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节(1 / 2)

她早就是成熟的社会人,根本不可能和原主的家人变成真正的家人。大家当彼此不常见的亲戚就好。

陈立恒也没勉强她:“那行吧,回头我去邮局汇个款。”

结果他再回来的时候,又给田蓝带了封信:

“看来你家挺急的,都给你写信了。”

田蓝拆信封,猜测道:“估计是问考试成绩吧,等分数下来了,是该告诉他们一声。”

结果事实证明她想多了,信不是她父母写的,执笔人是原主的哥哥。

刨除众多寒暄废话不提,这封信的核心含义是他要结婚了,所以请田蓝同志最好不要回上海,因为她和他的房间被打通了,充当婚房。

这人还挺能写的,洋洋洒洒写了七八张纸,核心思想在于追溯兄妹之间的感情,本质用意一目了然,就是要她念及亲情,千万不要跟他争房子。

田蓝边看边摇头,十分无语。

陈立恒见状,奇怪不已:“怎么了?”

田蓝都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干脆将信纸直接递给了他。

后者看完之后也是满脸无语。这位便宜大舅哥的算盘珠子拨得可真精啊。

在封建时代,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女人不继承祖辈家产的前提也在于她们不负责老人的养老送终问题。

社会主义新中国,男女平等,女儿也要赡养老人,凭什么家产没她们的份?

逻辑不通啊。

义务和权利是对等的。

田蓝叹了口气:“看来城市住房紧张的确是大难题。”

陈立恒笑道:“看样子我这位大舅哥文笔不错啊,打动你了,你体恤他的不容易了?”

这个时代没商品房的概念,住房主要靠单位分配。四世同堂,高低床不够睡也买不到,一张吊床睡在过道里的都不稀罕。

说起来,大舅哥年近三旬,这会儿才谈好对象也的确不容易。

田蓝直接翻了个白眼,替原主打抱不平:“那关我屁事儿。”

房产是原主父母的,她没权利替人家分配,但这并不妨碍她直接将这封信重新寄回原主父母的单位。

如果这也是你们的态度,那不好意思,大家还是少往来吧。

手心手背都是肉,但肉有多少的区分啊,大家还是选择让自己更舒服的方式相处为妙。

陈立恒看她满脸不快,赶紧过来给她捶肩捏背,开始甜言蜜语:“没事,有我呢,我把他们没给你的份都给你。”

“给我啥?”

“我的爱。”

田蓝啐了他一口:“肉麻!”

陈立恒将脑袋凑了过来,笑的有点贱:“那你也肉麻个给我听听。”

田蓝伸手摸他的大脑袋,笑眯眯的:“乖,妈的好大儿。”

陈立恒差点没被她呛死,这家伙!

他眼睛珠子一转,直接咬上她的耳朵:“妈,我要吃奶。”

天啦!太恶心了。

果然比起没下限,她这种正经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陈立恒到底没当天就把信给寄出去,第二天才去的邮局。

邮递员还跟他客气:“干嘛非要跑一趟呢?回头我去赵家沟给你捎上不就完了。”

陈立恒心道,那我可不敢。等你老人家下乡,黄花菜都凉了。

他笑了笑:“没事儿,反正我要到学校办事儿。”

结果邮递员十分顺手地拿出一封信递给他:“那你帮我捎个信呗,唐老师的。”

陈立恒真是无语,只好拿起信充当邮差。

他到了学校,刚进电视机实验室,就瞧见埋头苦干,试图想改进电视机制作方式的唐老师。

唐老师接了信,还挺奇怪的:“北京来的信?我在北京好像没什么朋友。”

实际上不仅在北京,就是放眼全国,也没什么敢跟他通信的朋友。他头上的帽子太沉重了,谁也不想当那条被殃及的池鱼。

陈立恒笑道:“你看了不就知道谁写的吗?说不定是你的老朋友调到北京工作去了呢。这两年政策已经开始松动,好多人都脱了帽子。”

唐老师苦笑:“脱了也没用,脱帽之后脱帽老右,真有什么,头一个还得拉出来。”

陈立恒笑了笑,没接他的话茬,转头自己忙活去了。

他现在想提高电视机的生产效率,尽可能出更多的产品。

马上是暑假,学生们肯定爱看电视。如果能趁这个机会让他们学到更多的先进知识,那对于整个国家来说都是巨大的幸事。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能看得更高更远啊。

陈立恒一忙起来,都忘了唐老师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