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根据票务记录,他们在追捕的这个名叫“罗健强”的男人,买了12月30日凌晨两点二十分,也就是两个半小时之后,飞往暹罗国的红眼航班,算一算时间,这会儿也应该要到机场了。
因为暹罗国对华国开放了落地签,所以他准备搭乘这趟航班的意义,明显就是为了跑路了。
“行啊小戚,你这次可真是立大功了!”
两人摆出百无聊赖的闲聊模样,靠在航站楼三楼的椭圆形站台前。从他们的角度往下俯瞰,正好能看到从自动扶梯正下方的登机手续柜台。
安平东拍了拍戚山雨的肩膀,“等人逮到了,这案子就能了结了!”
戚山雨朝搭档笑了笑,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多少欣喜。“只能说是凑巧罢了……”
其实,警方接到刘凌霄被绑架的消息的时候,已经第一时间在各大交通要道设置了临检点,日夜不息的盘查每一辆可疑车子,尤其是遇到白色五菱箱型面包车,更是要一辆辆拦下来,仔仔细细的搜一遍。
然而即使是这样,在城东的锦绣路绑走了刘凌霄的白色面包车,却在一天半之后,在六十公里外的西门村被发现了,里面还有其中一个绑匪的尸体。其后,他们又在距离西门村不远的南诚印染厂旧址发现了刘凌霄的遗体,证明绑匪确实带着肉票,转移到城北一带去了。
从锦绣路到西门村,横穿了大半个城市,无论怎么绕,想要完全避开临检点,几乎是不可能的。
刑警大队和交警大队一起拿着地图琢磨了一遍一遍又一遍,都没想明白绑匪是怎么开着那辆白色的五菱箱型面包车,还能顺利通过好几个临检点的搜查,将刘凌霄从城东带到城北的。
最后他们只能猜测,绑匪是用另外一辆车将人载到南诚印厂,而涉案的白色箱车,则是换回了合法牌照之后,清清白白、大大咧咧的穿过安检点。
然而,戚山雨却注意到了,绑匪用来捆住小孩儿的手的绳索上的绳结。
作为公安大学的毕业生,戚山雨自然是要掌握一些专业的逃生、搜索和援救的知识的,其中就包括了一些常用绳结的绑法。
所以他很快就察觉到了,绑匪在小孩手上系的绳结叫“称人结”,这种绳结安全可靠而且容易捆扎圈结,不会滑脱和走样,又不会因为缠成死结而导致难以解开。而且,绑匪为了将小孩儿栓在铁架子上,他延长了绳索,驳接部位使用的则是更牢固和不容易解开的双渔人结。
除非有编织爱好的小姑娘们,一般人在日常生活中,都不太会常接触到这些相对复杂的绳结。
就算像戚山雨自己这样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务人员,虽然也会打,但他自问在对付一个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男孩儿的时候,绝对不会使用这两种结,最多就跟他早前酒醉以后掀翻柳弈时那样,随手绑两个交叉结就完事儿了。
所以,会在捆个小孩儿也用上这些绳结的,基本上就是个下意识的条件反射了——也就是说,他一
定是在工作或者生活中经常接触到这些绳结的人。
排除掉擅长编织的手工DIY爱好者,或者人数更稀少的资深户外运动玩家,他立刻想到了这些绳结都有一个统一的归属名称,那就是——“水手结”。
由于鑫海市三面临海,还有两个附属岛屿的缘故,城市及周边辐射区域的海运、轮渡与渔业都很有市场,从事海上作业的人员数量也不少。
戚山雨看到那两个绳结的时候,他就意识到,如果绑匪里头真的有一个惯用各种水手结的海上作业人员,那么,他用来转移小孩儿的,会不会并不是另一台车,而是海上的船只呢?
在戚山雨提出了这个猜测之后,大队长沈遵立刻查看地图,很快发现,从城东到城北,若是走水路,虽然要沿着海岸线绕一个大圈,比走城中公路要耗时不少,但完全可以走得通。
紧接着,他又很快就发现,距离锦绣路和南诚印染厂不远的地方,都分别有一个规模不大的码头,专供小型渔船出海或归港之用。
想通了这个可能性之后,警方用了最笨最费时却最有效的方法,拿着当天进出两个码头的船只登记表,一艘一艘排查下去,最后终于追踪锁定了一个名叫“罗健强”的船主。
他的渔船不仅出入两个码头的时间和先后次序与绑架案发生的时间相符合,而且最重要的是,罗健强也是个有案底的人,他曾经因为纵火,和保安范烽在同一个时期关在同一所监狱里——几处疑点综合下来,真是可疑得不能更可疑了。
“嘿,来了。”
时间刚过十二点,安平东和戚山雨就看到一个年约四十的高大男子,快步走进登机手续大厅。
和其他旅客不同,这个男人看起来十分焦躁,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四处张望,似乎在警惕周边每一个可能接近他的人。
男人长得高壮,皮肤黝黑,即便在冬季大衣的包裹下,依然能看出他宽肩厚背,肌肉强壮结实,浑身散发着仿若困兽般的凶悍之气——正是他们这一趟要抓的目标罗健强。
“走!”
安平东正准备下楼拦人,却见戚山雨突然单手往护栏上一撑,整个身体腾空而已,一步翻过玻璃围栏,从三楼飞身跃下,跳到了罗健强背后。
安平东嗔目结舌,来不及恼怒搭档的擅自行动,就见戚山雨借着自己下坠的冲量从后面将罗健强扑倒在地,顺势一滚一扭,就变成了整个人压在对方身上的姿势,一条手臂勒住他的脖子,自侧方死死绞住嫌犯的肩膀。
“罗健强,你被捕了!”
戚山雨一边制住绑匪的挣扎,一边从腰侧摸出手铐,“卡擦”一声,扣住了对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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