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瓷愣了愣,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回答。
裴赐臻伸手将董瓷整个人拉到他的身上,两人正面相对,近在咫尺,一切的情绪都无所遁形。
“如果我不想结婚,没有人能逼我,也不会拿这个来和你当赌注。”
“所以在拉斯维加斯……”
在董瓷复杂的目光中,裴赐臻低头亲吻着她的发梢,无比清晰地说:“我从来不觉得婚姻是束缚,如果那个人是你的话。也只能是你。”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董瓷的声音有轻微的颤抖,难以置信,却努力冷静了下来,“天赐,你的占有欲已经重到这种地步了吗,婚姻,尤其你的婚姻,如果只是拿来当捆绑我的话,不觉得代价太大了吗?”
这个女人,总会在人最沉溺的时候,给他一盆冷水。
在他开始计划两人未来后,她跑了,抓回来绑起来,甜言蜜语地哄骗他,又一次的跑了。
跑得无影无踪。
在他表述心意的时候,还在冷静地剖析他,一副不想他被情绪和冲动主导的样子。
多体贴。多无情。
裴赐臻却不愿意清醒,七年前不愿意醒,现在已经醒不来了,不论答案如何,结果都不会变。
“我困了。”
董瓷揉了揉额角,从他的身上挣扎起来,“晚上脑子昏昏沉沉的,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吧。”
裴赐臻看着董瓷脚步匆匆走进卧室的背影,眼神微黯,在那张门快闭上的时候,他追了上去。
不允许她消失在自己眼前。
裴赐臻长腿一迈,三两步便抓着她的肩膀。
他将董瓷拉进怀里,按在门上,重重地堵住她的嘴唇,缠绵辗转,浓烈的情感在唇齿间交换。
然后戛然而止。
裴赐臻俯下身,凝望着董瓷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不是因为占有欲。”
董瓷倏地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裴赐臻不给她思考的时间,继续说道:“没错,我占有欲强,控制欲强,我想掌控你的全部。但是你消失的那七年,我之所以想找到你,不是因为我的占有欲,而是我因为我害怕。”
董瓷今晚听到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他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少爷,怎么可能会有害怕的东西。
“我害怕你是真正的消失了。”
“就像我父母那样。”
裴赐臻的表情看上去毫无波澜,只有眼神是自己都难以想象的深情,“我怕再也见不到你。”
董瓷触到他那饱含爱意的眼神的瞬间,心脏像被捶了一拳,不痛,酥麻,难以形容那种感觉。
整个人都僵住了。
听过那么多次告白,没有一次像这次一样,让她大脑都有些发懵,无法正常快速运转地应对。
裴赐臻看到她眼中的茫然,忽然笑了笑,“这七年,你有想过我吗?”
董瓷身形微微一顿,“想过。”
说完,她便感觉到裴赐臻双臂收紧,用一种仿佛是要将她嵌入身体里的力道,紧紧抱着她。
过去很久的事,没什么好掩饰的。
董瓷闭上了眼,坦白地说:“从阿根廷回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想你。我演《巫山》的时候,经常将男主角想成你,觉得是你在冲我笑,你在亲吻我,是你在抱我。”
“电影拍完后,我甚至想过回去找你。我千方百计逃了,还想回去找你,是不是很好笑?”
“不好笑,你不想回来找我,才是没良心。为什么不来找我?”
裴赐臻理所当然地问,董瓷被他气笑了,情绪却渐渐松弛,“家里发生太多事,我事业也在上升期,忙到没时间想你,渐渐就将这件事放下来了。本来也是一时冲动,我们都是这样。”
“不是冲动,我们明明是一见钟情。”
“天赐,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人毕竟不是下半身动物,明知道你不适合我……”
“我怎么不适合你?”
裴赐臻几近贪婪地贴着董瓷的脸颊,感受着她那透出温热气息的肌肤,“我们任何地方都特别适合,我们才是天生一对,不是顾琰生,更不是别的男人。你是我的,我爱你。”
我爱你这三个字,时常都能从各个地方听到,从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却分外有攻击性。
令人心慌意乱。
董瓷有点受不住,怕被他攻破自己最后一道防线。
“不要说了。”
“我要说,我早该说了,你知道我一直以来,最想做的事情的是什么吗?”
“什么?”
“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裴赐臻的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