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gu903();晚饭的时候,褚母问陆清匪今天来的那个老师怎么样?若是不行,她便给他换一个。陆清匪点了点头,说这个就挺好。

褚楠便跟着说起傅意舸来。

说起来,他长得倒真是挺帅的,气质又好,和现在满大街的那些小娘炮一点都不一样。我记得大哥你当时还和他在学生会共事过,是吧?

褚海庭盯着餐桌对面没有给她回应。褚楠便又问了一声。褚海庭这才好像梦醒一样嗯了一声。

坐在褚海庭对面的陆清匪又喝了一口粥,润红的舌尖灵巧地伸出,在嘴角一扫,状似无意地舔去那一点溢出的粥汤。

第4章手指馀花满寺庭(四)

褚海庭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想什么,就是感觉自己这个向来不亲近的弟弟和之前哪里有些不一样了。

那双平时苍白的唇因为热气的缘故染上了些血色,在光下多了几分绮丽的色泽,他拿着勺子慢吞吞地吃着粥,雾气迷蒙了他的双眼,柔和了他脸上的寒意,少了几分不易近人的高冷仙气,多了几分烟火气息,看起来竟是有几分温柔。

陆清匪没有在意褚海庭的视线,他又喝下一口粥,这才切下一块面前的牛排。牛排是他特地和家里的厨师要的三分熟,鲜红的血丝从切片的表面缓缓渗出来。随着咀嚼感觉到血液的黏稠腥味在嘴里淡淡散开,可惜肉和胡椒的味道太重,盖过了血味,他微微皱了皱眉,放下了刀叉。

褚家的一日三餐习惯于传统的中餐,但是后厨也有会做西餐的厨师,要是想吃什么就要提前去后厨点单。

褚父瞥了一眼那还往外渗着血丝的牛排,皱了皱眉头,刚要说些什么。褚母就抢先开口不痛不痒地说了他几句,要陆清匪多注意自己的身子,不要吃这些半生不熟的东西。

陆清匪安静点头,又咂摸了一下嘴里的味道。

他在饮食上其实是有些奇异的癖好的,他喜欢吃肉,尤其是喜欢不全熟的肉,越生越好。其实相比各类的肉类,他更青睐于肉上的鲜血。

绝不能是那种被宰杀的动物,开皮破肚地死掉后放血,而后被煮熟成固体的血。那样的血多是暗沉沉的红色,已经凝固死去的细胞死气沉沉地聚集在一起,没有一点活气。

大脑是一个人的神经中枢,而大脑一旦死亡就代表着人的彻底死亡。人体中的金字塔,在人死去的这一刻从上到下依次崩塌。但是就像那些虫子死去后肢体仍旧会蠕动一样,处在金字塔最下方的那些部分反倒是最后死亡的。

当一只动物死去,它的血却还是活的,仍旧在他的身体里流动着,运输着养分和供给。这样的血才是活着的,在摆脱了大脑的控制之后,它反而获得了新的生命。这样的血才是活血。

陆清匪痴迷于这种活血的味道,几乎对那腥咸的气味上瘾。

但是他从不认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有什么问题,他既然有着这样好的一张脸,那自然也要用最好的血来养出他的娇艳美貌。

回到房间之后他才记起系统来,便将系统的屏蔽打开,系统竟然难得地沉默了一会。

却是陆清匪先开了口。

【任务目标那边有进展吗?】

【现在的病娇值还是零。】系统说。

陆清匪哦了一声,好像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只转过身去照镜子。

又过了一会,系统忍不住问他。

【那个褚海庭明明不是任务目标,获得他的好感度和病娇值是没有用的。】

【所以?】

【】

【我做了什么吗?不,我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呀。】

陆清匪抚摸上面前的镜子中自己的脸,里面的青年眼睫浅浅垂下,神色淡漠中夹杂着几分冰冷的嘲讽。

【要是一个人喜欢上了我,我难道还要扑过去对着他求他不要喜欢我不成?这可不行,毕竟有那么多人喜欢我,那我会累坏的。】

他懒懒地伸了个懒腰,而后在镜子前把自己脱得精光,手指轻轻抚摸上自己的锁骨,润白的手指在那块突出的骨头上扣了扣,而后继续向下摸去。

他的手忽然停下,对着系统打发了一句。

【乖,闭眼。】

系统简直要被他一言不合就脱衣服的举动吓哭了,怂兮兮地待机去了。

他现在很担心自己摊上这个蛇精病宿主,任务到底能不能完成了qwq。

两日之后,三楼的画室之中。

傅意舸如约而至。

容貌俊美的青年长身而立,手中拿着一支只沾了水的墨笔,微微侧身提肘对着陆清匪讲解着关于画画的基础知识。

之前有练过书法吗?

陆清匪摇了摇头,他前世写的一手挺秀柳体,今世这个身体却是一点书法基础都无,他当然不能露了馅。

傅意舸便教他先练书法的笔触。

陆清匪既然决心要装作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便是连握笔的姿势都故意拿错了好几次。一定要傅意舸握住他的手为他指点纠正,趁机看那只骨节匀称,细长白皙如玉雕般的手,却觉得这样凑近了瞧,傅意舸的手便更是毫无瑕疵,简直令人目眩神迷。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是端端正正地握好了笔,甚至在那纸上落笔写了好几个字。

那字迹虽然有些歪扭,却是筋骨瘦硬,看起来颇有几分味道,却是一点都不像是一点基础都没有的人写出来的。

陆清匪手下一顿,一个大墨点子就落下去,把最后那个挺拔俊秀的字污了一半。

他自然地收回手来,好像自己刚刚所做的事情只是件人人都能做到的小事,抬眼清清冷冷地看了傅意舸一眼。却正好对上傅意舸对他投来的探究的眼神,陆清匪脸色不变,只对他说:

老师,我写完了。

傅意舸收回眼神,轻缓一笑夸道:若论起对于书法的天资,褚先生在我所见的人中的确是数一数二。

老师谬赞了。陆清匪说。

我看你这字体的结构,倒是像是与诚悬一脉有几分相合。

都听老师的。

傅意舸看着他冷着一张脸站着,他说一声就应一声的样子,竟然莫名就有几分乖巧的意味,却不像之前第一次见面时的那种迷蒙蛊惑的模样。

你有没有字?他温声问。

这个时代,大部分的人早就没有了之前的那套加冠取字的传统,陆清匪自然而然地也是如此。

他摇了摇头。

那我便给你取一个字,你愿意吗?

陆清匪看着他那双清透如湖水般的眼睛,还是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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