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法瞬间让顾西洲如遭雷击,如过这一切的背后都是‘天’在操控,那还有人是天不能杀死的吗?
司予又说道:“结合你的说法,我认为锁链就好比是‘命运’,天用来掌控人、鬼命运的东西,而锁链断裂对于‘老天爷’来说就是失控。”
“它不能掌控这些鬼的命运,所以提出了交换条件,”顾西洲接过话头,分析道,“它构建出一个个灵异世界,让我们这些人去帮失控的‘鬼’完成愿望。”
司予点了点头,“对,而作为交换的条件,这些鬼会把自己的命运重新交到‘它’的手中。”
顾西洲皱眉道:“既然它这么讨厌‘鬼’,那为什么不直接消灭它们?”
“不知道,”司予曲指轻弹在顾西洲的额头上,“我又不是‘它’,我怎么知道。”
他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或许它杀不了它们。
“而且不觉得那些鬼很可怜吗?死前经历就已经很惨了,死后还要被直接消灭。”
顾西洲沉默,但是不得不表示自己很赞同司予的说话,他经历过的任务世界每一个在现实中都能找到差不多的事件,在这个社会中每天都在发生、重演一个个悲剧,这些人的确可怜,如果真的直接消灭这些鬼,的确太可怜了。
可能苍天怜悯众生,所以不直接抹杀这些失控的‘鬼’。
不过顾西洲更愿意相信是因为‘杀不死’,之前伏弈然说过他就是用来谋杀的刀,现在他经历的一切仅仅是在磨刀而已,现在想想雪人世界中李烟的出现或许也不是偶然,同样可能是‘它’的安排。
顾西洲忍不住背脊发凉,如果他和司予的猜测成立,那在他身后操控的那只手很有可能就是‘天’,那么天到底想要让接他的手杀死谁?
如果天都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天会认定他能做到?
难道说因为他曾经穿越过,他去过异世界,做过魔修……?
魔修?
顾西洲突然感觉呼吸压抑起来,他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穿越异世界又穿越回来的魔修,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对那段魔修的生活记忆那么模糊,模糊到完全看不见。
从他复活开始,他从来没有回忆过自己成为魔修的日子,他只能依稀记得很艰苦。
顾西洲想到头疼,他用手拼命的抓着脑袋,为什么他完全没有那些记忆,没有在异世界生活的记忆!
什么都没有,脑子里一片空白。
司予见顾西洲想事情想得抓脑袋,他将下巴靠在顾西洲的肩头,低声道:“别想了,你想那么多也没用,不如顺其自然。”
“嗯……”顾西洲闻言沉默了一下,司予说的也对,如果真的操控他的那只手是‘天’,他一个人又能做什么?
顾西洲想了想拿出手机给马奇打了一个电话,他还需要确定一下。
“马奇,之前你调查相关任务世界的时候,是不是按照任务世界过门的时候经历的内容查的?”顾西洲问道。
被顾西洲一个电话突然打过来问懵逼的马奇,一愣,回答道:“是啊,怎么了?”
“果然是这样,”顾西洲笑了一声,“你或许查错方向了。”
听见顾西洲的话,马奇显然有点激动:“你有什么新发现?”
“你先帮我调查这几个案子……”顾西洲简单的将自己经历过的任务世界告诉马奇,“只要是情况有一些类似的,资料全部收集起来,我想确认一下我的猜想,再告诉你。”
“好吧,我会尽快的,大部分我之前委托几个朋友查过,他们给我的资料都是赛选过后的,明天我就让他们把赛选掉的事件资料发给你。”
“麻烦你了,马哥。”
顾西洲挂断手机,视线落在放在酒柜上的酒上,起身拿了一瓶,递给司予道:“开瓶酒,喝了好睡觉。”
“好。”
顾西洲喝着酒,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
吱吱的死,以及一切的一切都可能是‘天’安排的,可他好像也做不了什么,反而还有些无力。
“抱歉……”
听见顾西洲反复念着抱歉,被他当肉垫子的司予眉眼微垂,看不出眼底的情绪,只是轻轻搂着顾西洲,就这么坐了一会儿。
司予免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干净的线条,将喝得迷迷糊糊的顾西洲抱起来放到床上,用手轻抚在顾西洲的脸颊上,深邃的眼眸藏着看不透的情绪。
他走到窗户边上,望着夜空。
清楚阳光洒落,顾西洲揉着惺忪的睡眼,睁开眼就看见司予那张清俊的脸庞正对着他,他身上还穿着昨天那一身睡衣,因为宿醉的原因,顾西洲不舒服的揉了揉额头,这才坐起来身来翻身下床。
在酒店房间里的客厅找到自己的手机,划开黑漆漆的屏幕一看,顾西洲整个人都一懵。
都已经十点了!
上班迟到了!
昨天晚上就不该喝酒,要是让顾吱吱知道他一消失,自己就不去上班,吱吱死了都要被他气回来,顾西洲急忙打了一个电话。
“王局,是我,顾西洲。”忙音过后,电话终于接通,顾西洲急忙喊道。
在警局的王傲接到顾西洲的电话也是一愣,说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我还以为你上班路上出什么事儿了!
“你这声音,才睡醒啊?”
顾西洲听见王傲的话,含糊地嗯了一声,“王局,我今天请个假,行吗?”
“西洲,刑警这个职业会看见很多社会不好的方面,但是这些不好的方面更需要我们这些人的努力,去改变。你要试着调节自己,我对于那个小孩和他母亲的死,我们都很遗憾,但是这没办法,有些人是叫不醒的,社会还需要进步,早晚有一天这种人会越来越少。”
王傲说完,岔开话题,低笑一声,不忘开个玩笑,“我给你放三天假,你好好休息啊,别让你爸妈担心,你妈每次看到我就骂我,还说我把警局里的女人当男人用,把男人当畜生用,我有那么残忍吗?”
“当然没有。”顾西洲道。