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对动态的东西比较敏感,下意识就想捕一下。
你他妈是猫吗?我要不要买根逗猫棒天天陪你玩!叶斯笑着骂了一句,把手揣回兜里,跟何修一起往回走,走了两步那根手指头又在裤兜里蜷了蜷。
有点酥酥麻麻的,不知道是不是被攥狠了,不过血了。
叶斯有点费解地在裤兜里屈屈又伸伸,那股酥麻劲一下子好像又没了,好像从来都没有过。
他突然在脑海里叫,沙雕,你是不是又趁乱电我?
没有。沙雕冷漠回答,电不要钱的吗?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
下节是体育课,首发几个队员凑一起训练。叶斯坐在树荫下场外指导,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脸上,他舒坦地眯了眯眼,屁股底下还坐着何修给他去小超市买的小屁垫。
皮卡丘的,虽然是盗版,但坐着也觉得心情分外美好。
叶斯发现何修无论做什么都能全神贯注,这两天和几个队员磨合了几次,现在跟辣条和磊哥配合都很不错。叶斯看了一会,索性喊罗翰组织四班的跟一起上体育的三班打一场。
何修的观察力在拉开架势5v5时体现得更加淋漓尽致。叶斯本来只是漫不经心地在旁边看,看了一会后不由得认真起来,专心致志地盯着何修的动作。
这个哥非常擅长揣摩人的意图,来回走了三四个球之后,他就已经摸透了三班常快攻的几条线,那边球员一动,他就知道球要往哪传。跑动换防、出手断球都相当果断,而且连细微的侧头都不用,只靠余光就能知道自己这边几个人的位置。
叶斯看得屁股直痒痒,想上去过招,伸手在自己尾骨上按了下,然后叹口气。
还是疼,不嘚瑟了。
恨呐,要是能跟学神一起在阳光下痛痛快快打一场球多好。
叶斯不知道自己叹了多少口气,就感觉阳光没一开始那么明晃晃了,罗翰和三班体委友好地击了个掌,然后两班队员挨个撞肩,以示友谊训练完美落幕。
对班那五个人顺次走向何修,然后和笔直面无表情的何修对视两秒,又顺次微笑着转身离开。
叶斯在树底下笑得恨不得捶地,何修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突然回头,叶斯迅速抿起嘴巴,还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锁的动作。
忍住别笑.jpg
何修无奈地叹口气,叹完又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还有两分钟下课,咱们来商量一下队服吧,定做的话要尽快下单了。罗翰把大家都喊到一块,一起站在树下商量,这两天看了看网上,同城有一家还不错,一百七一件,料子都特别好,透气吸汗,大家觉得行吗?
咱们几个价格都能承担吧,主要是样式,有图吗?辣条问。
有。罗翰笑了笑,这个我跟老马也商量了一下,我本来想要统一白色,但老马说想让你们各自选择,最后定下来两到三个颜色,每人都有抒发个性的空间。
还带这么玩的。辣条笑,我从来没见过球衣不一样色儿的队。
叶斯说,老马就这样,让你们抒发个性,但也整体协调。
牛逼啊叶神,跟老马说的一样。罗翰竖了竖拇指,到时候我会搞一个能代表我们四班的小图标,颜色咱们就定两种吧?
我喜欢红的!辣条立刻说。
白的白的!磊哥和托托几乎同时举手,然后在空中击了个掌。
刺猬说,红白我可以,学神行吗?
罗翰说,学神穿白的吧,适合你,你平时也天天穿白的,好看。这样就辣条刺猬穿红色,剩下穿白的,有意见吗?
有。何修犹豫了下,我想穿红的。
你穿红的干嘛?叶斯嘶了一声,穿白的啊朋友,你穿白的多帅。
何修想了想,替你上场,想穿你平时喜欢穿的颜色。
我擦。罗翰受不了地抓了一把头发,你俩结婚吧,赶紧的。
叶斯勾勾唇角,那给我也带一件吧,我要白的。
随你随你。罗翰听见铃声,飞快说,大家回头把想要的号码发给我哈,我拉个群。
一队人散了,叶斯从兜里掏了半天,掏出一张纸巾递给何修擦汗,问道:你要几号球衣啊?
何修想了一会,摇摇头说,其实我没什么太喜欢的数字。不然就1吧,习惯了。
我看行。叶斯说,永远第一。
你呢?何修看他。
我无所谓啊。叶斯双手插兜里,胳膊底下夹着那个皮卡丘的屁垫,打了个哈欠,我就让店主随便给我弄个数就行,没那么多好讲究。
吃完晚饭溜达回去的时候,叶斯发现前门围着一圈人,他站在后门口抻脖子看了两眼,他们干什么呢?
温晨回头小声说,你俩的批评通报,贴在咱们班门口了。
啊。叶斯挑了下眉,对啊,我俩也跑不了。
宋许叹口气,但跟尹建树一比就显得很浮于形式,别往心里去。
叶斯没往心里去,但他还是去看了一眼。一张a4打印纸,标题是加粗放大的批评信三个字。措辞比想象中激烈,痛批他跟何修遵循自己的意志定义同学、无视校纪、以高三欺高一等等一系列行为。
应该是杨写的。何修两眼扫过全部内容,平静说,胡秀杰虽然也常常激动,但说话比这有条理,这封批评信简直是在无逻辑地痛骂。
同意。叶斯唏嘘了一声,新高一学生不行,主任也不行,凉凉。
晚自习打铃没多久,老马就夹着一摞卷子进来了。他一脚都已经踏进门槛,余光里突然看到什么,又收了回去,站在班级门外。
班级里鸦雀无声,精英们如常看着桌上摊开的资料,但其实不少人都竖着耳朵。
叶斯晚上坐在靠门那头了,探身出去看一眼,发现老马仔仔细细把那封批评信看了一遍,然后竟然抬手一撕,直接把信给揭了下来。
胶布从墙面上被揭起来时发出短促的一声,不大,但在静谧的走廊和教室里还是有些突兀。
有人抬头往外看了一眼,老马就那样拿着那张纸走了进来,站上讲台,然后随手把批评信团了。
既然批评信贴了,今天上午的事我简单总结一下。老马的表情很严肃,叶斯,何修,你们两个站起来。
干嘛啊,搞这么真。
叶斯看了何修一眼,还是很给老马面子地马上站了起来,而且自我感觉站得比较直。
老马说,高一的那个孩子思想不端正,说话做事都欠妥当,尤其是危害到了我们自己班同学的利益,这种时候如果你们看到了却装没看见,才是最可怕的。所以这封批评信通篇扯的那些鬼话,我非常不赞同,也希望大家不要理会。
班级里安安静静的,叶斯抬了下头,发现老马正在看他。
要批评的是解决问题的这种方法。老马严肃说,尹建树在背后说何修坏话、冒犯我们班女同学,你们可以来和我沟通,我再去找他们班主任委婉地聊。每个人都有判断是非和伸张正义的权利,但拳头不是解决事情的合理方法。
我们知道了。叶斯说道:下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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