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灵息传来的方向,晋赎赶到松林间,听了会儿申无伤与黄无害的话。
他判定这两人是殷王的属下,但他对二人无一丝印象,是以听出大概后就离开了松林。
只是回到晋仇的小屋时,他停顿了。
在空中划开一个水镜,晋赎捏了下自己的脸,脸并无变化。但晋赎不死心,他在自己脸上施了一个又一个解除法力的咒语。
他到底是失忆了,心中记得的咒语也只是晋仇书上的那几种。
但晋家的咒语有些也是很管用的。
晋赎施到第六十七个咒语时,他的脸发生了变化。他看着水镜,将自己现在的脸记得一清二楚后,水镜中那张脸的变化越来越大了。
只可惜中途变化几近停滞,晋赎又施了几遍同一个咒语,他脸上的变化才稳定后停止下来。
自他失忆以来,他全身皆被法力保护着,不知是否是他自己在失忆前做的最后用来保护自己的事。但晋赎自己被他的保护欺骗了,他将脸上的法术全部
卸下,才感觉很轻松。
他想起自己跟晋仇认识那日,雨浸湿了他的身体,使他全身冰冷,晋仇试着给他传法力,那些法力碰到他,却好像流沙般消失了。
不是晋仇当时的法力太弱,而是他自身给自己设了屏障,他人的法力是无法进入到自己体内的。
而这种屏蔽做得很好,连晋赎自己都被蒙混了过去。
他看着自己的脸,一张很好看,好看到不能用语言去形容的脸。
这张脸很好,却有些像晋仇手中的白木小人,那个身上有千万刀的白木小人。
晋赎沉默着,他闻到自己的身上还有些栗子味儿,晚间的时候晋仇给他剥了许多栗子吃。
他用法力捏着自己的脸,捏回了原来的样子。
然后转身,回屋爬上了晋仇的床,盯着晋仇的脸看。
直到把晋仇活活盯醒。
“半夜干什么去了。”,晋仇早醒了,他醒来就发现晋赎没在。他刚要去找晋赎,晋赎就回来了,他只好在床上装睡,结果晋赎一直盯着他,盯到他不得不醒。
晋赎往晋仇那边靠了下,把自己身上的冷气给晋仇传了点。
“做梦被吓着了。”
“什么梦?”晋仇问,他起身把晋赎的被子盖紧了些。
晋赎眯下眼,“关于你的梦。”,他之前的确被晋仇的梦吓着了,这几日,他总是梦到晋仇,各种各样的梦,各种原本就发生在晋仇身上的祸事,一件件在他梦里展现出来。
晋仇却是不以为意,他将手放在晋赎头上,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说了句,“不怕”
他的手很轻,让晋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或者不是似曾相识,而是很熟悉,像是一个人这样做过很多次。
不管他多大,那个人还是把他当孩子般摸着头。
晋赎在思虑中迷迷茫茫地睡去。
他不打算离开晋仇,哪怕他是殷王,他也只记得晋仇,他感觉很温暖。
而申无伤和黄无害呢,晋赎确定自己没被那二人发现,那二人说的也像是真的。
可他不信,他见申黄二人完全没有熟悉感。
他掏空脑子也不曾想起有关他们的事。
而晋仇呢,他记得晋仇,记得很多关于晋仇的事,哪怕在那些事里他大多数时间只是旁观,可他知道晋仇对自己很重要。
那是刻在心里的感觉,做不得假。
晋仇摸自己头的感觉也很亲切。
晋赎一直相信自己的判断,在记忆全部恢复前,他只打算依自己的内心行动。
谁能肯定申黄二人不是在演戏,有时一个戏能演得很大。
晋赎要在失忆状态下保护自己,便不能信那些言语。
至于晋仇,晋仇在晋赎睡去后,盯着晋赎的脸看了很久。
他摸晋赎的头摸得很好,那是因为他练过。当年殷王阏商摸殷王太庚的头,便是这个动作,他那时很羡慕他们的父子情,所以心中记得极牢,也偷偷做过几遍。没想到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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