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奥娜将挂坠贴在嘴唇上,东南方向。挂坠散发出来的热量最为明显:“等我。”公主说,将挂坠的链子套回脖子,挂坠投入衬衫,让它紧贴着自己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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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伦唐克雷以及其导师对李奥娜手中的魔法器具一无所知,否则的话,他们的工作也许会更简单一些,但李奥娜在这件事情上非常谨慎,她所选择的法师并不是诺曼人,他是随着路泽尔大公的使者一同前来参与某个庆典的——就是那个老王为了向他的臣子与子民们展示他的新继承人的庆典,李奥娜在所有人都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抓住了那个法师。借口要逃开可恶的剑术教师而请他制作了这个魔法器具。
红袍术士奥斯塔尔进入了自己的占卜室,与镀满了秘银的大房间不同,术士的占卜室被一种深黑色的木材包裹着,这种木材十分坚硬。并且是从深达百尺的湖底捞起来的——在此之前,它已经在里面浸没了上千年,湖水的阴冷像是已经沁透了每一根木芯,就算是没有施加任何法术,它们都会散发出阴冷的寒气。
占卜室里只有一个松软的坐垫,一个恶魔脚爪做成的支托。托着一个有着婴儿脑袋那么大的水晶球。
奥斯塔尔在坐垫上坐下,面对着水晶球,低声念诵触发这个魔法装置的密语,水晶球先是腾起了一阵浓厚的白色雾气,雾气旋转着,呈现出各种各样的形状,有些很像是怨魂在凄厉的无声呼喊,而有些却像是鸟儿在拍打翅膀或是昆虫在转动复眼,术士知道它正在等待进一步的命令。
伯德温唐克雷。术士原本想要说出这个名字,但他旋即改变了主意,因为伯德温已经被剥夺了姓氏,而在这个大陆上,叫做伯德温的人不在少数,毕竟这个名字象征着勇武的战士,许多骑士都会为自己的长子取这个名字——盗贼葛兰!他坚定地说。
水晶球中的雾气旋转着,旋转着,而后缓慢地散开,它给红袍术士呈现出了一个城市,奥斯塔尔仔细地辨认着,发现那是一个位于七十七群岛的混乱之城,不,他们不会去哪儿。
另一个叫做葛兰的盗贼。
“错误。”奥斯塔尔说。
水晶球中的雾气再次凝结起来,在几个呼吸后重又变得清晰,这次是一片荒芜的沙漠,术士锐利的目光捕捉到了一群黑色的秃鹫,它们正围拢着几具尸体大吃大嚼。
“错误。”奥斯塔尔说。
之后水晶球再度显示了好几个地方,但都不是红袍术士想要寻找的那个人。
有时他真不明白凡人们在想些什么,葛兰在通用语中是狭窄的山谷之意,人们也用它来比喻阴沉古怪,命运多舛的可怜人,真没想到会有那么多父母愿意为他们的孩子取上这么个不祥的名字。
水晶球第七次变得清澈透明时,术士看到了一片狭长茂密的林带,伴随着一条细而明亮的水流,他闭上眼睛,高地诺曼的地图在他的识海中展开。
他集中精神,水晶球中的画面逐渐扩大,在即将触碰到最高的树木的顶端时,术士停止了,他知道施法者是能够在一段距离内感觉到自己正在被窥探的,他做了一个手势,念诵咒语,水晶球闪出代表着生命的亮光,起初它们如同星光那样稠密,随着法术的筛选,它们变得稀疏,最后只剩下了五颗。
伯德温、精灵游侠凯瑞本,法师克瑞玛尔,弗罗牧师梅蜜,盗贼葛兰。
“找到你们了。”奥斯塔尔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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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伦展开地图,恳请他的导师在地图上指出这个位置的时候,术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明白你在想些什么,”他说:“我的孩子,你为什么不要求我施展法术将你们直接送到那儿?”他弹动手指,地图刷地一声卷了起来,差点夹住狄伦的手指:“或是说,你在怀疑我的能力,狄伦?”
即便红袍术士一直表现的十分宠爱与纵容他的小弟子,狄伦仍旧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他放下膝盖,匍匐在导师的脚下,祈求他的宽恕。
“起来吧,我允许你暂时留着你的舌头,”术士说,狄伦好于德蒙,但对他来说,无法成为术士的弟子永远只是一枚不那么有价值的筹码,所以,像这种在他的塔里可能会招致被剥掉一块皮肤的质疑只得到了一句戏谑般的恐吓:“将你的法师们召集起来,我会打开一个传送门,将他们转送到距离罪人伯德温最近的地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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