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有悔(十七)(1 / 2)

何人寻仇 庄玄 1900 字 2023-09-27

殷王说派殷地的修士清理厉鬼,当然不只是说说,那日交谈后晋仇真的发现殷地修士开始清理厉鬼了。

但同样的,他也开始派手下人开始攻殷。

殷地怎样在一日之间攻破,他与赵射川已想好了计谋,只等实施。

现在的一切都是准备。

殷王太庚历三零八年末,修仙界风云躁动,由殷王放出的鬼魂肆虐于天下,而王不知悔,于是生灵受苦,哀鸿遍野。

晋崇修率天下修士反殷,以活命。

又二年,便是年末,殷王太庚历三零九年将至。

王终有悔心,派殷人驱鬼以抚平人心。

然此举已晚,殷造罪,便是补救也已太迟。

不过迟便迟,有些事终究要做的。

带人布着阵,修仙界的阵法不下万数,寻常人精通其一二便算是有用,但哪怕是一二也多的是人不想学,阵法学起来太难,极考验人的天赋。

既然知道自己没有天赋,又为何要去学它。

元伯一直深信这个道理,所以元地的长老让他学阵法,他从来都是嗤之以鼻,所幸元地修士也不靠阵法活,长老们在他的倔脾气下轻松败退。

可惜想逃的真是逃不过。

元伯抓着自己的脸,对着那些阵法瞪大了眼,这些东西只看一部分他还是懂的,可惜加起来却是支支吾吾,说不出半个字来。

殷王派他带着元地的修士阵鬼。

抓鬼这事他会,元家的修仙之术是从殷地学来的,对这些鬼魂算得上熟悉。只是殷王给他的阵法他不大会,虽然王上派人给他讲了,殷地的修士也给了他一些,但他还是小心翼翼,看着底下人忙,想着自己也得会些。

“这东西真不是人看的。”

“元伯可以不看,我们能处理好。”,申无伤道,他被殷王派来协助元伯画好西部阵法,心中只想着早日把事办完,好回殷地。

王上现在的身体愈发不好了,虽然有楚子看着,但衰竭根本止不住。

那日见了晋仇后脸色也不是很好。

晋仇但凡有点良心,都不应该挑这个时候对殷地动手。

但晋仇不是有良心的人,他巴不得趁殷地灭鬼内虚把殷灭了。

画着地上的阵法,光在殷地阵鬼易,在天下阵鬼难。

想要画出阵鬼的符咒,必须是五重天以上的修士,在天下划四角,先命七重天的修士守四角,再由此四角为底点,内设八人,八人之内翻一倍为十六人,再内三十二人,如此一直向天下正中布置,最内为一千零二十四人,如手下五重天境界的修士多,可再翻倍,但哪怕是殷地,也找不出更多的五重天以上修士来。

更何况最外围四人皆需七重天境界。

殷王同意阵鬼,算是将殷地的修士全派出了。

这些年与天下修士斗,实在是耗了殷太多元气。

申无伤一想起这点便觉危险异常,但他们王上的身体已然不行,如这是他们王上最后的心愿,他们只得照从。

可能王上走的时候也不想给天下留烂摊子,被天下人唾骂。

但再细一些,恐怕想的是为小王上,王肚子里的小王上不知道怎么样了。

申无伤很想看着他长大,但要是小王上的出生害死了王上,又叫他们如何直视。

楚子说以王上的身体基本是熬不过去的,此时再不想要这个孩子也做不到。

沾着手中的血,申无伤画完了最后一道阵法。

“午时三刻催动此阵,元伯守西北,万不要误了大

事。”

“肯定不误!”,元伯板着他那张稍显稚嫩的脸说道。

他知道申无伤的事很多,除了这里的阵法,还有他地的阵法要申无伤去看。所以不能让申无伤耽误时间。

其实他年岁不大,真只能算个孩子,对修仙界漫长的生命来说,他可以做更多事,以他元伯的身份也全无必要在这种时候支持殷王,他要跟着天下人反,多的是人愿意接受他。

可做人怎么能忘本,怎么能背信弃义!

元伯就算死,就算葬送了这元地的天下,这断不会弃殷于不顾。

明明万年前就约定好的事,这些年靠着殷王过得颇好,殷王一时落难,却想抛下?

那些看人造反便跟上去的,元伯最是不耻。

晋地那些伪君子他更是不喜欢,他知道事情不能光靠嘴说,也不能虚以委蛇地去做,那样对不起良心。

今日他就是死,也会做到他该做的。

他们元地人都是如此的。

元伯很欣慰,他原以为那些长老会反对他,但长老们并没有,元地的长老怎么可能做不符合元地人性情的事。

只是这次就算阵住鬼,也不知元地能不能留存下来。

阵鬼需要的法力太多,这些鬼被修士们的血肉养刁了,比之前凶猛很多。

但最可怕的是,阵鬼后他们耗尽灵气,而晋仇带人来杀他们。

元伯苦着脸,其实他现在也有家室了,二十多年前他娶的妻,不出意外的话,孩子最近便要出生。

要是小王上也出生,两个孩子便能做个玩伴。

他那个夫人啊,柔柔软软,最是听他的话。如果现在能看见她,元伯肯定要揉揉她的脸。

“主上,午时已快到。”,元地的长老跟元伯说。

元伯守着重地,但他到底年少,修为不够,此次只是来稳住阵法,催动此阵主要还是靠元地的长老。

“嗯”,元伯应了声,他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但什么都未说。

只是开了个水镜,想和殷王说说话。

元地的冬日极冷,这些年气候变得有些大,听闻之前的修仙界是没有冬夏的,只有春秋。但现在的春秋越来越短了。

水镜打开,殷王的景象出现在镜中,他裹着极厚的被子,只露出半张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