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牧悠不是傻子,分得清谁对他好。
他的语气也平缓了下来:算了,你难得不傲娇不毒舌了。
梧玄:我哪有傲娇?
刚一说出口,他的脸色就全黑了。
这话怎么有点不打自招的感觉?
殷牧悠憋着笑,眼底自带笑意。
梧玄第一次见殷牧悠,他整个人都是冷的,对谁也不上心,现在却犹如冰雪初融那般。
梧玄忍不住想,草木之灵多温和,他这样冷漠,多半是因为那颗心脏所致。沾染了戾气,从本性上就不信任他人。
他这样笑了,仿佛风光霁月,雨过初晴。
真好。
两人刚聊了一会儿,孟雨泽便从里面走了出来:你们在聊什么?
梧玄终于明白殷牧悠为什么这么害怕了,这几片人格当中,孟雨泽最会算计人,当这样的人突然间有了武力
梧玄打了个寒颤,连忙把东西交给了他:这是我辛苦找来的符文,打入他的丹田,他的身体才会稳定下来,这么晚了我就不插手了,还劳烦你亲自来!
说完,梧玄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殷牧悠完全不相信两人之前还相谈甚换的,梧玄就这么抛弃自己跑了?
他朝远处伸出了手:回来,你求生欲就这么强的吗!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森林之中寒鸦的叫声罢了。
殷牧悠差点吐了口血,他为了梧玄辛辛苦苦盗了冰莲,他就是这么对他的。
身后的孟雨泽将殷牧悠抱在了怀里,有些委屈的说:你就这么不喜欢跟我在一起?还一口一个尧寒。
殷牧悠身体都僵硬了:没有!
那你看我好欺负吗?
殷牧悠回眸看了他一眼,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孟雨泽的眼神看上去何其无辜。
你才不好欺负,都是你欺负我!
殷牧悠在心里狂喊。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很高冷的,也不怎么爱说话,看看现在都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悠悠?
别逼我。殷牧悠说不出违背良心的话。
孟雨泽闷笑了起来,也不为难他,只是拉着他进了洞府里。
孟雨泽取出了毛笔,上面沾染了红色的朱砂,又把手上的符文摊开:我先帮你稳固灵气,把衣服脱了。
殷牧悠还以为他真的放过自己了,便乖乖的把衣服给解开了。
他身上的痕迹尚未淡去,是昨夜自己同他缠绵留下来的。
孟雨泽的眼神微闪,他的衣衫并未褪光,而是半遮半掩,只露出削瘦雪白的背部。随着他的呼吸,正上下起伏。
别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
孟雨泽亲吻他的背脊,笑着说:你哪里都好看。
殷牧悠微垂的长睫轻颤了起来,心里也酥麻一片,生出了痒意来,宛如猫爪子轻挠。
月色下,仿佛为他披上一层银霜,在肌肤表面,染上朦胧的美感。
符文很快便印在了他的背后,殷牧悠感受到他似乎在自己后背写着什么东西,殷牧悠刚想挪动身体,便听孟雨泽严厉的说:别动!
你干什么?
帮你重新描绘一次,一同打进去。
他用的笔奇珍无比,是在一个秘境里发现的,取自水麒麟死后的灵骨做成,用它来写,自然会沾染祥瑞之气。
再说了,这样精纯的水灵气,是草木之灵所喜爱的。
孟雨泽细细描绘起来,笔尖的力道极轻,他视殷牧悠为珍宝。
然而这样的力度,却让殷牧悠浑身轻颤起来。
他强忍着,却犹如在细雨之中被拍打的花朵,被风雨吹得花瓣都四处飘落,只剩下那可怜的花蕊,在风里微微颤抖。
殷牧悠咬紧嘴唇,脸颊已经红得滴血。
等孟雨泽总算描绘完了,这才用自己的灵气把符文一同打入了他的丹田之中,孟雨泽这才放了心。
以后你的身体就不会出现异样了,试试运行灵气。
殷牧悠此刻哪里听得进去话?他微张着嘴唇,借由这个动作吸入更多空气,想把心里的燥热排干净。
听到孟雨泽的话,他也只是随随便便应了几句。
孟雨泽笑意加深:不过就是加固个符文,还真是敏/感。
殷牧悠一听这话,就明白孟雨泽是故意的,他又使坏!
看到殷牧悠的表情,孟雨泽憋着笑:你要是方才肯骗骗我,说我比较好欺负,我就不用毛笔帮你画了。
殷牧悠:不用毛笔用什么?
还不知道,这法器可以变换形态。
变换形态?
那意思是可以不用毛笔的样子了?
殷牧悠控诉:你就是怀恨在心!
我就是。
孟雨泽一口承认。
殷牧悠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瞪圆了眼睛,那小模样简直令孟雨泽心都快化了。
真可爱。
这天晚上,外面又下起了雨。
比不得昨夜的骤雨,这次不仅下雨还刮风,殷牧悠便真的像是在风雨里被拍打的花朵,周围就只有他这一朵,可怜巴巴的随风摇曳。
一会儿风更大了,吹得他左右摇摆。
这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照阳山白天不见吹这风,晚上这风就放肆了,可见这风专门出现在晚上。
他听着风声渡过了一夜,开始时风呼啸的吹着,到最后风声也小了,像是徐徐而过的清风,吹在身上让人不想动弹。
连续两天晚上,第二天差点都被折腾得散架了。
等殷牧悠走到了浴池里,全身都没入了温水之中,这才有心思内视自己的丹田。
内视一圈,殷牧悠不但发现之前的毛病不但没有了,还得了水灵气的滋养,让他的境界都提升了几个阶级。
殷牧悠喜不自胜,想起梧玄这五年都用灵气滋养他,觉得定然是梧玄的功劳。
得找个机会好生谢谢梧玄才是。
殷牧悠自言自语的说到。
不过草木之灵的攻击力本就不高,像梧玄和素回这样的,一个是沾染了凤凰火灵气的梧桐,一个原本就是有攻击力的藤蔓,都不能代表大部分的草木之灵。
像他这样,就算修为提高了,攻击力也很菜。
他现在修为提高了,灵气也变得精纯了起来。这本是好事,可他对猫科动物的吸引力又高了。
殷牧悠忍不住扶额,深深叹了口气。
他这辈子是逃不出猫科动物的摧残了。
厉靖言从床上醒了过来,脸色渐渐变得难看。
为什么?
为什么又是这样!
爽的都是别的人格,事后都是他醒来对?
厉靖言阴沉着脸起身,本想走去浴池,却早已经见到殷牧悠在那边了。
他闭着眼睛,似乎在修炼。
厉靖言走了过去,殷牧悠这才缓缓的额睁开了眼:雨泽,我的修为提高了好多,得好好谢谢梧玄了!
厉靖言黑沉着脸:那你怎么不谢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