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地不行,云曦尚有三分清明,脑海里地图闪现得飞快,迅速踢了踢穆承泽的小腿道:往左一百步有个武器库,平时没人去
穆承泽会意地道:我这就抱表哥去。
我、我自己能走!
云曦挣扎着就要坐起,添香楼那次简直是一辈子的耻辱,堂堂男人哪能再被阿泽抱来抱去!
穆承泽无奈地按住他:表哥,你如今这样子,还走得了吗?
云曦放眼望去,一目了然。自己衣衫凌乱不说,还
他本来主动寻过来就不好意思极了,顿时打起了退堂鼓:那算了,你别管我,我自己缓缓就好。
这怎么行!
穆承泽主动解去外衫,罩在云曦头上,强行将他抱起来道:嘘,别出声,不会有人看见你的。
云曦被闷在衫子里,又羞又恼,生怕自己一出声引来什么人,也不敢使劲挣扎,穆承泽这个胆肥的居然趁机就开始走了!云曦只得顺着由他去,趴在阿泽胸口,两人一起心如擂鼓,盼望着这一百步的路,千万不要再生波折。
真是巧了,穆承泽没走多远,云曦便清楚听见了齐胜男与穆承浩的声音。
怕什么来什么,云曦真的要窒息了,
穆承浩原是想带着媳妇寻个没人的地方温存一下,才鬼鬼祟祟拖着齐胜男来到此处,谁知腰还没搂上,穆承泽便抱着一个巨大的包裹出现。
穆承浩飞快扫了一眼穆承泽与他怀中的包裹,此时他有十二分肯定,这个硕大无比下边还露着两条腿的包裹必是表哥无疑。因为穆承泽停下来的时候,那个包裹一瞬间凝滞了。
六堂弟?齐胜男道。
穆承浩迎着穆承泽要杀人的目光,一把捂住齐胜男的嘴。
穆承泽目不斜视,继续赶路。
穆承浩拉着齐胜男自觉走远,半道还听见那个包裹在自言自语:诶,难道我听岔了,方才不是承浩他们?
齐胜男:原来那个是表哥啊?!
云曦眼睛看不见心里着急,不得不狠掐了一把穆承泽的腰,穆承泽忍着痛道:表哥别急,方才是只猫罢了。
穆承浩立刻配合着脱口而出:喵!
齐胜男:
好容易穆承泽抱着大包裹没影了,穆承浩抹了抹额头汗水,发现齐胜男仿佛在看怪物一样地看着他。
穆承浩一摊手道:就知道瞒不住,早该告诉你的,其实父王母妃他们都知道了。表哥与六堂弟的事你想开些,好歹都是自家人。
齐胜男僵着脖子,转过身来:你是想说,在六堂弟心中,他是把表哥当成亲爹的?
穆承浩:
你真是多虑,这我怎会想不开嘛,就说六堂弟怎么总是与表哥形影不离的!齐胜男笑咪咪,一脸怀念地道:以前我家有一位上了年纪的仆人,得了夜盲之症晚上看不见东西,他儿子特别孝顺,经常抱着他到处走动。爹爹还以此教导过我们。
这、这都行?穆承浩真想在夜里看不见东西的是他自己啊!
穆承泽抱云曦去了武器库,看了一圈果然里头无人,穆承泽拉上铁门,这才将云曦放下,因地上堆了层厚厚的尘土实在躺不下去,穆承泽便很有借口地将人直接堵在墙角。
阿泽,对不起。
情到深处,云曦攀着他的脖子,胡乱擦了擦眼睛。
自从在石林阵寻到了六皇子,他就很想说声道歉,可平时怎样都开不了口,只有此时,才能肆无忌惮地哭出来。
穆承泽用指腹温柔揩去他眼角的泪,笑着道:表哥,怎么了?
云曦双目微红,道:我不好,往后再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穆承泽依旧笑道:为何这般说?
云曦哽咽着道:我不该放任你去杀敌,不该让你一个人去立战功。阿泽,若你出了什么事,我真的不敢想。
那座石林当时他只觉得有些古怪,后来审问过琅琊人才得知,那是一道极其阴毒的阵法,能以声袭人,阵眼便是石林中央绑着萧天佑的那棵树,若六皇子是个寻常人,恐怕早就命丧阵中了。
别说什么幸而是六皇子破阵之类的轻松话,云曦止不住地想,万一琅琊用的是别的阵法,那六皇子该如何?若是连命都没了,独当一面又有何用?
表哥,千万别这么说。穆承泽温声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是真的想我有所成,而不是为了让我担何虚名,对吗?
云曦点头,捂住了自己的嘴,视线刹那间被汹涌的泪水模糊了,幸好阿泽是明白的!
穆承泽轻轻拨开他的额发,在他额前一吻,道:杀人也好,立功也罢,但凡有表哥想我做的事,我都很高兴,都会尽全力去做。你我之间,谈何对不起。我知道表哥待我是真心的,也是唯一会为我骄傲的人,而我,巴不得如此。
阿泽,不是这样的!云曦用力攥住他的肩膀,颤声道,作为师父,我其实一直都为你骄傲,只是作为、作为
突然发现有几个字亲口说出来实在太为难了,他不由自主压低了声音,飞快而含糊地念完,接下去道,我错了,不该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穆承泽通过他的唇型,毫不费力就看懂了,故意把脸凑近了,问:只是作为什么?
云曦:
你明明知道的!
虽然头也磕了,亲也成了,这种话绝不要再说第二遍!
嗯,我知道。
穆承泽笑着抓住他的手,将他的话连起来:只是作为我媳妇,不该让我一个人去冒险,对么?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