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魏两家的结亲就这么不欢而散,但总算是成了,赵子被流放,魏莹随他一起去北方苦寒之地。
这惩罚并不重,赵地本身就位于北方苦寒处。
殷王已是给足了仁慈。
只是晋仇站在册府内得想办法应付殷王。
他想过殷王会生气,但不知是不是跟晋赎待久了,他心中并无恐惧。
册府还是他白日离开时的那副样子,陆元龟掌柜还对他笑了笑。只是这次他身边不是晋赎,而是殷王。
殷王这次连脸都没换,直接用自己本来的脸来面对晋仇。
晋仇不是很想看这张脸,虽然它很赏心悦目,但对晋仇来说只意味着噩梦。
殷王不换脸,是他成心要让晋仇看。
不过他终究给晋仇留了些面子,没有在大厅内发作。
只是昨晚还很暖的小窝现在变得有些凉。
“晋仇,今日这些事你知道多少。”,殷王坐下问他。
晋仇不看他,“我只是去看魏莹嫁人,没想到会发生这许多。”
“没想到。”,殷王的声音很怪,很危险。
晋仇察觉出不对了,现在的殷王根本不是晋赎,不会像晋赎那样容忍他。可两人明明是一人,怎么会差这么多。
殷王知道为何会差这么多,他是晋赎时,当然做晋赎该做的。他顶着殷王的脸,就没必要顾虑那么多,当然做他心里想做的。
“晋仇,你前几日与魏轻愁说话叫孤不要听,孤当然不会听,可这不代表孤不会在意。”,殷王的手在空中微点,一个水镜出现,朦朦胧胧,不知照往何方。
晋仇全身紧绷,晋赎开始自称孤了,那水镜中也不知有什么。
可他马上就知道水镜中是什么了。
是那天他对魏轻愁和赵射川说的话。
殷王之前明显没看过这东西,现在正仔细地看着,晋仇也看着。
水镜中的魏轻愁和赵射川都叫他少主,说着向他效忠的话,而他递给那二人谋逆殷王的计划。
那东西殷王当然看不清是什么,只有魏轻愁、赵射川和他三人才懂。
可他能感觉到殷王的怒火已在上升。
“晋仇,你可真会演戏,那天叫孤去接你,实际上脑子想的是怎么让孤相信你,再算计于孤。”,殷王道。
晋仇的心跳得很快,他看着殷王,努力改变自己的眼神,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他演戏演得一直很拙劣,只有殷王才会被他迷惑住。
而现在殷王也不打算再相信他了,事情已超出他的把握。
“赵魏二人今日是按你说的做?将孤置于不义之地,让世人认为是孤要借赵的手灭魏,再惩处赵子,将赵也吞灭?如此晋、赵、魏在十年内全部消失,天下人心惶惶,唯恐下一个火星着到自己身上。心中也渐生反意,意图联合起来推倒孤的统治?”,殷王冷着脸,他现在的神情和十年前灭晋地时无什么两样。
晋仇惊恐地看着,他脑海中甚至又浮现起他父亲和晋柏化身为血迹骨渣的样子。
“白菘,我。”,晋仇不知该说什么。
他想到事情可能会败露,但他下意识地没去想后果,他怕自己只要想到后果就不再敢做一些事。
而现在殷王明显不会放过他,也不知会对他做什么。
“晋仇,孤的唇难道不好,你亲的时候还能想出如此多妄想残害孤的事。”
殷王的声音很低,这非但未降低他的气势,反而显得他极危险。
下一刻,
晋仇感到自己嘴里多了些什么,是一支酒樽,樽中有酒。
殷王正拿着酒硬往他嘴里灌。
“白菘”,晋仇试着叫他。
但殷王只是拿着酒,拿起酒壶,掰开晋仇的嘴往里灌着酒。
晋仇听到自己的骨头响了一声,酒源源不绝地灌到他嘴中,像是永远不会穷尽。
“晋仇,你不是不喜欢喝酒吗?孤便叫你喝。”,殷王在晋仇耳边说着,他的声音极其漠然。
晋仇听着耳边的话,那些气吹到耳中,像是在骚动他的意识。
他的确不爱喝酒,他连茶都不愿意喝,平日里只喝水,其实水也不大喜欢喝。
但这不意味着他酒量不好,他能察觉出殷王给他灌的是好酒,只是他不觉得那是醇香,只觉得酒对修行一事有害。
他醉不了,却感觉很撑,肚腹之间像已承受不了那么多。
努力握住殷王的手腕,晋仇在抗拒着。
可殷王的举动根本不是他能停止的。
白菘,好涨。
有些疼。
他试着张嘴呼吸,却被下一刻灌入喉间的酒呛到。
“咳”,喉间很疼,晋仇试着咳嗽几声。
殷王却只是冷眼旁观,手上的动作始终不曾停过。
“晋仇,你知骗孤会招来什么吗?这只是个开始,你要是不想好受,今后多得是罪受。你的筋骨,内府便都不在属于你了。”,殷王说着。
下一刻,他屈膝顶入晋仇的小腹,迫使晋仇将酒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