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告诉我,为什么要找那些鼎炉?
这世界的修炼体系对顾翊秋来说十分新鲜,这里的人甚至连精神体都没有。意识海可以理解为神识,他也是花费了许多功夫才渐渐弄清这些的。
从他嘴里说出鼎炉两个字,顾翊秋整张脸都黑了。
对方可是他的向导。
屋内待得越久,池水里的热气便蒸腾而起,白雾袅袅间,他的身影也朦胧了起来,一切都好似身处在梦境那般。
顾翊秋的眼神里近乎贪婪,已经有多久没见到过他了?
是活着的,他再也不要抱着那具冰冷的尸身了。
我好歹是照阳山少主,要你两个鼎炉怎么了?你就为了这事儿打我?
就这事儿,怎么了?
你也太无理取闹了!
顾翊秋又好气又好笑:我无理取闹?
他这么胡来,自己醒的时候,看到这一幕,简直把他给气疯了。
凭那些低贱的鼎炉而已,也敢肖想他?
你让我滚,我都如你所愿的滚了,现在又想来找我了?
顾翊秋有苦难言,恨厉靖言这么伤害他的遥遥,更恨自己占领不了主导权,没能保护他。
他大步走到殷牧悠身边,搂紧了他的腰,低哑着嗓音:你看清楚我是谁。
这已经是对方第二次这么问了。
殷牧悠下意识的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强烈的求生欲促使他没把厉靖言三个字说出口。
猫薄荷对猫的求生欲,可不就是本能?
殷牧悠凝视了他许久,心里排除了尧寒,苏衍那个病娇也可以被排除。剩下孟雨泽和顾翊秋,这两人只能蒙一个!
殷牧悠的大脑高速转动了起来,顾翊秋应该舍不得这么逼问他,早就跑过来哄哄抱抱了。和顾翊秋结婚的三四十年里,他已经成了宠妻狂魔的代名词,全帝国皆知!
那
孟雨泽?
顾翊秋的声音冷极了:那是谁?
殷牧悠心里顿时一咯噔。
顾翊秋的手已经渐渐伸到了他的腰间:看来我没陪在你身边的日子里,你认识了很多人嘛。
这话不是和尧寒那句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别的猫了一模一样!
殷牧悠顿时冷汗直流,身体也不自觉的僵硬了起来。
他这个时候,要不要装作失忆不认识他?
殷牧悠紧紧闭上了眼,长睫微微轻颤,犹如振翅欲飞的蝶:你不是厉靖言,也不是孟雨泽,你到底是谁?
还猜不出?他缓缓启唇,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顾翊秋。
我不认识!
顾翊秋已经解开了他的腰带,低声浅语:挺机灵的,知道装失忆,是想来句不知者无罪吗?
这样心虚害怕的样子,可骗不到他。
殷牧悠见这方法行不通,缓缓睁开了眼,瞬间便朝着他亲吻了过去。
妈的,腰带都给他扯开了。
再不用强吻分散下注意,止不得会发生什么呢。
顾翊秋很快化被动为主动,这些年里他实在太想念他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一个人活着,他宁可和他一起去死。可他还是一个人孤零零的从这具身体里苏醒了过来,半点没他的消息。
顾翊秋甚至想永远长眠,都找不到机会。
顾翊秋本来就是好战狂,在上一次的那场大战里,他更加拼了命。
失而复得的滋味太好,令顾翊秋舍不得分开。
他尝到了对方唇上残存的酒味,眼神痴迷,不由亲吻得更深了些。
许久之后,殷牧悠才缺氧一般的深呼吸起来:你到底还要吻多久?
不是你主动送上门来的吗?
殷牧悠脸色微红,还不是怕顾翊秋继续做什么事?
他伸出手,低声嘟囔了一句:把东西还我。
什么?
腰、腰带。他说完这句话,脸上不由一阵燥热。
顾翊秋反倒不还,还把腰带捏在鼻尖轻轻嗅了一口。不仅沾染了酒气,还有殷牧悠身上那股极浓的香味。
不还。
殷牧悠:
顾翊秋看似不经意之间询问道:你很在乎那个厉靖言?
对于这个问题,殷牧悠可不敢马虎。
万一回答不好,可不是火葬场这么简单。
思来想去,殷牧悠打算说出实情,毕竟顾翊秋可不是尧寒那个小笨蛋。
等听完了殷牧悠的话,顾翊秋脸上的神情才逐渐凝重了起来。
只有四个世界的你被治愈,厉靖言所接收的,全都是那几次转世之中的负面情绪,那些东西渐渐累及。可以说,他是没有遇到我之前的你。
这词听起来简单,理解起来却尤为的艰难。
尤其是,让顾翊秋相信这具身体竟然并非别人,就是他自己的事情。
顾翊秋开始头疼欲裂,刚才还朝自己露出了笑容,此刻连站也站不稳,直直的倒在了殷牧悠怀里。
殷牧悠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他的名字。
然而顾翊秋的脸色却越发的苍白,仿佛在承担什么痛苦一样,冷汗打湿了他的黑发,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两下。
痛。
顾翊秋能感觉到的,唯有这个字罢了。
明明伴侣就近在眼前,他却没有力气再拥抱他,顾翊秋抬眸看向了殷牧悠:我不想离开,我想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三十年的时间太短了
殷牧悠抓紧了他的手,心里更加焦虑:顾翊秋,你怎么了?
顾翊秋却深深凝视着他: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因为只想治愈我?
当然是喜欢!
顾翊秋露出了一个笑容,彻底陷入了沉睡之中。
再次苏醒过来,他已经不再是他了,对方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冰冷,狠狠拍开了殷牧悠的手:放开。
厉靖言回来了。
殷牧悠失魂落魄的低下了头去,他记得,是他告诉顾翊秋这些事之后,他才起了异变。
很意外?
厉靖言已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殷牧悠只能看到那双冰冷的金色眼瞳,里面带着淡淡嘲弄。
消失了一个。
殷牧悠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嗫嚅了两下。
你想问为什么?厉靖言回答道,告诉他全部事实,他就会想彻底掌控这具身体,多了不该有的贪念,便是自我毁灭。
是我?
是你,不过我还得感谢你,正因为你这么做了,才让我收回了一个人格。如今对这具身体的掌控权更大了。
殷牧悠身体微微发颤,明知对方阐述的是事实,可心脏的某一处仿佛被肆意疯长的藤蔓给勒紧,上面的刺让他那处流了血。
厉靖言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心里浮现起异样的感情来。
屋外大雪纷飞,把所有的一切都冻结成冰。
厉靖言一闭上了双眼,似乎走到了一片干涸的沙漠,四周就像是着了火那样,只剩下炎热和高温。不远处站着一个青年,他的脚边睡着一只巨大的雪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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