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的橱柜上面摆放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物件儿。
亚尔林提起油灯走过去仔细的看着,首先映入视野引起他注意的是一个带血的鸟笼子,鸟笼子是敞开的,铁栏上拴着一条断截的线头。
伸手摸向血渍,呈现发黑的凝固,但是轻轻触碰就能捏开融化,说明血液凝固没有太久,亚尔林继续朝周围看去,几个人头大小的瓶瓶罐罐里面泡着某种动物的标本。
“蝙蝠”
亚尔林抿抿嘴,继续翻动,很快又找到几个有意思的玩意儿,一个是维亚号的图纸,已经泛黄老旧的图纸上清楚的标注着船只的各项数据,尤其以长宽高等距离特别仔细。
长度除了用丈量单位作为衡量,在旁边竟然还奇怪的注释着步伐,例如37步,25步这样的数据。
“正常人是不会用步距作为测量凭仗的吧。”亚尔林若有所思,他将图纸放在一边,然后瞥向另一团透明的丝线上。
“这个东西”
他伸手拽开,质感类似于鱼线,但是出奇的坚韧和细,肉眼几乎不可察觉,他将线团一点点拉开,越往里面的位置就越能够看见一些斑驳的血渍,深浅不一显然是经常落上血液。
深深吐出一口气,亚尔林将心中的猜疑先压下心头,他将油灯吹灭,慢慢的朝着外面走去。
夜晚漆黑的天色,哪怕会火光照亮,依旧很难清楚的照亮每一个人影,他贴着门壁慢慢挪动,视线则注视着下方的战况。
甲板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些海贼,少部分已经气绝,但是大多数都是在哀嚎,他们或者缺胳膊少腿,或者身上哪里被开了道豁口导致失去行动能力,摊到在甲板上。
他仔细眯着眼睛,仔细搜索之下终于看见有两个鬼祟的影子在偷偷摸摸的靠近那些哀嚎的家伙,如同在黑暗中搬运粮食的硕鼠。
一个被割掉耳朵,胸前一片血肉模糊的海贼鼻尖贴着滑腻的甲板,粗重的呼吸声越来越虚弱,一副随时都会咽气的模样。
意识模糊的时候,他感觉脚上传来一股力道,仿佛有黑手抓住他的脚腕,不待他反应,脚上传来的大力就将他猛然拖动,他感觉脸皮和胸膛都在甲板上摩擦,火辣辣的一阵疼痛,他喉头又是一口鲜血卡住,然而却无力反抗,只能让人当作一具尸体似的拖走。
船医小心翼翼的弯腰拖着脚下的海贼,一对三角眼滴溜溜的观察着四周,咬着牙齿死命的使出浑身的力气。
他的动静很小,又是半蹲着身子借着夜色隐藏,再加上刻意避开混战的中心,倒是轻易不会被厮杀中的海贼所注意,其实就算被注意到,这个时候每个人都自顾不暇,也不会有谁分心他顾。
当然实在有不长眼的海贼冲杀过来,躲藏在他后面不远的菲克,就会突然从角落里跳出来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菲克抹掉脸上被溅的热血,他抽刀推开面前半边脸被劈烂的海贼,低头啐了一口,接着四周瞅了瞅快速的帮助船医一起拖动。
战场的中心,维亚侧身躲开一名海贼的偷袭,反手一剑穿透对方的喉咙,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令人胆寒。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看得见”罗威捂着手腕,不可置信。
“瞎子呵呵”维亚冷笑连连,拐剑在手里轻松的舞动着,点点的血滴和碎肉像是樱花瓣在周遭飘落,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上一个说我是瞎子的人还是几年前,他最后怎么着了”维亚一步步朝着罗威靠近,逼迫罗威不自主的朝后退:“嗯,我想起来了,我把他的眼珠子掏下来,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嘿嘿当着他的面咬碎吞进肚子里。”
罗威眼皮子乱跳,他悄悄地侧身捡起地上的一把大刀,颤颤巍巍的横在胸前,“维亚,是我小觑你了,我认栽,你放过我们,到下一个岛屿把我们都扔下去,船和黄金都留给你。”
“实话说,那个滋味儿有点苦涩。”维亚没有理会罗威,脸上泛起诡异残忍的笑意,幽幽道:“但是良药苦口利于病,你说呢”
一点黑芒在罗威眼前绽放,维亚俯身前冲,脚下踩着恒定的间距,却诡异的忽左忽右的躲闪,手中的利刃像是一道道飘忽不定的黑烟印在罗威的身上。
干希维尔从罗威背后冲出来,疯狂的嚎叫着,维亚脚步不停擦身而过,三道血线分别映射在没心,喉咙,胸膛,下一刹那血线爆裂。
而从罗威的视角就看见干希维尔双脚还在朝前狂奔,上半身却诡异的静止在半空,接着横向裂开三道血光,身体被干脆利落的截断,血光爆裂三截尸身竟然齐端端坠落在地上堆叠完整。
“咕噜”
他来不及咽吐沫,臂膀处便突然一阵凉意,两截臂膀被同时斩断,无力的掉落在地上。
足足半秒,反射弧的神经才传递来剧痛,罗威凄厉的嚎叫,维亚慢条斯理的止住步伐,抬手用袖口抹去剑上的血液,然后布满细密伤口疤痕的右手弯曲,两根指头宛如枯瘦的鸡爪毫不留情的插入罗威的双瞳。
“嘎吱”“嘎吱”
血肉搅动的摩擦声,细微刺耳,整条维亚号仿佛在一瞬间都突兀安静下来,半晌,维亚才勾回两根血指,指头上曲着两颗血淋漓的眼珠子。
“啊我的眼睛”
顶着两个血窟窿的罗威哀嚎。
“嘎嘣咔咔咔”
维亚表情乖张凶戾的咀嚼着。
第25章尸体搬运工
海风呼啸,黑潮激荡,骷髅头的海贼旗下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罗威时不时发出的干嚎,声音已经是越来越小。
鲜血和肉沫遍染甲板,厮杀的海贼们默契的停止动作,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维亚身上,听着那个令人牙齿发酸的咀嚼声。
像是乐章终结的休止符,在一瞬间停止厮杀争斗,大副一方的海贼脸色发白的扔下手中的兵器,古奇披头散发,从口中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也不甘心的扔掉兵器,跪倒在地上。
维亚依旧在咀嚼,似乎要细细的品味唇齿间的滋味儿。
还能够站立的海贼不多,统共不超过10来个,其他的海贼都瘫坐在甲板上,或默无声息的死亡多时,或虚弱的喘息吊着最后一口气,或者重伤难动无力的呻吟。
嘎吱吱
湿腻的甲板上沉重的脚步声令人诧异,一众海贼转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拖动着一具尸体
地上的人面色惨白,看不清是否还有呼吸,被船医和菲克拖动脚踝,上半身就在地上擦出长长的血痕。
“你们在干什么”有一个赤着膀子的海贼瞪大眼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