君长欢就是同伴。
把今歌给我。君长欢沙哑着声音说道。
祝月瑾皱紧了眉头:住手,你知道这根本不可能的。
不可能不是你们说了算。君长欢眼底透着浓烈的黑暗,你们敢伤我吗?伤了我,今歌不会伤心?
祝月瑾几乎哑然,君长欢和以前不一样了,看事情看得如此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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