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收费高,能顺理成章地要更多的银钱。
陆玉扫了一眼,都是些没有沾染上鲜血的干净鬼魂:“你们会做什么?”
一个中年男人说:“小人以前是花匠,擅长修剪草木。”
另一个富态些的女子说:“小的是厨娘,以前在大户人家做点心,不过若是要沾水,只能请大人给小人用木头做个身体。”
最后一个文静瘦弱些的女人说:“小人擅长裁衣和刺绣。”
江止听到最后一个女鬼的话,当即脸色就沉了。
到目前位置,他和徒弟的新衣服都是江止挑选布料回来自己做的,因为他说自己缝得比那些绣娘好多了。
缝衣服的时候,江止用一种轻飘飘的语气说:“这东西其实很简单,基本就是在衣服上画图案,再把画的东西裁剪缝纫出来。”
剪裁和画画的能力,就是他从裁纸人和画灵符的无数次练习中锻炼出来的。
其实江止以前也不是很爱做这一些,但是发现徒弟在这方面天赋不如他之后,他就坚决要把这事情包揽下来。
不然的话,做师父的一无是处,徒弟可能很快要出师抛弃他了。
他小声对陆玉说:“花匠和厨娘都可以留下来,绣娘就算了。”
道门中各种款式的漂亮袍子,他做得最好看了,小徒弟有他就够了嘛!
平日里没事的时候,他可以去看看厨子是怎么做点心的,等日后他们离开此处,他就可以学着做给小徒弟吃。
花匠可以把那些花草树木修剪得漂漂亮亮的。
说起来,江止有件事学的不太好,他明明挺喜欢花草和小动物的,但是它们总是会被他养死。
目前为止,他养得最成功的,就是自己的小徒弟了!
现在的陆玉,比起初见那瘦瘦弱弱的样子,面容盈润了许多早就不再是面黄肌瘦,瘦骨嶙峋的可怜样子。
如今的陆玉,穿上江止亲手缝制的袍子,一看就是个风度翩翩出尘少年郎了。
陆玉平日里寡言少语,几乎从来不主动说过去的事,江止也是和她相处了一段时间,发现徒弟抽条的速度特别快,衣服几个月前合身,几个月后就短了一大截,才知道徒儿已经虚岁十五,才比他小了五岁。
虽然没有为人师的成就感,但是投喂徒弟食物,给徒弟做衣服,把陆玉养得白白胖胖的,还是能让他有为人父的满足感的。
陆玉这一次却并没有尊师重道:“三个都留下来吧。”
江止很伤心,但还是要为自己的手艺挣扎一下:“为师裁剪的手艺绝对胜过这个绣娘。”
他当时都想过的,要是实在没有钱了,就去接一些绣活赚钱养徒弟。
陆玉解释说:“我知道,不过有些衣裳不便由师父来做。”
江止立马反驳:“有什么衣裳是我不能做的?”
他明明什么都会做!
绣娘是很想留下来的,她立马鼓起勇气说:“是啊,女郎的贴身之物,还是由奴家来做更为合适。”
江止吹胡子瞪眼(虽然他下巴光洁,并没有胡子这种东西):“你怎么说话呢,阿玉明明是少年郎。”
虽然随着徒弟的长开,她长相的确有点女里女气的,可看看这英姿勃勃的样子,这笔直的腰杆,还有走路的姿态,完全和那些女子沾不上边嘛。
陆玉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她说的没错,徒儿的确是女郎。”
她并不觉得女子身份有什么好否认的,只是没想到江止能够这么迟钝,到现在都没有发现。
江止本来还想安慰徒弟,结果猝不及防,得到了当事人的承认。
他看着徒弟白玉一般的脸庞,突然红霞就从脖子后跟蔓延到了整张脸上,消息太过刺激,把江止当场炸成了一道烟花。
第54章我有一双阴阳眼(6)
气氛一时间过于尴尬,先前那出声的绣娘鬼感觉自己似乎戳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当下忐忑不安起来,缩着脖子飘到绿芜背后,安安静静不敢再吱声。
还是陆玉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她随手折了根木头,用小刀削了式神出来,她掐了个决,将绿芜的魂招入木偶之中。
原本绿芜站立的地方变成了一个白色的小纸人,飘飘摇摇地落到了地上。
“感觉如何?”
绿芜当着陆玉的面转了一圈,对自己的木头身体很满意,她朝着陆玉盈盈一拜:“多谢大人,新身体没有那么轻盈,但更有真实感了。”
“既然如此,我便都为你用木头雕刻身体吧。”
陆玉低下头动作,过于羞耻的江止趁机悄咪咪地移步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把头埋进被子里,感觉脸颊发烫的厉害:太丢脸了!太迟钝了!连个女鬼都能轻易看出来的事实,他居然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发觉。
作为一个师父,他在不经意间占了小徒弟多少便宜啊!阿玉肯定在心里一直嘲笑他,觉得他是个大白痴的吧!
因为实在是太丢脸了,江止一下午都待在房间内深刻反省。
等到晚上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给小徒弟做饭!
虽然陆玉对吃食没有那么讲究,但是好吃的食物和难吃的食物总归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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