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匪:qwq,我很怕,但我不能说。
那人似乎撑起了身子,从上方俯视着他,手指在他的脸上轻轻抚弄。甚至还孩子气地扯了扯他的脸颊,将他脸颊扯出了一点柔润的弧度。温凉的唇从旁边落下去,在他的唇上厮磨留恋。
好似是一件孩童最喜欢,最珍惜的玩具。想要将他藏起来,藏到别人谁也看不到的地方,含在嘴里,吃下去,藏进身体里。但是又害怕将他弄坏。有时候却又想着也许干脆弄坏了才好。
将他润白如冰玉的皮肤上涂满上鲜红的胭粉,清亮如星的眸子蒙上细腻茭白的绸带,用手指堵住他充满谎言的唇,让他一言不发,身子只能依附于他,颤颤地抖成一株风中不堪攀折的青竹。
被折断的双臂环住他的肩头,自愿地献上他柔嫩润红的唇。如湿透濒死的鸟雀,飞进捕猎者的掌心里,乞求着怜悯的爱恋。
上方传来一声悠悠轻叹,一个轻如羽毛的亲吻落在他的额头上,而后控制不住地渐渐加深。
好想。
好想。
好想。
不行。
不行。
不行。
修长的手指顺着他的腰,抚摸上了他的身后精巧的肩胛骨,轻轻叩击着。
像是在弹一架精巧的琴。
琳琅桃花面,冰玉照香酥,朱湿肌润烛灯热,皓腕空垂唇齿融,满屋春意君无觉,红帐一夜到沉月。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肉没有肉~拉灯啦~
第44章千斛明珠未觉多(十九)
欲乱情迷之时,鹤倦归咬住了他的脖颈,将他的手束在头顶,陆清匪肯定自己很清晰地听到了一声骨骼碎裂的声响。
完了,我一定是要死了。
我的脖子被咬断了。
他浑浑噩噩地想,他已经忘记了他的身份,忘记了自己现在还是一个死人,只能凭借着身体的本能回应着那人的索取。
所以他昨晚为什么要假装自己没有醒呢?
这个问题一直在陆清匪的大脑里徘徊。直到他睁开眼睛,感受到被折断的右手手腕处传来的钝痛,鹤倦归凑过来,在他的唇边留下一个厮磨缠绵的亲吻,一双清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他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无论和当初那个会温柔地拥抱着他的鹤倦归,还是那个毫不犹豫地捏碎他心脏的鹤倦归。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会,静默无言,鹤倦归支起身子来看他,银白如雪的长发如同一道清泉,披散垂落在他的胸口,带来一阵轻微的酥痒,黑色的长发和银白的长发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既矛盾又和谐的瑰丽。
靠的太近了,近到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可以感受到他的温度。在这冰冷寒彻的冰室之中,他的身体是他唯一能够汲取热度的暖炉。
他的身上带着淡雅的香气,好似是清晨翠竹升起的雾气蒸腾,却又藏着一点馥郁的冷香。
在你将他遗忘的时候飘远,但是在你搜寻他的时候却无处可寻。
你陆清匪扯住一丝他的长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装睡了吗?鹤倦归眸子微微一动,猛得将他按倒在白玉床上,居高临下看他。
没有。陆清匪扬起头讪讪地说,我也是刚醒。
我不信。鹤倦归抵上他的额头,头发掉进他的颈窝里。你嘴里从来不说真话。
真的你怎么不信我。陆清匪叹了口气。便觉左手手腕一疼,而后便是熟悉的骨骼碎裂的脆响。随后右手便和左手一样软绵绵地垂了下来。
好了,他现在两只手可以实现中心线对称了。
一根纤长的食指按住了他的唇,而后伸入其中,缠绕上那其中的小舌,戳弄着他敏感的咽喉。
陆清匪一愣,而后温顺地张开嘴,附和着他的动作,眼睛里渐渐升腾起氤氲的雾气。他隔着云衾轻轻地踢了一下那人的腿。
一个大胆的,毫不掩饰的暗示。
鹤倦归垂下银白的眼睫,安静地看着自己身下的人,看他润红的唇含弄着自己的指尖,眼神里带着一点迫切的湿润的热。好像一只被驯服的小兽,温顺地伏在自己的脚边,柔软的肚腹向着他张开,最致命的弱点毫不掩饰地放到他面前,粉嫩的兽爪轻轻挥舞,嗷呜嗷呜地叫着,乞求着他的抚摸。
好像他便是他的唯一,他若是没有他便会死了一样。
鹤倦归的心便一点点冷下来。
骗子。他将手指抽了出来,看着那个人茫然的神色,在他润白细腻的脸颊上揩去上面粘稠的液体。
我真的不是骗子。那人有一点委屈地又踢了他一脚。
他摸下去,握住了那人的脚踝,清脆的骨骼脆响再次响起。
陆清匪在心里骂了一声,额头上因为剧烈的疼痛流下汗来,视线模糊了一瞬。
鹤倦归有些心疼地抚摸着他的脚踝。清瘦的脚踝上留下了一道刺目的红色伤痕,好似一个无比珍贵玛瑙花瓶上被人划了一道口子。
鹤倦归在他的脚踝上亲了一口。
疼不疼?
不,不疼。陆清匪收了一下小腿,十二分违背本心地说。
小骗子,怎么可能不疼。鹤倦归笑了起来,又亲了他一口。
原本是疼的,可是倦归你亲了我一口,便不疼了。陆清匪用他唯一剩下的那只脚蹭了蹭他的胸口。
断手断脚算什么,你若是喜欢,我全身的骨头都给你捏碎了玩。
还是谎话。鹤倦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骨骼碎裂的声音再次响起。
陆清匪忍住想哭的冲动,心道。好了,现在他不仅是个残废,而且还是个中心对称的残废了。
你还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
陆清匪实在想怼他一句,说什么,再说几句会被你捏碎骨头的话吗?
可是他不能,他还要刷那唯一剩下来的一点黑化度。
鹤倦归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穿上繁复逶迤的长袍。他似乎更加消瘦了些,整个人仿佛连着唯一的一点烟火气息也被吞噬。他转过身将云衾盖在陆清匪的身上,赤着脚走下床。
你要去哪?
陆清匪蜷了蜷身子,缩在被子里问他。
鹤倦归倚在门口,没有回头看他。你既然不愿意和我说真话,只想和我说假话。那你若说一句假话,我便断你一根骨头。直到你肯和我说真话的那一天,或者
余音被关门的声响掩盖,陆清匪一个人被留在这里。
七二啊,这是怎么回事啊?陆清匪在心里死命地敲刚才一直装死的系统,你把我原本那么可爱的小甜心弄到哪里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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