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他发现了吗
我不知道,因为画面彻底暗了。
另一段让杜康介意的话是在不久之前。
元帅回来了,哪怕一个多月前就已经知晓杜康还活着的消息,现在看到真人,还是有些恍惚,如堕云中。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百感交集,喜悦多余恐惧,愧疚多余惊慌。
如果人生能够重新选择一次,我会在一切的开端向杜康坦白一切。
临渊羡鱼团的人都很兴奋,叽叽喳喳,我很羡慕他们纯粹的快乐,因为我不行,我是一切的始作俑者。如果他们知道了真相,他们对我,就会从关怀安慰变成仇恨。
杜康回来的那天下了一夜大雨,辛婆说是老天在为我们重逢落泪。
杜康出现在基地那刻,我第一次感觉无比踏实,就好像心头悬着千山万水终于落地。
他们都欢快的迎上去,插科打诨,仿佛不曾分别过一年。
我没有勇气。
我不知道如何面对杜康。
一直到杜康喊我,我才迈步上前,每一步都仿佛走了一个世纪,无比漫长。
杜康还是那样,没有变,我忽然有点欣慰,正想招呼,忽然看到他身旁的青年。
他带来的那个青年,似曾相识。
一刹那间,记忆迅速读档,我想起来了,是那时候从隐形侦查虫里看到的青年,那个和域长季幽商说话的男子。
他是谁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杜康身边
我要告诉杜康吗
杜康将日记本收回储物手镯,又从储物手镯中掏出一瓶红酒一个酒杯。红酒是他特地从1848红酒铺网铺买的,酒杯也是。
杜康倒了半杯,小口小口将其酌尽。
他举起空酒杯,放在视线平行处。
手掌有些发热,高海经临终前在掌心留下的触感还很真实。
陈咬之。
杜康叹了口气。
他对他完全的、无条件的信任,至于高海经看到的人,他不觉得是陈咬之,按时间推算,陈咬之当时还在九鼎星,并没有其他出行记录。在当地小公司考勤的记录也很完整,并没出现旷工,可能搭乘黑航线的情况。
可是这之间会是什么关联呢
两天后。
“万商荟萃”盛会的最后一场拍卖会举行。陆闻青和陈咬之如约而至。
陆闻青今日穿得极为严实,围巾帽子口罩三件套一应俱全,一看就像影视剧里心怀歹念之人。
陈咬之:“外面天气是挺冷,可这室内暖气很充足,你这打扮会不会太突兀。”
陆闻青口罩蒙脸,声音里却能感受到其五官的狰狞:“我就想问魏居安为何要把会场弄得这么亮堂。”
和之前参加的两场不同,魏居安一改拍卖场幽暗中带点神秘的环境,布置得金碧辉煌,和其奢靡浮夸的风格极为统一。
陈咬之:“有什么见不得人吗你要躲债”
陆闻青理直气壮:“老子从不欠钱,借了钱也没打算还。”
陈咬之了然:“那就是情债了。”
被戳中真相的陆闻青瞬间石化,陈咬之抱着小柯基,找了非竞拍区的角落欣然落座。
陈咬之:“上一场红鲨拍卖会总拍值接近五百亿,不知道魏居安要拿出什么拍品才能一较高下。”
陆闻青扭着脖子:“论单价肯定比不过那台生物机甲,不过论总价,我还是有自信的,毕竟我的压箱底全给了魏居安。”
陈咬之:“你也有拍品”
魏居安:“嗯,清点存货换点钱,我就不信真有人制造机甲的技术赶在我前头。”
场内竞拍区的空位渐渐坐满,陈咬之一边帮小柯基顺毛,一边想着心事。
杜康这两日都不曾来骚扰他,这就很是奇怪。听金呦的口风,第九军基地内似乎发生了一些变故。
希望他可以平安喜乐。
陈咬之也不知怎的,大约是那日黄粱一梦所见让他心疼,他现在对杜康的感情很复杂,带着一种感同身受的怜爱
正想着,陈咬之忽然感觉胳膊一阵刺痛,短促却强烈,令他整个人一瞬间蜷缩起来。
“实在是太抱歉了”一个男中音响起,陈咬之抬头,发现是曾经打过照面的邢达蜕。之前在四花节的交锋让他对这人没有多少好印象。
邢达蜕手里抱着二十公分的圆柱形物体,圆柱上探出一细长的圆锥,圆锥体极为尖锐,带着血迹。
陈咬之低头,看向传来刺痛处的胳膊。那圆锥物体刺穿了衣裳,直接扎进了他的皮肉。
邢达蜕递过一块浅蓝色的方片:“这是无痕止血药,放到伤口处很快就能止血消痛,三分钟就可恢复原样,让伤口皮肤光洁如新。”
陈咬之神情冷漠,显然没有接过方片的意思。
邢达蜕:“真的很抱歉,刚才走路不小心一踉跄,撞到你了。”
陈咬之的神色又暗沉了几分,对方语气里完全听不出抱歉的意思。况且他所坐的座位在非竞拍区的最角落,不知这位目的地是可竞拍区的人士,是如何走过曲折的长路,然后撞上非走道处的他。
陆闻青察觉出气氛诡异,急忙递了一块止血膏,让陈咬之先把伤口止住。
邢达蜕:“陈老板这医药费营养费我会支付的。”
陈咬之:“不用了,没事。”陈咬之不想和多余人士扯上关系。
邢达蜕也不勉强,颔首转身。
陈咬之注意到,邢达蜕走了数米后,和一男子会和了。那男子面容带笑,身上却透着一股极为凌厉的气息,让相隔数米的陈咬之不禁瑟缩。
“是萧家家主萧殷,没想到,竟然亲自来了。”陆闻青一旁嘀咕。
陈咬之垂眸,脱下外套,挽起袖子,将止血膏涂上。
竞拍区。
萧殷和邢达蜕并排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