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仇见晋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不再多说,只脱光了自己的衣服,走下了温泉。
晋赎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晋仇少见他这副模样,便开口了。
“怎么不下来,你不是想一起泡着吗?”
晋赎皱眉,“为何如此想。”
“此间的布局便是那种意思,当然这般想。”,晋仇回道。
晋赎不动,“是那些心存龌龊之人曲解了我的意思,你不要多想。”,他跟晋仇还想继续保持现如今的关系,而晋仇不喜欢男男相爱之事,他又怎会去做。
晋仇却是依旧淡然,“我当然知晓事情不是你吩咐的,恐怕是有人曲解了你的意思。但既然东西都已准备好,便该用,浪费总是为人不齿的。”,眼前的温泉算不上浪费,毕竟它似乎一直都在那里,但总花了钱,花了钱不用可算是暴殄天物了。
他上岸,干脆自己帮晋赎脱起了衣服,晋赎并不曾拒绝,他甚至很享受这种过程,并希望今后晋仇也能这样做。
两人对对方的裸体都不曾避讳,晋赎自然而然地走进温泉中,晋仇就跟他挨着。
“我原以为你不会做这种唐突之事,一言不发就脱人衣衫不像是你的作为。”,晋赎看着晋仇,晋仇的脸被蒸得有些雾气重重,更衬得他不像凡间之物了。
晋仇并不对晋赎说的话感到意外,他的确不是那种会扒人衣衫的人,而他方才又的确扒了晋赎的衣衫。
“我们不是外人,你也不是会拒绝此事的人。依我的观察,你以前定是有很多人服侍的,有人给你穿衣脱衣,负责你的起居。他们可能是男子亦可能是女子,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与你都不熟。虽然有时不熟的人更让人有安全感。但不熟的人你都可以接受,为何不能接受我呢。”
晋赎只“嗯”了声,晋仇的确是这世间最能让他接受的人,似乎晋仇做什么他都能容忍。在他人身上可能会让自己愤怒的一些事,放到晋仇身上甚至可能变成喜悦。不过他并不打算表现出来,总不能让晋仇抓住他的弱点。而且晋仇貌似把他猜的很准,这时再说反而多余了。
他只是把自己的发丝放到晋仇手中,示意晋仇帮自己整理。
晋仇自然而然地接过,“现在交代吧,你是从何处得来的钱。”,他对晋赎有钱供他们来册府这事一点都不好奇,毕竟晋赎是殷王,殷王怎么可能没有钱,不提他的身份,殷人本就是世上最会做生意的存在,他们从不曾贫穷。
只是晋赎会如何向自己解释这笔钱的来源,晋仇很在意这件事。
晋赎却是靠在岸边,眸子微暗地看着晋仇的手。
“在叶周时,你每日往听松堂修行,我无事可做,便常于街边闲走。见一小店老板颇有经商天赋,就将几道符纸的制作方法教给了他,他手下人学会,便开始卖。而每卖一道便给我三分利息。”
晋仇相信他的确这么做过,毕竟前往沃山时,晋赎便拿出了用钱财买的物事。可那钱到底是小数,能支撑得起一些小花销,却绝不可能支撑得起册府。可晋赎也只说到此处,晋仇意识到他不想说了,晋赎貌似从不考虑该怎么解释能让他俩进册府的事。
但晋赎不解释不代表晋仇不需要他解释,晋赎现在扮演的还应该是那个失忆之人,晋仇还不想他跟殷王那个身份所认识的人接触,最少他们的生活中是不需要出现那些因素的。
于是他开口,“真是小店老板吗?还是你对一位大老板动手了,不然怎么有钱来册府。”
晋赎的眼眯了下,遂解释道:“怕让你多想,才说是小老板,既然你问出口了,便是我勒索大店的老板了。你可介意此事?”
“
不介意。”,晋仇对晋赎浅淡地笑了下,然后和晋赎一起靠在岸边。
两人的心里想着许多事,甚至可以说是心怀鬼胎。但晋赎是喜欢晋仇的,晋赎自己知道,他哪怕明白晋仇在掩藏什么,也愿意纵容着晋仇去做,晋仇的快乐那么少,如果一些事能让晋仇快乐起来,那他为何不去做。
总归晋仇的小算计是伤害不了他的,哪怕他是殷王,而晋仇明知道这点却与他虚以委蛇。
他当然骄傲,也有骄傲的资格。
他只不过是愿意对晋仇好,毕竟他除了晋仇也不记得什么了。
晋仇也很好,哪怕是怀疑他,也从不曾对他动手。当时自己失忆外加未想起如何使用法力,如叫心怀不轨之人诳走,不知会发生什么,幸好晋仇从不是那种人。
晋赎越想便觉得晋仇越好。他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却听见周边传来了声响。
“册府之中可有人在?谁人愿意与我一同在册府之顶观赏不周山脉!”
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听上去颇为年轻。
晋赎刚刚好转起来的心情有些糟糕了,他吩咐过申无伤,让他布置好册府。可如今申无伤不仅将册府布置得一塌糊涂,更是将晋仇与他好不容易欢欣起来的气氛摧毁。
“册府之中还能听见这种声音?”,晋仇问,他是真未想到殷王手下的人如此无用。
或者说这是某场惊喜?晋仇思量着,但下一刻他不再如此想了。
他听见了一个熟人的声音,那个声音不仅熟悉,更是自报出了名谓。
“在下魏莹,哪位愿意与小女子共游!”
那声音很清脆明亮,晋仇的表情却有些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