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就在此处下去吧,脚下是燮宫,我以前一直想住在此处,却因晋家的种种规矩而不可得,如此四处空旷,倒是想了却年少时的梦。”,他凑到殷王耳边轻轻说,仿佛还是那个做了些事怕被爹娘知道的孩子。因此哪怕知道晋家已无人,却还是小声说着,生怕被爹娘知道。
他的气息在殷王耳旁缭绕,挠得殷王心中有些发痒。
“那就在此处下。”
他同晋仇一起,跳下云阶,云势不知几何,再一抬头,却是到了燮宫,巍峨的燮宫,高九十九丈,位于晋家的中心,呈四通八达状连接着外面种种,外有流水,便以水养气。
晋仇望着燮宫,似乎想起了前尘种种。
“我们便在此处住下吧。”,他道。
殷王点头,“好。”
于是他们停下,开始在晋家生活。
一百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总也是暂时够他们过了。
晋仇常于殷王一起研究修行秘法,两人白日一同修行,那些纸上记载的东西慢慢变得易于理解。晋仇的修行变得极为顺畅,却也是不被修仙一事所禁锢了。
修行累了,两人便去河边垂钓,晋家有许多称得上珍奇的鱼,食之味道醇美,能有助于修仙一事,垂钓的快乐更是难以想象。
晋仇常常与殷王坐在桥上,坐在石间,坐在树上,用各种方法钓着鱼,溪水清澈,两人的脸偶尔会映在上面。
一次晋仇累了,便沉沉睡去,再一醒来,殷王却是连鱼肉都做好了。
吃了那滑嫩鲜美的肉再辅以菘菜,晚间与殷王住在一处,两人肌肤相亲,一日便悠悠过去。
后来,晋仇不再局限于钓鱼,他拉着殷王一同踏进水里,用叉子或网试图捕鱼。
捕
鱼事小,中间的乐趣却极多。
晋仇守规矩守了太多年,还是第一次踩进水里,殷王也是未做过这种事,俱是觉得无比新奇。
一次殷王被晋仇碰到,摔在河中,晋仇同被拉进了河里,两人衣衫俱湿,他抱着殷王,在水中待了很久。
可惜鱼多,菘菜却是少的。
晋仇寻来些菘菜的籽,自己亲手种。不光是菘菜,还有松树。
那片晋侯载昌种下的松树林,殷王犹嫌不够大,便跟晋仇种着,两人种了许多东西,晋家的东西越来越多,那些断壁残垣的景象渐渐被遮住。
蓑羽鹤来了,又回去,鸱鸮低鸣。
春日时,殷王做了纸鸢,握住晋仇的手,让其迎风飞远,纸鸢的尾部是长长的尾巴,在空中抖动,晋仇往往看着看着便愣了神。
他似乎没想到能和殷王过这么快乐的日子,在这片他从小长大的地方,除了他们俩再没有其他人。
偶尔那些小的毛绒绒的东西会靠近他们,殷王不是很喜欢,但也从不去管。
秋天留下的松针可以填满小溪,殷王将他们收回,跟晋仇一起把它们摆成山河的样子,再放到燮宫前。
从燮宫的顶层可看到那盛大的图案,看到花鸟。
晋家的四季又开始流转了,风在这里四季都不曾走,只是轻和弱的区别,晋仇喜欢抱着殷王,殷王也抱着他,他们可以一起干各种事,看各种东西的生长。
晋仇那么快乐,就像是把之前所有年都补了过来,他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且永远不怕没人陪。
就算他发疯,想去淋雨淋雪,也有人陪着他。
在极抖的山坡上,在晋家,在那落满雪的岁月中,他跟殷王,可以在上面坐着木板,任风吹起所有发丝,滑向山脚。
一遍又一遍,只要晋仇不厌,殷王便不会厌。
晋家所有的花草都开了,它们生长着,晋家什么都有,最少在晋仇心中,他觉得什么都不缺。
这里没有殷地,没有那些将死未死的人,没有规矩。
晋仇可以不束冠,可以同殷王一起,在各种地方,做各种事。
就算再难以言喻,除了他们与那满地的生灵也再无他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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