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gu903();曾技术员听了她的话,就想皱眉头。能做肥料的菌种哪里是那么好找的,单一个5406菌就是科学家们耗费了许久心血才发现的。

他认真地告诫不知天高地厚的知青:“我支持大家搞科学研究,倒是就现在的情况,你熟练掌握5406菌肥的制造和使用方法,对你们的实验田,对整个农业生产的实际意义应该会更大。”

田蓝知道对方说的是实情,可这会儿她却只能硬着头皮嬉皮笑脸:“老师,你就让我试试吧。说不定牛顿的那颗苹果就砸在我头上了呢。”

结果曾技术员居然满头雾水:“啥牛?牛粪种苹果吗?”

田蓝满头黑线,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还是旁边一直埋头看显微镜的另一位技术员笑着替她解了围:“老曾,你就让她试试吧,说不定真能成。我最近在报纸上看到了一篇报道,全国青年社会主义建设积极分子卢明强就用了他们当地山上阔叶林的腐殖土和秸秆稻壳还有鸡鸭粪便一道堆肥后用在他们生产队。结果秋收的时候,原本亩产500斤的水稻达到了600斤,增产效果明显。我认为这个堆肥里面,起了关键性作用的可能就是腐殖土,其中包含大量微生物。”

曾技术员还不敢相信:“该不会是他们当地刚好风调雨顺,所以水稻才长得好吧。”

他的同事笑道:“没有施加这个肥料的隔壁生产队还用了化肥呢,产量也没达到600斤。我觉得这是个研究方向,往里面深挖的话,说不定会有大收获。”

田蓝一直竖着耳朵听,猛然反应过来:“卢明强,你说的是不是那个卢明强,在江西插队的?”

坐在显微镜前的技术员点点头,笑道:“全国青年社会主义积极分子能有几个?当然是他。怎么,你认识他?”

田蓝心中的烟花biu的一声蹿上了天。啊啊啊,他真的用她告诉他的高效堆肥法了。他还说了出来,通过报纸让更多的人都知道了!

哈,卢明强是知青标兵,拥有大堆粉丝。而知青因为有文化,下乡插队之后,他们当中不少人成为了生产队的农业技术员。也就是说,他们很有可能会学习卢明强提的堆肥方法。

呦吼!她真要给自己打100分,完全不怕骄傲地夸奖自己:你太牛了,看,你选了一个多么合适的播火人。

田蓝拼命点头,说话跟机关.枪似的:“是啊,我认识他。他也是我们初中毕业的。就是因为听了他的演讲,我才下定了决心向他学习,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来。”

这下曾技术员都笑了:“难怪你非要搞什么土著菌肥,原来是听了他的话。那就试试吧,说不定真能有新发现。”

先前提到卢明强的技术员也笑:“这就是榜样的力量。这样的社会主义新青年越多越好,就能带着更多人投入到祖国的建设中来。既然你要向榜样学习,那就好好干吧。我看报道里说,他们用这个肥料撒在自留地里,结果莴笋跟晚豇豆都长得特别好,吃都来不及吃。”

田蓝有点囧,这个,同志们,你们颠倒了前后关系。我才是师傅啊。

不过无所谓了,土著菌发酵肥料也不是她发明的,她同样是拿来主义。

作为穿越人士,但凡主业搞事业的,都免不了拿来主义。她没啥心理负担。

田蓝借到了自己想要的培养仪器,就美滋滋地出去找土著菌了。

正月里最适合找的是酵素菌,因为这种菌群耐严寒。即使白雪皑皑,它们在落叶沉下也能不休眠。最妙的是,酵素菌不仅用途广泛,可广泛用于种植、养殖、食品加工以及环保行业,她甚至还能改良盐碱土。

她有位师姐研究生课题盐化灌淤土施用酵素菌有机肥对加工番茄生长的影响。实验结果证明,酵素菌肥可有效促进作物生长发育,并且降低土壤全盐含量高达40%。

就是冲着这一点,她也必须得搞出酵素菌回来。

正月初二的宁甘农场吹的还是西北风,呼呼地刮在人脸上相当够呛。只是田蓝并不觉得冷。

也许是她身上的羊毛衫很抗寒,也许是到处插着的红旗彩旗让春节的喜庆冲淡了严寒。反正连露天电影院刷的雪白的土坯墙叫太阳光一照,让田蓝看出来的也只有温暖明亮,完全感受不到色调的冷冰冰。

她美滋滋地哼着小曲:“正月里来是新春,家家户户挂红灯。”

不冷啊,真不冷。瞧瞧墙上过年前才新刷上的“团结紧张严肃活泼”那八个大字多可爱呀,红彤彤的,就像一个个小太阳。

田蓝笑眯眯地上了农场的山。现在食物宝贵,她没有用米饭来培养酵素菌,而是直接将沾了白色菌丝的落叶和枯树枝都收集起来。

一般发酵1吨有机肥需要1千克酵素菌,所以单凭采集原始菌种肯定不够用。她下一步要做的事情是扩繁。

养微生物肯定得需要营养,扩繁酵素菌最常用的原料是红糖水。田蓝准备去食堂那里要点儿。她不能白拿,她用午餐肉罐头跟大师傅换。

戴金霞刚好拎着桶从外面回来,瞧见她就招呼:“你去哪儿玩儿啊?别跑了,赶紧的,去洗澡,有热水。饭堂烧了炉子呢。”

西北气候干燥,冬天少雪,淡水资源匮乏,大部分人半年都不会洗一次澡。知青们却从咸水冰的原理里得到启发:他们可以将冰块挪到屋里,先化了咸水,再得到淡水啊。

哈,农场到处都靠火取暖过冬,有了水,还怕没有热水洗澡吗?赶紧整上啊,衣服可以不鲜亮,人可得干干净净的。

洗澡没肥皂都不怕,农场最不缺的就是碱啊。谁家都能自己熬碱。

就为了这,农场职工都管他们这帮知青叫能娃娃。脑袋瓜子灵光,啥事都能干成。要不是他们,大家伙儿多少年都没这么干干净净地过新年了。

田蓝摇头:“我不急,我先做好手上的事吧。”

听说她要去找红糖,戴金霞立刻拉住人:“行啦,你甭白麻烦人了。我这里有,我有红糖。”

田蓝不好意思要对方的,赶紧谢绝:“算了,你不是每次身上来的时候都会痛吗。红糖水还是你留着喝吧。”

戴金霞直接摇头,叹气道:“没用,这就是个心理安慰作用而已。反正我是从来没感觉好受点儿,反而想吐。我妈说这得等我结婚生孩子以后才会好。”

田蓝也听说过类似的说法。

不过她记得自己大学舍友里有个痛经的妹子都是每次来例假之前就开始吃芬必得,效果挺好的,完全不影响正常学习生活。

与其等结婚生孩子,她觉得还不如靠止疼药更靠谱些。

戴金霞苦笑:“我上哪儿找药去?去痛片吃多了也不好。”

哎,这倒是个实际问题。

田蓝想了想,提议道:“要不这样吧,你看有没有治疗痛经的草药,咱们不是开了实验田吗?正好自己种。”

戴金霞迟疑:“不太好吧,我们开荒是为了种粮食。”

田蓝一本正经道:“人食五谷杂粮,岂无两病三灾。你不是还打算在龙场也帮人看病吗?没有药材,单靠在野外采摘的那些怎么够用。这种药材跟种庄稼一样,都是重要的事。”

戴金霞勉强被说服了,点头应下:“好吧,我找找看。要是有合适的草药,就移栽到我们的实验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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