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站在原地，抬起胳膊，娜塔莎看不见从齐航掌心飞出来的能量，她只看到狼兽的断肢开始结霜，接着碎成粉末，然后消失了。

齐航留下一只较为完整的，他把已经变成普通幼狼的尸体放到娜塔莎面前：“你可以拿回去，但你们可能研究不出什么来，这其实是只普通的狼。”

“至少得让他们有所准备。”娜塔莎道，“而且，它也不普通，没有普通的狼血是绿色的，这很值得研究。”

地上留下了一颗颗半透明的绿色珠子，有点像玻璃，齐航将它们收集到一起。

“这是什么”娜塔莎问。

“内丹。”齐航道，“妖怪的体内都有这个东西，它是我们力量的源头。”

“你不该告诉我你的弱点。”娜塔莎说。

“不是弱点。”齐航将一颗绿色的丹体收起来，把剩余的弄碎了，“人类拿不走妖怪的内丹。”

娜塔莎道：“今天发生的事，我必须汇报上级。”

“可以。”齐航道，他思考了一会儿，“这些狼兽的目标是你，我猜，是因为你跟着我去了妖怪酒吧的原因。”

“什么意思”

齐航道：“我本来不应该告诉你这些，但既然你也是受害者，而你又跟我在一起，我可以让你知道狼兽是怎么回事。”他稍作停顿，“半年以来，凡是被狼兽袭击过的人类，都跟妖怪有关系，这不是巧合。”

“结论呢”娜塔莎道。

“没有结论。”齐航说，“我们也在调查，初步判断，有妖怪和人类想要发起第二次战争。”他停顿了几秒补充道，“妖怪和人类的战争，具体的细节，我们找个可以说话的地方继续。”

娜塔莎看了一眼冒着白气的轿车，那玩意儿已经启动不了了：“我们离你的酒吧不远，走回去”

齐航的食指对准轿车虚空画圈，破损的车轮以及被撞坏的引擎恢复了原样，车前灯闪了两下。

“像魔法。”娜塔莎说，她看了一眼先前被狼兽的爪子抓伤的部位已经看不到伤痕了。

“你可以这么认为。”齐航道，“但不是。”

空气中传来不易察觉的异动，齐航的眼睛陡然一亮，他把胳膊横在娜塔莎的身前，一颗子弹被他窝在手心，齐航紧盯子弹来时的方向，那里似乎有人。就在他准备发动攻击的时候，一支长箭又对准齐航射了过来，齐航试图用自身妖力将长箭挡在外面，却没有成功。

箭身插进了齐航的左腹，他的妖气因外力的刺激爆发而出，娜塔莎被震飞到墙上。

齐航意识到这是一支除妖箭，箭头和箭身环绕着一层紫色的薄雾，他几乎不受控制的现出原形，他再次变成一条巨蛇：“别靠近我”他对接近她的娜塔莎吼叫道，“离开这里”

“我可不是听话的小妞。”娜塔莎躲过齐航扫过来的尾巴，她抱住蛇头，顺势滑到蛇体的中断，她看到了那只不起眼的箭，一瞬间的不安笼罩着她，“忍着点，别乱动，我替你拔掉它。”

娜塔莎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以她多年的特工经验来看，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齐航几分钟前仿佛战无不胜的古罗马斗士，面对30头怪兽，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竟然因为一枚小小的箭头而痛苦的滚来滚去。

娜塔莎碰到了那只箭，她被箭身滚烫的表面烫伤了手，水泡几乎是立刻起来的：“该死”女特工咬着牙咄道，她被齐航甩了下来，“嘿，我的男孩儿，你刚才还说永远不会伤害我的”

她希望这句话能起点镇静作用，不过当她看到齐航的蛇身碾过来，差点压倒她时，就知道镇定失败了。

又有一支箭射出来，娜塔莎反应飞快，她举起枪对准箭头迅速扣动扳机，箭轨偏离了原来的方向扎进不远处的墙缝：“待在这里别弄出更大动静，男孩儿，天就要亮了，你会被发现的。”娜塔莎对齐航说，她无法靠近正在饱受痛苦折磨的男孩儿，那比狼兽还要危险，所以她把目标指向狙击手。

娜塔莎在开枪的同时看清了狙击手的方位，箭轨来自对面的街道大约一公里外的位置，她跳上车，把油门踩到底。两分钟后，娜塔莎把车停在几个垃圾桶旁边，路边睡着三三两两的流浪汉。她忍着掌心的灼痛把枪拿在手上，谨慎往前，不远处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像是背对着她的。

娜塔莎快速地躲到一个铁皮桶的后面，她把脑袋探出去，发现对方依然还在那里没有动。她慢慢离开铁皮桶，朝对方小心接近。

娜塔莎离那个人影只有不到10公尺10，对方转过身，朝前走了一步。

娜塔莎朝地面开了一枪：“待着别动，否则下一颗子弹可要掉进你脑袋了。”她终于知道刚才不安的原因了，路灯的光线很暗，但娜塔莎依然看清了对方的长相。

“克林特”娜塔莎惊讶地看着对方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跟妖怪混在一起，是不明智的，娜塔莎罗曼洛夫。”说话的人和克林特巴顿长得一模一样，或者那就是他本人，他穿着克林特执行任务时的制服，还有熟悉的箭筒和黑色的弓弩。

娜塔莎举着枪说：“你到底是谁”她不相信那是克林特，因为真正的克林特喜欢跟妖怪待在一起，他和小兔子巴洛经常凑到一块儿打桥牌。

对方举着弓箭朝娜塔莎射来一支，接着便跑掉了。

一声尖叫由远至近，路边的流浪汉随眼惺忪地抬起头。

“见鬼。”娜塔莎再次回到车上，她一路超速的往回开，脑子里却是克林特的身影。

一个中年男人跌坐在地上，他看到变成蛇的齐航吓得双腿发软，娜塔莎回来得很及时，她用电击器弄晕了这个无辜的倒霉蛋儿。

“嘿，大个子。”娜塔莎尝试着靠近齐航，她看到他不断颤抖的蛇身，喉咙里发出的哀嚎，“你得变回来，这里的人会越来越多，我带你去隐蔽的地方接受治疗。”

“不要管我。”齐航的意识还算清醒，“我很危险。”

“你现在确实非常危险。”娜塔莎道，她知道齐航已经在尽量忍耐了，他卷成一团，这样可以避免伤害到娜塔莎，“再过半个小时，发现你的人就不止刚刚那个了。”她总算靠近了他，娜塔莎轻轻地把手放在齐航的蛇鳞上，“没事了，好吗。”

蛇身正在发烫，插在齐航身上的箭暂时拔不出来了，娜塔莎知道这代表事态比她想象的严重，齐航是冷血动物，而他现在的温度恐怕比娜塔莎还要高。

齐航慢慢缩小，最后总算变成正常尺寸，但他的下半身却无法还原出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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