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道由远至近，唐佩苓兴奋了一瞬，尾巴不自觉地摇摆，但很快便平静下来。

“抱歉，我不是你要等的那个托尼，你一定很失望。”安东尼双手环胸靠在门框边，头上戴着特制的鸡帽子，模样十分有趣，“你刚刚是在摇尾巴吗”

唐佩苓翻身坐直，收起尾巴道：“至少你是个托尼，我不失望，坐吧。”她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组。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安东尼走到沙发前坐下，从脑袋上取下滑稽的帽子端详了几秒钟，“你在摇尾巴，对吗，刚才”

“当然，我是狐狸，见到喜欢的人摇尾巴很正常。”唐佩苓不喜欢被别人看见她摇尾巴的样子，那实在不像万妖王该做出的行为，但她不想在斯塔克面前掩饰自己的本能。

“很性感。”安东尼说，他灵活地手指把玩儿着帽子。

“你有话想说”唐佩苓看出对方出现在这里的意图。

安东尼道：“你真的可以把我变回人类的身体”

“前提是，你必须放弃自杀的念头。”唐佩苓道。

“我的生死对你来说不重要。”安东尼道，“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关系，等我回到来时的地方，你甚至都不会知道我到底是死是活。”

唐佩苓从他手里拿过那顶帽子，鸡头的部分有少量的绒毛，“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的确想要你的命，并不是因为你向我求饶，承诺给我好处，我才打消杀你念头的。虽然你嘴上希望我放过你，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喧着求死的信息，这让我觉得你绑架娜塔莎，咬伤她，并且将安保同化成未完全形态的吸血鬼，都是为了达到死亡的目的，所以我放过了你，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你这么聪明是怎么看上托尼的”安东尼说，嘴角带着苦涩的笑，“他就像个未成年儿童，幼稚又没戒心。”

“这正是他吸引我的地方，托尼有颗赤子之心。”唐佩苓说，她对安东尼道，“活着才有机会实现理想，死人什么都做不了。”

“我原来的理想是拯救全人类，接着我又想统治世界，结果都以失败告终，”安东尼慢慢地说道，“我既没有让犯罪率变成零，也没能掌控世界的主导权。现在，我的理想是和佩苓在一起，哪怕不做钢铁侠，当个普通人，我想那样的生活一定非常幸福。我会在河边修一栋带有阳台和摇摇椅的小木屋，就我和她，我们住在里面，如果有孩子的话，我可以每晚给他讲睡前故事。”

“你觉得这样的理想有实现的可能吗”安东尼的蓝眼睛透着失神的木然，他像是在问唐佩苓，又像是自言自语，“永远不可能了。”

“陪我出去兜兜风。”唐佩苓突然对安东尼提出要求，“有点无聊。”

“你要跟我约会”安东尼用调笑的口吻道。

“你可以把这个当做约会。”唐佩苓说，“我只是想为你庆祝生日，今天，也是你的生日吧。”

今天当然也是安东尼的生日，他是斯塔克，斯塔克都在这天出生。

“生日快乐。”唐佩苓道，她像变戏法似得从茶几下面冒出一枚暗红色的布丁，布丁中间插着一支金色的蜡烛，蓝色火苗窜动，像极了他们的眼睛，“许个愿怎么样当着千年白狐的面许愿，也许可以实现也说不定哦。”

“这是，你的血”安东尼有些惊讶。

“是的，本来打算派对结束后再给你。”唐佩苓看了看四周，“现在也算是结束了吧。”

安东尼或许已经感动得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闭着眼睛沉默了好长时间唐佩苓以为他在许愿，然后才道：“你应该给我准备24寸的蛋糕，最好是双层的那种。”

“你可以闭嘴了。”

安东尼确实许了愿，那个对他而言，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理想，不管怎么说，他还有许愿的权利。

“你想去哪儿”安东尼道，他选了一辆漆着银灰金属光油的超跑，毫无悬念的，他能使用所有跟斯塔克有关的物件，包括人工智能的最高权限密码，他也知道。

“就去我们最初见面的地方吧。”唐佩苓说，“我想吃芝士汉堡。”

唐佩苓和斯塔克最开始遇见的地方，就在纽约这家远离闹市区的芝士汉堡店附近，汉堡店因为钢铁侠的垂青而变成当地人最喜欢的快餐店之一。

这家店是为数不多的24小时营业，老板是一位上了年纪的男性，不过20年前，他还没这么大年纪。老板晚上不在，守夜的服务生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他没有认出安东尼，也没觉得唐佩苓有什么特别。

服务生在制作汉堡和薯条的时候，带着蓝牙耳机听音乐。

“值得纪念的地方。”安东尼说，故地重游使他情绪波动很大，“我上次来，佩苓送了一颗领带夹，据说是用冰做的，永远不会融化。”

“我并不想让你回忆起伤感的事。”唐佩苓道，“但我猜，你其实喜欢这儿”

“回忆我们过去发生的事并不伤感，亲爱的。”安东尼已经对汉堡没有渴望了，他是吸血鬼，吸血鬼不吃汉堡，“抱歉。”他突然站起来，“失陪一会儿，我不想你看到我难过的一面。”

安东尼走向卫生间，也许他打算发泄情绪，唐佩苓不准备偷听，她给对方绝对的隐私保护。

10分钟后，安东尼回来了，他抹了抹鼻子，像是哭过一样的动作。

“刚才说到哪儿了”安东尼道，“让我怀念的芝士汉堡”

唐佩苓察觉到异样，她本来在用吸管搅拌冰块和果汁，听到安东尼开口，突然把头猛地抬起来：“托尼”

“我是安东尼，当然，如果你叫我托尼，也不是不行。”安东尼耸耸肩。

唐佩苓伸手揪了一把他的小胡子：“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和另外一个搞混过，托尼，你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们两个到底搞什么鬼，你不是要去执行任务吗，所以任务是假的”

斯塔克不得不放弃伪装，他扯了扯上衣，那是安东尼的衣服：“任务是真的。”他说，“但我必须12点前见到你，我有很重要的话想对你说。”

复仇者出色的完成了救援任务，尽管过程也并不是很顺利，斯塔克的脊背还在隐隐作痛。但至少史蒂夫兑现了斯塔克12点前搞定罪犯的诺言，这个具有特殊意义的时间，斯塔克总算没有错过，他的盔甲还放在厕所，安东尼看着它呢。

“有什么话不能通过妖精手环说”唐佩苓不能理解斯塔克此时为什么突然紧张，她看到他额头上的汗液慢慢由皮肤渗出来，“发生了什么事，你的脸色很难看。”

斯塔克飞快地拿出银白色的戒指，虽然场地跟他的预期不太一样，这里显然不是派对现场，好在有鸡，也算切入主题：“佩苓。”他喘息了几口气，“我知道有点仓促，事实上，我准备了很多小游戏暖场，不过全都泡汤了，那些该死的爆炸人选了个倒霉日子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