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殷牧悠顾不得太多,披上外衣便径直的走了出去。
花霓吓了一大跳,还觉得殷牧悠对那妖邪未免太好了些,她连忙吩咐外面的褚跟着殷牧悠,还没多久,两人便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里。
他昏迷的时间应当不长,如今渐至傍晚了。
乌云遮住了一切的阳光,天空也阴沉沉的,像是又要下雨。
连日来的雨天,附近开始起雾。周围也染上了薄薄的雾气,视线暧昧不明,看得极不真切。
殷牧悠四下寻找了起来,因为那日的雨,冲淡了外面的气味,尧寒并没有找到陆文龙,而是不见了踪影。
殷牧悠心头怦怦直跳,生怕尧寒做了什么恶事。
他若真的大开杀戒,温庄的那些人会因为恐惧而想烧死他也说不一定。
到底是来过一次的世界,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引导。
殷牧悠就算被删除了记忆,也并未走太多的冤枉路,竟很快就发现了尧寒。
前方的小树林之中,尧寒的嘴里叼着零碎的肉块,就这么啃食了起来。
雨终于落下,大雨霶霈,冲刷在腐叶之上。
雾气还未彻底散开,萦绕在这片树林之中,烟丝一般的白气将一切笼罩得越发朦胧。
空气里的血腥味和腐气瞬间弥漫开来,殷牧悠身体摇晃了几下,隐隐作呕了起来。
地上还有尸骨,被啃食得血肉模糊,肠子和肉沫散落一地。
他握紧的手又松开,继而又忍不住捏紧。
殷牧悠听到自己的声音极冷,伴随着雨水的声音响起。
褚。
奴在。
去四周查看,若是有人发现这场面一并杀掉。
褚是奴隶,因为殷牧悠的缘故而有了住处和温饱,自然不会背叛他。
他为人木讷,唯一的有点便是忠诚:诺。
褚很快就离开了这个地方,朝四周查探起来。
殷牧悠朝前面走去:你为什么不趁我昏迷之际杀我?你其实还有意识的对吗?
妖兽啃食的动作并未因殷牧悠的一句话而停止,殷牧悠却明显的看到,他身上的怨气比之前的更重。
温琅是这个世界的主角,自带气运,怎么可能没有灵缘?
在殷牧悠还没来之前,温琅就拿着那本留下的书误打误撞的修炼,所以旁人看不到的怨气,殷牧悠借着这双眼睛却看得清清楚楚。
妖兽一直在啃食着那具尸体,殷牧悠全身泛寒,只能睁着一双眼看着他。
不知过去多久,妖兽啃食的动作才停了。
骤雨忽歇,一丝淡金色的阳光透入到了树林之中。薄雾也逐渐散开,眼前的一切真实了起来。
我一直觉得,自己可以救你。
可你为什么要杀无辜的人?
尧寒的眼神依旧带着厉色,以为殷牧悠又要同之前那样束缚着他。
殷牧悠不再有所犹豫,必须得用御灵术管制住他了。
殷牧悠拿出了准备好的匕首,直直的插入到了自己的心口。
他痛得嘴唇泛白,撕心裂肺便是这等感受。心头血终于取了一些,殷牧悠沾染了准备好的符纸,朝四周一撒。
那些血便借助符纸直直的打入到了尧寒的身体里,四肢各处的血汇聚在心头,形成一颗血珠。
签署契约,对妖兽来说无疑是煎熬的。
这其中并没有痛苦,可自在惯了的妖兽是不可能喜欢被束缚,更何况还是对尧寒这种。
嗷!
尧寒费尽了所有的力气,竟一跃而起,将殷牧悠扑倒在地。
剧烈的撞动,让殷牧悠的脸色都一扭曲。
真疼。
可现在时间紧迫,根本来不及让他多想。
殷牧悠竭力抑制着,以求保持大脑清醒。
符咒已生,尧寒的心脏处也打下了烙印,而与此同时,尧寒却一口咬到了他的肩膀,竟又伤在了同一个地方。
九命猫妖,还真是小气记仇。
殷牧悠脸色泛白,他的齿痕已经深入至骨头,疼痛瞬间传遍了全身。
只是御灵术已成,他总算有了法子能制住尧寒。
一句咒文,便让尧寒乖乖倒地。
尧寒尚且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泛着血红和怨毒的眸子闪过一丝懵逼。
殷牧悠捂住了肩膀,忍着疼解释:这是御灵术,从今往后,你不可对我下手,亦不可对无辜之人动手。
褚已经在此时回来了,看到这场景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郎主?
褚,可有处理干净?
有两个巡逻的部曲,恰好看到了,已经被我处理了。
殷牧悠狠狠的咳嗽了起来:好。
他想回去,却半点也走不动路。
褚朝他跪下:若郎主不在意,小人抱着郎主回去。
被奴隶触碰到身体,对主人来说是耻辱的象征。轻则打断双腿,重则直接杀死。褚以前见过自己的同乡就是这么死的,因此才小心翼翼的问殷牧悠。
如今殷牧悠元气大伤,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了,便轻轻点了下头。
褚抱起殷牧悠的时候,尧寒就在一旁冷眼看着。
御灵术已成,他血红的眼眸终于恢复了从前的金色,之前眼前都是一片红色,朦朦胧胧的什么也看不清,如今倒是彻底清明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殷牧悠的脸,他是第一次见到人类之中,还有这般好看的人。
苍白病弱,眉宇之间却又带着艳色,唇角染上了血珠,宛如涂抹了胭脂那般。他美得如此震撼人心,却又像是一缕青烟,被风一吹就要消逝。
的确
这个人并不是陆文龙,可他还是会害他,强迫他!
因为御灵术的束缚,尧寒不得离开殷牧悠太远,否则就会遭受嗜心之痛,他只能跟着殷牧悠回到了宅子里。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
因为刚下了一场雨,洗去了上面的尘埃,草木原本的颜色也露了出来。竹叶上滴着水珠,走回来的时候,清凉的滴在身上。
花霓已经站在门口等候多时,看到褚抱着殷牧悠,瞬间就变了脸色:大胆!
殷牧悠睁开眼:是我让他抱着的。
花霓这才把目光放到了殷牧悠身上,不由惊呼了一声:郎主,这才多久,你竟又受了伤!
殷牧悠痛苦的闷哼了一声:别声张。
花霓又看到了一旁的尧寒,瑟缩的朝后退了几步:郎主,他怎么
他已经被我驯服,不会有事。
驯服?
不同于花霓的松了口气,尧寒却露出獠牙威胁起来。那凶狠的样子,似乎破不满意这两个字。
殷牧悠已经没有力气,被褚抱进去之后,尧寒也跟了上去。
花霓给他叫了大夫,又重新包扎了伤口,他休息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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