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梁天阙挑眉,梁天凡不在梁老爷子面前咬他,可真是世界九大奇迹之一,甚为罕见。

客厅里坐的依旧是昨天阵仗,没有梁天凡就少了几分热闹氛围,梁天阙知道自己要见梁天凡,还得先过这三人难关,他来之前就有心理准备,特别配合走到三人围坐当中,施施然坐下。

他一配合坐下,在座三人神色各异。

梁太太能感觉出儿子不一样,毕竟是怀胎十月,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昨天梁天阙一席话犹如在她心口扎刀,亲手养二十四年的儿子被逼自杀。在她面前,名字叫梁天阙,和儿子长得一样的人是个异世人,她当时居然鬼迷心窍真信了。

直到梁严拿着梁老爷子做过的亲子鉴定给她看,她才稍稍松口气,儿子依旧是她儿子,就是因为怨恨,所以不愿意承认身份罢了。

梁太太经过跌宕起伏的半天一夜,见到梁天阙还没说话,眼泪先唰唰唰下来了。她吸两下鼻子,忍住痛哭的冲动哑声说:天阙,儿子,妈妈什么都依你,只要你肯好好地,其他都不重要,你喜欢萧云生,那就追,想结婚也没关系,国外多得是同性恋婚姻法,咱们可以移民,不论怎么样,只要你开心。

梁太太说到最后已经兜不住,眼泪顷刻间潸然泪下,犹如泉涌。

如果说在场有谁能戳中梁天阙的心,那非梁太太莫属。

在原世界,他对母爱的渴望都有寨主补平,从小到大寨主当爹又当娘,他算有个不错的童年,可男人能给予的母爱毕竟只是极少数,梁天阙内心还是渴望体验真正的母爱。

来到这世界后,梁太太时时叮嘱他,见不见到面也会给他送东西,用女性独有的细腻心思抚平梁天阙一颗缺爱的心。见到梁太太哭得不能自已,梁天阙不太好受。

他还是咬牙不肯轻易开口。

那边梁严轻咳一声,不苟言笑的神态上有些无奈,他重重叹气道:天凡以后不会回国,和你至死不相见,你可以放心工作,努力学习,以后,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多话。

这大概是梁严接受范围内最大让步,不管梁天阙做什么,只要肯好好姓梁,别再闹什么,他不是梁天阙的笑话。

梁天阙几不可见蹙眉,抬眼和一直没说话,只静静看他的梁老爷子对视,在那双似洞若明火的眼睛注视下,梁天阙坦然问:老爷子没要说的?

别的话没什么好说的。梁老爷子脸色不太好看,眼睛下方有些青黑,不难看出昨夜有多辗转难以入眠,他平静又冷淡道,只要你肯继承梁氏,随便你干什么。

大概是一脉传承,父子两对梁天阙的要求都是:只要你姓梁,好好壮大梁氏,其他事情他们一概不问。

梁天阙蓦然笑了,家业为重下,随便他干什么。这条件开得真宽,要不是梁宅在市中心不远的富人区里,梁天阙都以为梁宅是建在海边的。

见他笑了,梁老爷子心头掠过一丝不好预感,难道他还不满意?

第67章六七只小刺猬。

我可以继承梁氏。梁天阙忽然松口说,但你们不能干涉我的人生。

没问题。梁老爷子一口答应。

听清楚,不能干涉我的人生,就是以后不可以让我和女人结婚,生孩子,包括试管婴儿都不行。梁天阙一字一句盯着梁老爷子猛然清亮的眼睛,清清楚楚道。

梁老爷子心头一颤,如果梁天阙不肯要孩子,那梁氏偌大家业要给谁?

如果你们同意,那我就回梁氏娱乐继续上班,等他将整个梁氏传给我。梁天阙手指在梁严身上一划而过,眼神充满戏谑,微微一笑道,想好再回答。

客厅里安静下来,连院内原本撕心裂肺叫的知了,都识时务闭上嘴,一时间周遭安静得连根针坠落在地都听得见。

梁天阙缓缓起身,在三人复杂眼神中,弯腰拿了个苹果,放到梁太太手里,朝她眉目舒展一笑,深得人喜欢的小梨涡露了几秒:我去看看天凡,希望我出来的时候,你们能给我个答案。

梁天阙不是肆无忌惮,也不是有所依仗,他只是将实情说出来,摆在他们面前,让他们想清楚再选择,他留在这里时间不会太久,如果梁家需要,他会继续留在梁氏娱乐,但前提是让他舒心。

他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也不是盲目善良的圣母,否则他不会为了活下去,不惜说出愿以己度萧云生的话,人生在世,还不能让人追求个舒心了?他愿意留在梁氏,是情义;不愿意留,是遵从本分。

梁天阙跟着白管家上二楼,走廊尽头房间门两边站着两个黑衣男人,这两人身材魁梧,气势汹涌,呼吸轻缓,以梁天阙来看,算是高手。

也不知道梁天凡和梁老爷子谈了什么,竟让梁老爷子重兵看管他。

看见白管家,两个保镖轻轻点头,并不说话。

白管家拿出钥匙,一手搭在门把手上,开门轻声道:门会关上,有什么事,少爷大喊一声会有人进去。

好。梁天阙推门进去,反手又将门关上,房间里装修精美,处处精良,不易察觉的细节之处透着奢华,左手边是一排照片墙,墙上大多数是兄弟两合照,小部分是全家福。

梁天阙只扫一眼,就不再看,大步往里走,里面是沙发和茶几,再往后就是大床,床上坐着衣衫不整,胡子邋遢的梁天凡,他的精神状况看起来很糟,两眼下凹青紫无神,嘴唇干裂,像是刚从沙漠出来的驴友。

你为什么要见我?梁天阙懒得和他兜圈子,开门见山道。

因为我想知道一些事。梁天凡声音嘶哑,平声说话都有些劈叉,是昨天怒吼过度留下的后遗症,我有事问你,你肯定也有事要问我,所以,我要见你。

你想知道什么?梁天阙问。

他,是不是真死了。梁天凡垂首盯着手里照片问,那张照片背面微微泛黄,不难看出已有一段漫长岁月,他是不是真被我逼死了。

嗯,他死了,不仅是被你逼死的,还有梁老爷子。梁天阙不会可怜一个可恨之人,他想扎刀子时,绝对挑人心尖最软,最容易摧毁的地方下手,死前还想着你这个弟弟,如果你将事情如实相告,我会将他留下的手机给你。

开什么玩笑?梁天凡忽然抬头,目眦欲裂,暴躁得像头找不到地方撒疯的猛兽,谁要他想着,谁要他手机?

梁天阙站在那,神色不喜不悲,静静看着。

好半天,只听原本暴躁的人,低声恳求,混着难以压制的奢求:我要,我要他的手机,只要你给我,你问什么,我都告诉你,只要你给我

第一个问题,怎样才能参加花海盛宴。

梁天凡有些木然,反应很慢的抬头看他:有人引荐,或者你很有能力让他们注意到你。

梁天阙:什么能力?

你大可不必担心。梁天凡忽然说,眼神平静坦然,撇开仇恨阴霾后的他看起来竟有几分和善,你早在邀请名单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