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净,先生这几日可好?”走在路上,赵郎中问道。他的医箱已经被明润接过去抱着了。
明净摇头,“不太好。昨天才被隔壁的三堂哥惊扰过两回。尤其晚上那次,睡都睡着又被惊醒。”
赵郎中沉下脸,“这怎么能行呢?你那个三堂哥怎么回事?”
明净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没添油也没加醋的说了一下。赵郎中听到封家大房那些行径心头冷笑。明净摔破头的事他知道,他在她受伤次日上门给先生复诊就听桂嫂说了。那个三郎,这回又把桂嫂推倒了。这种人,就是欠收拾。
明润道:“三郎的确非常不像话,里正三爷爷罚他跪在晒谷广场思过我觉得都不够。”要是他多说一句,也不会害得整个封家的爷们被人打了。而且这件事会不会有后续还真的不好说。尤其杜家就是贾家的姻亲,封家还有人是杜家的佃户呢。三郎这回可真是把人坑惨了。
赵郎中点头,“说得没错。”
说话间已经到停车的地方了,牛车很简陋,跟从前请赵郎中出诊的马车、轿子根本没得比。明润十分赧然,“赵郎中,委屈您了。”
赵郎中不在意的爬上去,“没事,我也是苦出身。明净就知道,以前冬天要不是先生给我买鞋,我连一双冬鞋都穿不上。”
明润恍然,原来是这样的师生关系。那就怪不得赵郎中对九堂叔的病上心了。
一路回到清溪村,三人直奔明润家而去。大伯、七堂伯、三爷爷还有张郎中都在这边。看到赵郎中到了,众人赶紧让开方便他诊脉。
明净挨五伯母站着,“您放心,赵大哥的医术在淮山县是首屈一指的,而且之前张郎中也做了紧急处理。”
五伯母点点头,说着又想起来,赶紧给赵郎中还有跑腿辛苦了的明净倒水喝。
正在俯身做检查的赵郎中听到‘张郎中’三字,朝在站的几个人扫了一眼。立即分辨出哪几位是家属,哪一位又是郎中。他对着张郎中道:“劳驾,等下搭把手。”
他明净话中故意将张郎中带出,还略抬了一句,就是提醒他这里还有个同行。俗话说同行是冤家,而且张郎中年近不惑,赵郎中还未及而立。还是张郎中束手无策,所以他们才去县城求医。
如今,赵郎中这个态度,张郎中就比较受用了。这样也省得节外生枝。他笑着开口,“能给赵郎中打下手,荣幸之至。”
于是两人便凑在一处小声商量了几句,明净看到张郎中眼中亮了亮,然后连连点头,“你放心!”当下出手按压住床上五堂伯的几处穴位。赵郎中回身道:“端个痰盂来。”一边说一边在五堂伯肚腹处按压。然后又扶他坐起身,张郎中也随之更换了手法协助。待到明润将痰盂端来,赵郎中又伸手敲打病人背部。
五堂伯‘哇’地一声就吐出一口污血,众人见状都变了一下脸色。
赵郎中道:“淤血吐出来了是好事,脏器没有大碍,接下来就是慢慢调养了。我在哪里开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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